懸疑推理女神汪潔洋作品合集(出版書) 第1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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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建議我們每家出 30 萬,賄賂班主任老師,就說孩子們和她一起在公園補習。 我當時就反對,因為這是作偽證啊,我們可能會犯罪,甚至坐牢, 而且老師也未必答應。但孩子爸爸說,這位家長拍著胸脯保證,他可以“搞定”老師,我們只要出錢就行。 為了孩子,萬般無奈,我們還是同意了…… “所以說,我們是被‘搞定’的,被逼迫的,這就是我們的苦衷!” 糖小姐跳起來大叫,“這是主動和被動的區別,從本質來說,是天壤之別!” 她竟然還在這時候甩成語。 4 “那你們,還是收了錢吧?!” 夕小姐也站起來,同性之間果然很容易吵架,再加上這倆女人彼此早就看不順眼,正好借機發泄出來。 “放屁! x 你娘!” 糖小姐滿嘴臟話,斜著半邊臉,近距離指著夕小姐的鼻子,就像江湖小混混一樣,“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收錢?你們的錢,憑什么就說給了我們?!” “少用你的臟手指我,沒給你們,我們給的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夕小姐毫無懼色,一把打掉眼前的手指。個頭雖然沒有對方高, 但也全面進入開戰狀態。 “自己的孩子殺人,反倒怪罪起老師,真是豈有此理!”“你們這種人也配叫老師,不是你們收錢作偽證,也沒有現在 f島這檔子事!你的姐妹完全死有余辜,活該!” 聽到自己和姐妹被罵,網紅糖小姐徹底發狂。沖上來,一只手劈頭蓋臉就扇夕小姐耳光,另一只手揪住頭發,死命往懷里扯! 夕小姐更不是“蓋”的,雖然身材矮小,但勝在靈活,明顯是練家子,反手就摳對手的鼻孔,鋒利的指甲專門攻擊對方“吃飯的家伙”。 糖小姐的臉頰被狠狠抓傷,紅色的傷痕,就像被皮鞭抽過,馬上就滲出血來! 完蛋,這次真的破相啦! 臉蛋兒受傷,可把糖小姐徹底惹毛。海帶腰女人“嗷”的一聲撲到夕小姐身上,兩人應聲摔倒。顧不上哪里疼,馬上,就像兩條蛇纏斗在一起。 可惜啊,這兩人打得熱火朝天,還是沒人拉架。 一屋子看客,各懷心事,誰也不肯挪動尊臀,有人還故意蹺起二郎腿,咧嘴看這場熱鬧猴戲。 牧慎倒是有出手的意思,可惜腰椎間盤突出,這場打斗沒有給現場這位“專業人士”一次施展拳腳的機會。葉警官暗想:如果牧慎“參戰”,他究竟會幫哪邊呢? 等兩人實在打不出什么花樣,只是彼此抱住對方的腦袋趴在地上,裕川介和葉警官才一人拖一個,邊勸解邊呵斥,把兩個披頭散發的瘋子拉扯到旁邊。 “你們,真的沒收錢?” rou經理不動聲色,瞥一眼坐在地板上,上下氣已經連不上的糖小姐。 “我沒收,蜜也沒有?!?/br> 糖小姐用手捋著頭發,檢查“戰役”過后的脫發情況,“這件事發生后,校長還是勸退了我們,當然他不知道我們是兩個人,反正蜜糖小姐需要滾蛋!失業差不多兩年,我們才當上網絡主播。我相信蜜沒收錢,否則就不會拋頭露面,她并不喜歡這個職業?!?/br> 裕川介微微一笑,露出“這下可有趣啦”的表情。 “那你猜猜,這筆錢到哪兒去了?” “ 天哪!”糖小姐突然驚叫,“會不會,被汝先生扣下啦?!”“你說誰?”裕川介故意反問?!?nbsp;老汝,我說的是汝先生,會不會是他貪污啦?”“汝先生,也是本案的關鍵人物嗎?”“ 工藤新一”又跳出來問話,他已經主動換坐到葉警官身邊,一邊看她記筆記,一邊幫忙梳理案情。這孩子偷著告訴女警,自己是學理論物理的——難怪啊,一枚理工直男癌患者。 “他當然關鍵啦,他就是你們說的小 a‘黃背心’的爸爸呀!” 已經沒人驚呼,大家這一晚上“見多識廣”,只剩撇嘴的份兒。裕川介暗喜,眾神,就快全部歸位。 “所以,就是這個王八蛋召集我們籌錢,自己把錢昧下來,再逼著物業公司給受害者家屬賠償?” 夕小姐的呼吸也平復下來,整理長裙坐回椅子上,眾人則統一做“恍然大悟”狀。 “這種人真是該死啊,自己兒子作孽,老子非但不出錢,還反而賺一筆,這是什么樣的jian商??!” “還真有這等人渣存在?!” “死有余辜!” …… “如果沒有收錢,你們為什么作偽證?”葉警官叫停竊竊私語,又問糖小姐。 “老汝當初威脅我們?!?/br> “哪方面?” “我們的把柄?!?/br> 雙胞胎中間還活著的這位,沒什么再需要隱瞞,“老汝確實很狡猾。幾次家長會的短暫接觸,他竟然發覺蜜糖小姐是兩個人扮演!我們被他徹底揭穿,因為其中一人沒有教師資格證,汝先生威脅要告發我們。他是有錢人,認識好幾位校董,事情如果捅出來,開除我們易如反掌,我們只好答應作偽證?!?/br> “就這么容易?” “確實不難,真的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公園沒有監控,警方就沒有再追問?!?/br> “你們玷污了教師這個無比神圣的職業!”葉警官放下手中的記錄筆,正色道,“可結果,你們不還是被開除了嗎?” “但當時,我們還是想保住飯碗……” “看來,不管有沒有資格證,你們兩位都沒有資格成為教師!” 葉警官怒斥道。 “話說,糖小姐,為什么您和蜜小姐與汝先生一起來參加嘉年華? 這雖然是rou經理這位島主設的局,但當年汝先生威脅你們作偽證,為什么現在還和他攪和在一起?”裕川介繼續發問。 “你們已經失業,應該沒什么害怕的吧?”有人幫忙補充。 “當年被開除,沒懷疑是汝先生背后做手腳嗎?畢竟他認識那么多校董?!闭f話的是“工藤新一”。 半截眉毛的素顏網紅嘆氣:“這就是我們倒霉,被冤孽纏身!當年我們也懷疑過老汝,但苦于沒有證據,大家就各奔東西。兩年前重遇,他被我們的容貌驚艷,我們姐妹同時做過整容手術,比之前更會打扮。他立刻提出要我們做他的情人,我們斷然拒絕,可他又開始威脅……” “你們還有把柄嗎?” “ 這次,他恰好是網絡平臺的股東,我們不就范,他就會雪藏我們,還要在互聯網全面封殺,斷掉我們的財路,毀掉我們的生計。更重要的是,他又拿當初作偽證說事,威脅要曝光我們的負面,讓我們身敗名裂……” “你們同時成為汝先生的情人?” “是的?!?/br> “就這么簡單?” “還要多復雜!” 神探收起笑容,這樣淺薄的笑料,笑一秒都是多余。 “剛才夕小姐已經下跪,向受害者的父親真誠道歉。請問,現在他就坐在你面前,你想對他說點什么?” 是葉警官,仔細聽,會發覺她的聲音顫抖,看得出她在強烈地壓抑著內心的憤慨。 糖小姐面無表情,沉默數秒,在眾人渴盼的目光里—— 搖搖頭。 5 牧慎嚎叫一聲,雙手用力地砸向面前的小書桌,“咔吧”一聲,桌面斷裂!接著,他鉚足全部力量,朝自己的胸口狠狠砸下來! 看得出,這個男人,已經臨近爆發的邊緣。 他想打人,不管對方是男是女,這種不配為人的貨色,都要用他從小在寺廟學到的各種招式,暴風驟雨地干一場! 此時的牧慎就像一只困獸,不能逃出理智的籠子,只能撕咬自己的尾巴。反倒是他的兄弟,rou經理,搖搖頭,眼神里空空如也。 牧慎沖出閱覽室,在夜空之下,失聲痛哭起來。沒人阻攔他,葉警官走到身后,陪他站在黑暗之中。 大家都明白,牧慎是為誰而哭,便一起用最寒冷、最痛恨的目光, 齊齊射向這個萬惡的糖小姐。 這目光里仿佛有千萬把鋼刀,恨不得把這女人凌遲處死! “你們這樣看我干嗎?你們要恨的,是那個扔磚頭的人!” 糖小姐梗著脖子,依然強詞奪理,“當年不是我們動手殺人吧?你們不恨兇手,反而怪罪我們?!” “人渣,我多虧沒遇到你這種老師!”大學生“工藤新一”站起來, 狠狠啐一口。 見眾人不依不饒,糖小姐把桌上的玻璃紅茶杯一抹手,全摔到地板上,對著rou經理吼道:“你現在滿意了吧?讓大家都對著我來!我看你是有毛病吧,弄這么個該死的島,把我們騙上來,你還殺了這么多人,我要你給我的蜜蜜償命?。?!” “別這么囂張!”裕川介用手指點,“再怎么樣,你們也算幫兇!” “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姐妹已經死了,還要怎么樣?!”糖小姐終于又哭出來,好像受到天大的委屈,“你們有工夫集體擠對我,卻不找殺人兇手,你們還是警察嗎?我要投訴你們!” “別碰我的底線,別找揍!” 裕川介終于發怒,斷喝一聲,把手中握著的茶杯也用力一摔。碎片四濺,眼前這女人才停止撒潑。 “審問”還要繼續,真相等待揭示,不能在這種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裕川介強忍傷口刺痛,用相對溫和的聲音作為緊張氣氛的調劑, 這才轉向正彎腰撿拾地上玻璃碴的rou經理:“你后來找到證據,證明小 d 是殺害rourou的真兇嗎?” “沒有,我沒法證明?!?/br> “那你知道她的身份嗎?”“知道?!?/br> “你恨她嗎?” rou經理把玻璃碴妥帖地扔入垃圾桶,又把薇小姐鞋底下一塊可能會扎傷她腳趾的碎塊撿出來,這才坐好,面色平靜地回答: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從這一刻起,我相信 a、b、c 的父母沒有撒謊,a、b、c 沒有殺害我的兒子,可恨的是這個小 d !當然這些孩子在樓頂,也難辭其咎?!?/br> “也包括作偽證的老師?!笨蓯鄣摹肮ぬ傩乱弧辈灰啦火?,又插話, “一群渾蛋!” “那你想過殺人嗎?” 裕川介問得直接,rou經理回答也干脆: “我想過,我希望把所有與我兒子的死有關的人,包括愚蠢的警察們,統統作為殉葬品!但理智最終告誡我要找出真兇,就是丟下那塊致命磚頭的人。只需要一個祭品,我們彼此之間做個了斷即可?!?/br> “這就是你舉辦這次嘉年華的目的?殺一個人?” rou經理紳士般搖頭: 殺人,并不是我與牧慎先生的最初計劃,但一具尸體,卻從天而降,出現在他的房間! 我們不知道是哪里跑偏了,但肯定出了問題。那一刻,我確實有一絲猶豫,打算就這樣放棄。 但馬上我就提醒自己,這么漫長的等待和籌備,不能因為一樁兇案就改變主意。更何況死的人,是我同樣痛恨的小學老師,管她是蜜還是糖,我必須找出真相! 正如您所說,我確實雇用了一批演員。 我告知大家,f 島是個大型攝影棚,我們在拍一部電影,真實場景,本色出演。大家按照既定的劇本演出,不管出現任何情節,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他們也只可以聽我一個人,就是總導演的指揮。 我不喊停,大家就一直演。 就這樣,雖然島上發生兇案,也有警察上島,但對于群眾演員來說,這只是故事里的情節?!八廊恕笔怯裳輪T扮演的,甚至您,介督察一行也是同行扮演,所以他們依然按照我給的劇本表演。 此外,我找的這些演員,雖然是群演,但又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演員—— 每個人都有相對正當的職業,要么喜愛表演,要么曾經偶然出現在某部影片。演員是他們的履歷表中不會體現的部分,我也請警界朋友幫忙,確保每個人的信息都查不出漏洞。 最后,牧慎師兄出馬,穿上我的牛仔外套,在客人之中觀察大家的反應。 這外套沾染我兒子的血,就是他靈魂附著的最后載體,我也希望他能親臨自己心心念念的“福島”,看看嘉年華的熱鬧情景。 因果循環,蜜小姐對這件外套感興趣,竟然來討要!牧慎征求我的意見,我決定送給她。 rourou那么善良,他不會說“不”,他一定會這樣成全別人…… 裕川介知道,rou經理這里暫時挖得差不多,便伸出右手,放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