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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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一些做本土實業的,犯不著為了一個項目去和國際金融大公司杠上。 林氏的競標發表原本定了就是林瑧親自去做,一場演示講解下來少則要說半個小時不能休息,他怕自己嗓子堅持不住,咳嗽起來打斷發表節奏,于是上臺之前不停地吃了半盒薄荷喉糖。剝下來的糖紙沒地方放,只能全揣西裝褲口袋里了。 vtel是當天晚飯前宣布的中標公司,與會的人當下都心知肚明是林氏了,面上也都維持著一團和氣。林瑧在鐘翊說出林氏集團的名字后,假笑著站起身走上臺子和鐘翊握手。 握完手編了兩句場面話,正準備下臺卻被尤小蕓留住了。尤小蕓手里拿著一個富士的微單,招呼著二人一起拍張照片,林瑧只能不情不愿地往回退了兩步,讓尤小蕓拍了張他和鐘翊的合照。 會議正式結束vtel還安排了晚餐會,準備的菜色比中午的簡餐更豐富些,甚至還額外提供了酒水。落選的三家深港公司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沒簽到單子,那多吃點大戶的飯也是賺的。 但林氏這邊卻有點猶豫不決。 于白濟偷偷問林瑧:“我們是在這里吃還是單獨出去開慶功會?” 林瑧側頭看了眼商務部連續加班了快一個月的員工們,大手一揮,說:“你們自己去吃吧,在這里吃要顧及別人,大家都放不開。把公司里沒來的人也叫上,一起出去吃頓好的,我請客?!?/br> 于白濟自然是贊同他這個決定,馬上讓跟著來開會的幾個員工收拾東西準備去吃飯。正捉摸著去哪個餐廳好,忽然反應過來,回頭問林瑧:“不對啊,讓我們自己去吃,你又不去?” 林瑧自從入主商務部以來,不管是部門團建還是各種慶功宴、年會,一律沒有參加過。有時候部門聚餐不方便走公司的帳,林瑧都會大方地讓于白濟刷他的卡買單,但自己卻從不“與民同樂”。 “不去了,我去了他們怎么喝?”林瑧理由總是冠冕堂皇的,其實于白濟知道他就是不愛人多熱鬧的團建,心安理得地把所有維護團隊的擔子都扔給自己,躲起來當一個沒有感情的吐金貔貅。 “行吧?!庇诎诐矝]能力強迫林瑧,于是抬起右手,掌心向上,對著貔貅說:“卡給我?!?/br> “哦……”林瑧在身上摸了摸,有點尷尬了。他今早從靜園過來的,根本就沒有帶錢包。 于白濟挑眉,無框眼鏡后的細長眼睛里閃過一絲揶揄,明知故問道:“你不會是沒帶卡吧?” 林瑧無奈,和自己的特助商量:“要不你今天先墊著,我給你報銷?” 于白濟不依:“不行!部門里這幾個人一個比一個酒蒙子,上次在干邑酒莊喝了人家一柜子酒的事兒你忘了?我那幾個鋼镚兒怎么可能夠墊的。沒卡你就跟著去,掃完付款碼再走?!?/br> 他倆在酒店走廊里談判談了許久,直到其他公司的人都陸陸續續下樓去餐廳了,會議室門口只剩了林氏的員工們。 vtel的人又是最后才從會議室里出來,走廊空曠,腳步聲脆一點都能聽到些許回音,鐘翊走近的時候正好聽到了于白濟讓林瑧去掃碼付錢,毫不見外地上前搭話:“付什么錢?” 他嘴里問著于白濟,目光卻落在林瑧身上??康慕灶^微微低著,剛好和林瑧仰頭的視線融合,于是露出一派天真又好奇的模樣,沒等于白濟的回答,又問林瑧:“林經理,你們不和我們一起吃晚飯嗎?” 聽到鐘翊這么問,一旁被忽視的于白濟有點猶豫了,他拿不準這是鐘總代表vtel的邀約還是只是一個單純的詢問。 如果是邀約的話,剛中標就和甲方公司一起開慶功宴,有點不合規矩,至少也得等合同簽完吧? 于白濟正想著怎么替林瑧委婉拒絕,林瑧卻搶先回答了:“不一起吃了,我們部門的人鬧騰,又愛喝酒,今天大家都很開心,喝起來沒個節制的,不好在這里吃飯讓vtel買單?!?/br> 鐘翊點點頭,上半身朝林瑧的方向偏了偏,壓低聲音說:“我懂了,所以是你要請員工吃飯,但是沒帶卡?” 林瑧扯了扯嘴角,雙臂抱胸從鼻腔嘆出一口氣,不太想呆在這兒了,甚至開始認真思考要不和于白濟他們一起去吃飯算了。 見他默認,鐘翊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但任誰來看,這笑意都和嘲笑沒有關系的,所以林瑧也只有一點點不舒服而已。 鐘翊從西裝的內層口袋里拿出一個薄款軟牛皮錢包,錢包打開時在于白濟眼前晃了一下,他還沒意識到鐘翊要干什么,第一反應是現在很少人會用這種有照片槽的錢包。 下一秒,一張純黑底燙金英文字體的簽名卡出現在了于白濟面前,鐘翊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小小的卡片,遞給于白濟,說:“刷我的卡吧?!?/br> 好簡單又好震撼人心的五個字,于白濟一個鋼鐵直男都被帥到了。他顫顫巍巍地抬起雙手,又猛然停住,目光在林瑧和鐘翊之前來回游蕩,想接又不敢接。 比剛中標就和甲方公司一起開慶功宴更不合規矩的,就是甲方公司老板給他們乙方的慶功宴買單吧。 林瑧皺著眉頭,覺得頭疼,用指尖按了按太陽xue后對于白濟微微點頭,妥協道:“拿著吧。通知大家明天可以休假,賬單開好發票給我?!?/br> 既然林瑧發話了,于白濟便從善如流地接過了鐘翊的信用卡。至于林瑧和鐘總兩人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跟他這個打工人也沒什么關系。 林氏的人很快在于白濟的吆喝下一起下樓了,聽說能喝酒明天還休假,幾個人走之前還爆發出一陣嘰嘰喳喳的歡呼,吵得林瑧耳膜疼。 鐘翊看著林瑧手指堵著耳朵面色不虞的臉,沒忍住伸手過去揉了揉他的眉頭。鐘翊掌心溫暖,指腹有厚厚的粗繭,和大學的時候觸感一樣。摸在臉上不疼,就是癢癢的。 林瑧其實很喜歡鐘翊用手指碰他的臉,但沒同鐘翊說過,以前他不說鐘翊也喜歡碰,現在林瑧只會裝出一副嫌棄的樣子讓他把手拿開,但卻忘了自己其實也是可以往退后往回躲的。 鐘翊見林瑧臉色更難看了,便收回了手,略微俯下身來和他平視,說話的聲音比剛才有外人在場時多了幾分親昵,甚至帶著一些理所當然,他指揮林瑧:“走吧,請我吃晚飯?!?/br> 林瑧應激了一秒,正想罵“你想得美”,卻及時反應過來——于公于私,他確實有必要請鐘翊吃頓飯。 于公,vtel剛和林氏達成了合作,他一個乙方請甲方吃飯是應該的;于私,剛剛鐘翊替他解了圍。盡管林瑧肯定不會讓鐘翊去付這筆賬單,但能把他從團建的魔抓中救出來,怎么也是值一頓晚飯的。 林瑧沒給他做選擇的機會,自己選了一家私房菜館:“臨江仙吧,愛吃不吃” 聽見餐廳名字,鐘翊愣了兩秒,“……可以?!?/br> “我聯系老板?!绷脂懱裘?,從褲子口袋里摸出手機,因為動作有些毛躁,不小心帶出了口袋里下午吃的一堆薄荷喉糖的糖紙。 透明的玻璃紙散落了一地,林瑧正要彎腰去撿,鐘翊卻先他一步蹲了下身。鐘翊太高了,糖紙又太多,彎腰不方便,所以他干脆一直膝蓋撐在了地上。 兩人之間的距離因為鐘翊跪下的姿勢進一步縮短,林瑧原本可以往后退一步,但他沒動,鐘翊的發絲偶爾會隨著動作擦過他的褲腿,發出輕微的摩挲聲。他低頭原本是準備看手機屏幕,卻只看見了鐘翊俯身的背影。 直到鐘翊的手攀上了他的小腿,寬大的手掌剛好隔著布料貼著他的膝彎,修長有力的手指握著他的骨頭,有輕微的按壓感。鐘翊掌心的溫度隔著褲子溫吞地傳過來,明明不算很高,卻燙得林瑧有些腿軟。 在林瑧幾近踉蹌的前一秒,鐘翊放開了他,手里握著一把糖紙站起身。他朝林瑧純良地笑了笑,解釋說:“有個掉在你身后了,有點夠不著,所以扶了你一下?!?/br> 林瑧可以篤定他是故意的,佯裝無辜的表情看起來也很欠揍,但林瑧剛才已經錯失了揍他最好的時機,現在再打反而顯得是惱羞成怒,只能作罷。 臨江仙開在申大附近的一個私人茶園里,只接受會員預定,而且根據季節限定以及老板心情,預定時間得提前一周到半年不等。不過林瑧情況特殊,想吃什么和老板說一聲就行,隨時去都能吃上。 這家店曾經是林瑧最喜歡的餐廳,也是他和鐘翊一起吃過最多次飯的地方。 餐廳離他們開會的酒店很遠,林瑧沒開車,就只能坐鐘翊的車過去。 他在洲際的地下車庫又一次見到了那輛賓利歐陸,上周在山水雅瀾的車庫里見過,當時只匆匆看了一眼就覺得眼熟。今天終于走到了車前面,手摸上車把手的那一刻,林瑧認出了他的車。 “這輛車,怎么會在你那里?”林瑧大學畢業之前就把這車賣了,而且賣車是直接找的中介,買家是誰他都不知道,怎么算這輛車也至少有6年沒見過了。 鐘翊站在駕駛座的門外,和林瑧隔著車頂相望。地下車庫的燈光昏暗,讓林瑧有點看不清他的神情,“我回國之前托人找了很久,從當時的車主那里花高價強買的?!?/br> 林瑧低下頭避開鐘翊的眼神,手指微微戰栗,拉了兩下才拉開車門坐進去。這輛車是老林送給林瑧的成年禮物,也是林瑧開過最久的一輛?,F在看來款式車型是很老了,但是當年的林瑧非常喜歡,他記得自己那會兒選配內飾都精挑細選了很久,所以開得十分愛惜,連開車帶人都很少,也從未出借給別人開過。 林瑧大學時每天都會開它上學或是出門,今天還是他第一次坐到這輛歐陸的副駕駛位子上。他摸了摸座椅上新換的酒紅色皮具,心情變好了些,問鐘翊:“買回來花了多少?” 鐘翊點火起步,不太有底氣地答了一個讓林瑧目瞪口呆的數字。林瑧已經是對金錢數字很不敏感的人了,依舊被震驚到想撬開鐘翊的腦子,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 “你是說,你用買一輛新歐陸的錢買了這輛舊車?” 鐘翊左手快速摸了摸鼻子又放下,解釋說:“有價無市的物品,賣家是有絕對定價權的,是我交易失誤,讓他知道了我一定要買這輛車,所以他要坐地起價我也沒辦法?!?/br> 林瑧為了抑制自己罵人的沖動,調整呼吸慢慢吐了一口氣,最后把臟話軟化成了一句諷刺:“錢多的燒褲兜的話可以打給我,我不嫌多?!?/br> 鐘翊聞言抿唇笑了一下,在一個紅燈的路口停下來,轉過頭很認真地看著林瑧,“好,你把卡號發給我?!?/br> 第11章 十一 “神經病?!绷脂戅D過頭去目視前方,耳尖泛著一絲微燙,裝模作樣地看著倒數計時的紅燈,不再理鐘翊。 今天是2月13號,明天就是情人節,市中心商業街已經撤下賀新年的裝飾物,轉而換上了浪漫的愛情元素。夜色降臨,街邊的大樓前一幢巨型的玫瑰花墻翛然亮起燈,這花墻大概用了幾萬朵鮮切紅粉白三色玫瑰,足足堆了三層樓那么高,姿態優雅又奪目地吸引著路過的行人拍照。 他們正好遇上下班晚高峰,上高架之前鐘翊的車只能跟在滯澀的車流里緩緩向前移動。那個巨型玫瑰花墻始終在林瑧的右手邊不遠處,無數重疊的花瓣正對著他,開得嬌妍欲滴,車里開著外循環通風,以至于林瑧能隱約聞到玫瑰的清香。 車窗玻璃外的氣溫不知幾何,但行人熱烈的氣氛完全不像在冬天,反而是這兩開著28度暖氣的車里,氣氛寂靜猶如寒冬。 林瑧頭一次因為覺得太靜感到一絲不舒服,片刻后他伸手熟稔地在控制板上調出電臺,隨意撥弄到某個音樂頻道。 不湊巧,今天的音樂頻道也在放情歌,或許是dj心情不怎么好,所以放的還是苦情歌: ——你愛我 你傷我 不算什么 ——反正我 絕不說 我多難過 ——有你的我 沒有你的我 往后 日子 都得過 梁文音的歌聲如泣如訴,通過naim for bentley 20聲道的高級音響在狹小的車內空間里回蕩,林瑧卻根本沒有心思欣賞。急躁的手指在按鍵上瘋狂調頻,最終找到一個靈異故事的說書頻道才停下來。 鐘翊聽著音響里故弄玄虛的男聲,似乎在將一個鬼新娘的故事。他轉過頭去看了看林瑧,被林瑧發現了,對著他白了一眼,問:“怎么,你害怕?” 鐘翊搖搖頭,說:“沒有?!?/br> 車流在緩緩移動,他把視線又放回前方,松開剎車跟著往前走。 他想問問林瑧是不是現在不害怕鬼了,但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沒有問出口。 林瑧其實是怕的,但他硬撐著沒再動電臺。此時此刻,就算聽一個鬼故事也沒有聽一首《分手后不要做朋友》讓他如坐針氈。他放平了一點座椅靠背,繼續看著窗外,努力讓自己忽略電臺里的聲音。巨大的玫瑰花墻已經漸漸被甩在車后,馬路上的車流安靜而有序地前行著,林瑧放空著大腦,竟然感覺到了淺淺的困意。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鐘翊已經把車停在臨江仙的茶園外了。這家私房菜館的姿態很高,外來車輛是不允許入內的,必須停在茶園外停車場,客人要從茶園門口步行到餐廳。 車內的靈異故事播放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下了,鐘翊輕輕撥弄著林瑧的手指將他叫醒。林瑧緩緩睜開眼時,鐘翊正在俯身替他解安全帶。兩人的西裝布料貼在一起發出細小的摩擦聲,鐘翊一手撐在他的椅背上,一手將安全帶放回原處,張開雙臂的姿勢仿佛要將林瑧抱進懷里。 車內的溫度很高,但不如鐘翊衣襟內透出的體溫。 林瑧的呼吸比睡著時粗重了些,微微張開的唇齒中呼出濕熱的氣體,柔軟地撲在鐘翊的側臉,反復沖刷幾次,留下了一道淡梅子色的痕跡。林瑧垂著眼,視線恰好落在鐘翊的脖頸上,他翕動著蝴蝶般的眼睫,悄悄觀察鐘翊偏頭時露出的下頜線條,以及隨著自己的呼吸聲而上下吞咽的喉結。 林瑧從重逢后的第一眼就想承認了,現在的鐘翊比20歲時更好看。 “到了?!辩婑凑f著話,但并沒有起身,拿著安全帶的手指松開,改為撐在林瑧大腿旁的座椅邊緣。林瑧看見他因為發聲而輕微顫動的脖頸肌rou,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了上去。 手指下的肌理在一瞬間緊繃,鐘翊的呼吸聲都停滯了,突起的喉結大力吞咽了兩下,頂著皮膚的最高處透出一點紅暈來,林瑧很喜歡他這個反應。 微涼的手指緊貼著鐘翊臉上柔軟的皮膚,食指和中指搭在他的下頜上,拇指順著側頸的胸鎖乳突肌往下滑。鐘翊原本以為林瑧會將手指一路滑到鎖骨,但林瑧卻到中段時改變了一點方向,轉而輕輕停在他的了喉結上。 林瑧微微抬起眼睫,另一只手也撫上鐘翊的下巴,掌心貼著他的側臉讓他轉把頭轉過來,低聲說話,語調清冷,像是蠱人的笛聲:“怎么不看我?” 鐘翊乖乖順著林瑧手指溫柔的力道轉過臉,二人此刻四目相接,呼吸相融,鐘翊甚至能聞到林瑧嘴巴里殘留的薄荷糖味道。他喜歡這樣靠近林瑧,8年前就喜歡,林瑧雖然一般不會拒絕他的親昵,但也幾乎不主動這樣碰他。 那股淺淡的薄荷味以一種極慢的速度朝鐘翊的唇齒靠近,劇烈的心跳與脈搏在他體內如同失控的鼓點般炸開,數秒后,他們的距離已經近到雙眼已經無法聚焦。鐘翊能感覺到林瑧挺翹小巧的鼻尖頂著他臉上的肌膚。下一秒,林瑧松開撫在他臉上的一只手,伸長胳膊在車窗前拿起了什么東西,另一只手抵在他的鎖骨上將他推開些許。 金屬打火機清脆的聲音在鐘翊耳邊發出一聲錚鳴,林瑧細長白皙的手指將打火機在手上轉了一圈,舉到臉前。他指尖微動,擦然點火器,幽藍色的火苗瞬間亮起,寂靜地燃在二人的目光之間。 “你抽煙?” 鐘翊的瞳孔猛地戰栗一下,他下意識松開撐在林瑧座椅上的手,想要去拿林瑧手里的打火機,但被林瑧輕巧地躲開了。 火焰劃過一道復雜的弧形軌跡,依舊旺盛地在林瑧指尖旁燃燒,嚇得鐘翊不敢再搶,啞著嗓子叮囑他:“小心手!” 林瑧眼睛盯著他,“嚓”的一聲將打火機關上,表情是還在等他的回答。鐘翊身體又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也悄悄回避著林瑧,不太有底氣地解釋:“之前偶爾提神抽一根,沒有癮,以后不抽了?!?/br> 林瑧對他的回答不置可否,俯身打開副駕駛的置物柜,果然看見了一包抽了兩三根的萬寶路。林瑧把打火機扔進置物柜,和煙盒待在一起,然后“啪”一聲重重關好置物柜,拉開車門利落走了出去。 幾秒后鐘翊才鎖好車匆忙跟出來。 餐廳在茶園深處,進了大門往里走都是石板臺階路。冬天夜黑得早,這會兒殘月已經懸上了,路兩旁亮著行道燈,許是為了氛圍,燈泡瓦數并不高,堪堪只能照著腳下的幾步路。 申州即便在冬日里也是潮的,夜晚園子里露水深重,石板路上也覆了一層水跡,鐘翊怕林瑧走太快摔了,跑了兩步追上他,一只手握上了林瑧的手腕。 鐘翊另一只手臂上還挽著一件大衣,是他備在車里的。今天一整天他們都在室內開會,兩人都只穿著普通的西裝三件套,就從車里出來走這么幾步路的距離,林瑧的手和臉已經凍涼了。 鐘翊順著林瑧的手腕摸到了他冰涼的手,不由分說地展開大衣把人裹進去。林瑧沒有自討苦吃的習慣,鐘翊讓他穿,他就抬起手臂把大衣穿好。他確實不抗凍,而且從茶園門口走到餐廳少說要十分鐘,真要和鐘翊犟的話,吃到飯之前夠他感冒復發五次了。 衣服是鐘翊的尺碼,林瑧穿著大了一號,剛好可以把指尖都攏起來。衣服厚,穿上之后鐘翊就不好再拉著林瑧的手腕,于是得寸進尺地想要去牽他的手。林瑧穿著薄底的皮鞋也怕路滑,就把攏在衣袖里的手遞給他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