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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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男人手這種事對沈姜來說就像吃飯一樣平常,她完全沒多想。 卻不知少年的赤誠心已泛起了漣漪。 第8章 提八個燈 少年不著痕跡在衣擺捏了捏手心滲出的汗液,喉結滾動,深呼吸。 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學了兩個星期,沈姜只學會了兩首曲子,第二首連譜都沒記熟。 手頭上這首江薈珠只給了沈姜三天時間,今天沈姜剛挨了罵,再不練好晚上還得挨罵,最怕的就是江女士一氣之下讓她爸停了本就少得可憐的零花錢,所以她今天不得不認真練習。 而且江薈珠特喜歡讓沈姜罰站、面壁思過,偏偏沈姜最討厭這種軟綿綿的招數,煩得很。 所以當繼父陳賀鈞帶著繼兄陳柏焰回家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在老師面前認真學琴的沈姜。 懂事的女兒和不懂事的兒子形成強烈對比,更讓陳賀鈞感到氣憤,一巴掌呼到兒子背脊上,清脆的一聲響,把客廳里認真拉琴的兩人嚇住。 “一個月都不到!你到底想干什么!總院是多少設計師求之不得的地方?你就這樣浪費你爸的面子?” 陳柏焰長相不隨他爹,陳賀鈞儒雅,一瞧就是文化人,再不濟也是知識分子。 陳柏焰就是一吊兒郎當的公子哥,氣質與父親大相徑庭。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長得不賴。 陳柏焰慣常用寬大的運動裝包裹自己,追求舒適感和輕便感,但上班以后必須追求“大人”的扮相,一套剪裁合身的西裝,套在他那拽拽的軀殼里,手插口袋,有種別樣的“□□”感,和一股全天下老子最狂傲的勁兒。 如果沈姜與他是同齡人,說不定會喜歡他這款。 怎么說,就很颯,且張揚,總感覺被他喜歡上就會得到誰也不能欺負你的保護,可惜脾氣暴躁,按沈姜的話來說,他就是茅坑里的臭石頭! “什么總院?我就是一打雜的小工!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哈巴狗?!?/br> 陳柏焰越說越氣,胸膛起伏:“就前天,劉韻那女的居然讓我親自坐高鐵把客戶的身份證送到隔壁省,院里那么多助理,偏偏讓我這個總設計師的助理跑一趟,這是不是針對我?去一趟四個小時,回來四個小時,一天就給我弄高鐵上了。我到底是學設計的,還是學打雜的?” 聽聞兒子氣急敗壞的言論,陳賀鈞居然笑了一下:“就你這三角貓工夫,不當助理你還想當總設計師?你怎么不上天?讓你從助理做起就是想滅滅你的暴脾氣,你要是能忍下來,往后也不用爸爸cao心了?!?/br> “忍?憑什么要忍?這已經不在我的職業范圍,他們就是針對我?!毕肫鹗裁?,陳柏焰咬牙切齒:“爸,不會是你指示的吧?” 陳賀鈞差點沒被兒子氣吐血:“你就是這樣看我的?我陳某人還不至于干這種陰暗事!我要是想針對你 ,你還能進總院?” 陳柏焰不耐煩地蹙眉,自覺理虧不敢嗆聲。 空氣陷入一瞬間的安靜—— 周鳴耀挺直了背脊,望向聲音來源處,禮貌喊人:“陳老師?!?/br> 周鳴耀聽得出來屋子男主人的聲音,是江薈珠的丈夫,沈姜的繼父陳賀鈞,目前也在國藝任職,是音樂學院的一級教授,也是國內知名大提琴家。 陳賀鈞點頭示意,才想起周鳴耀看不見,便應了一聲,看向沈姜:“姜姜,我這邊跟你哥有點事,你帶周老師上樓練?!?/br> “哦?!笨粗惏匮姹涣R,沈姜覺得簡直比自己被江薈珠夸獎還得勁,哪里舍得回樓上,放下小提琴跑了過去: “爸,哥,你們終于回來了,好久沒見到哥哥了,最近工作怎么樣呀,人都瘦了,繼續加油呀,辛苦啦~” 沈姜明知陳柏焰的傷心點還要死命戳,親昵而殷切地給陳賀鈞拎包,做一個體貼的小棉襖。 陳賀鈞喜悅又欣慰,拍拍繼女的肩膀。 前一秒還是溫柔繼父人設,下一秒扭頭就對兒子劈頭蓋臉一頓罵。 “你要是再敢丟包袱走人,下一個工作我不會再給你找,你自己掃大街去!” 不愧是夫妻倆,威脅人用的都是同一套方法,偏偏家里倆孩子最吃這一套。 陳柏焰不服氣,尤其是當著沈姜的面兒罵他,不敢罵他爹還不敢罵幸災樂禍的沈姜嗎? 沖她狠厲瞪眼:“這有你什么事?走一邊去!” 如果不是陳賀鈞在場,他可不會說“走”,而是“滾”。 陳賀鈞見兒子一臉不服的樣子,還吼meimei,上手就是一巴掌落在他肩膀:“怎么跟meimei說話!不知好歹!” 咽下一口氣,陳柏焰在父親看不見的地方狠狠用眼刀剜她,咬牙切齒做口型:給我等著! 沈姜笑得愈加得意。 沈姜在樓下給陳賀鈞端茶倒水企圖多看點陳柏焰的笑話,陳賀鈞反而停了下來,直到沈姜實在沒理由繼續逗留,帶著周鳴耀上了樓,才開始數落兒子。 沈姜撇撇嘴,鎖上房間門。 夕陽傾灑,從窗臺躍入房間,米黃色的紗簾隨風搖曳。 周鳴耀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步調一致,聽話極了。 這是周鳴耀第一次來沈姜的房間,也是第一次進女生的閨房。 因為客廳空間大,地勢空曠,偶爾會有回聲的效果,所以沈姜喜歡在客廳練琴,就沒把他帶到樓上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