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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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蕁淑心下還算欣慰。 “正好,你們一起住下來,明天再走?!?/br> 陶蕁淑說完,朝奚瑯招招手,準備和女兒單獨聊聊天。 裴清晝也不打擾她們,識趣地進屋。 …… “這一個多月,你們還是分房睡的?”陶蕁淑問得開門見山。 奚瑯點點頭。 長安莊園的房子,陶蕁淑去過幾次,訂婚前訂婚后,都是為了幫著奚瑯打點,自然也知道她和裴清晝分房睡的事。 但是老爺子不知道,奚家的大部分人也都不知道。 現在社會風氣開放,戀愛期間同居的大有人在,一夜露水交往閃婚的也不少。 裴清晝和奚瑯頂著未婚夫妻的名頭,在旁人眼里,幾乎就和夫妻沒兩樣,該做的不該做的總該做了。 陶蕁淑倒是也不看重這個,只是擔心兩個人一直這么僵著,不利于日后的婚姻生活。 “這種私事呢,mama也不想干預你們太多,只是提個醒兒,你們畢竟是要結婚的,裴清晝人不錯,可靠,有能力,看起來也會是個好丈夫……” 陶蕁淑見奚瑯的神情沒有排斥,便繼續說道:“mama知道你的性子,主動不來,也不強求你做什么,順其自然就好了?!?/br> 奚瑯懂事地點點頭。 “裴老爺子的身體不太好,這幾年反反復復的,那邊已經在找人看日子定你們的婚期,你心里有個準備?!?/br> 到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木已成舟。 這些事,奚瑯其實都知道,也從來不排斥。 見她全盤接納的樣子,陶蕁淑忽然覺得心里酸酸的。 奚瑯從小性格就比較冷清,不愛說話,不愛交際,倒不是說有什么心理疾病,可能就是天性,改不了的。 陶蕁淑和奚澹峻一開始還送她去過早教班或是夏令營冬令營之類的地方鍛煉鍛煉,結果人是鍛煉得懂事聽話又獨立,性子卻是一點兒都沒改變。 可憐天下父母心,無非最怕孩子受委屈。 陶蕁淑生怕奚瑯心里不喜歡這樁婚事,卻隱忍著認下,一句委屈都不肯說。 “思思,你好好跟mama說,裴清晝平時對你是不是也像今晚那樣?” 奚瑯認真想了想,回答道:“差不多,他記得我的很多喜好,也比較支持我的工作,和他相處起來沒什么壓力?!?/br> 沒壓力就好。 陶蕁淑又問:“那你喜歡他嗎?” 奚瑯微愣。 在母親關切的眼神中,她慢吞吞回了句:“應該算吧?!?/br> 像喜歡一個漂亮精美的雕塑一樣。 與其說是喜歡,更多的是欣賞。 奚瑯靠在陶蕁淑肩上,輕聲說道:“mama您不用擔心,這門婚事是我自己答應的,也是他自己挑選的,不管怎么樣,我們都會好好經營下去?!?/br> 在女兒堅定而理智的承諾中,陶蕁淑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幸好奚瑯天性清冷,對男女感情需求不高,沒有需求,期望便隨之減少,即使以后如何,至少不會有太多失望。 也幸好裴清晝溫和守禮懂得進退,不論他本性如何,在商場上的手段名聲有多狠,只要肯在奚家人面前擺正自己的位置,讓老爺子承認他且贊賞他,就夠了。 * 奚睿林年紀大,熬不得夜,睡得早。 等老人睡下后,陶蕁淑才吩咐傭人將奚瑯隔壁的房間收拾出來,準備給裴清晝住。 奚家大宅分了幾個不同的院子,奚睿林住在主院,三兄弟三家各住一個院子,涇渭分明,互不打擾。 老大家人少,空屋多,容納一個裴清晝,綽綽有余。 奚瑯見傭人準備去忙,忙叫住她,轉頭對陶蕁淑說:“不用了,我們住一起吧?!?/br> 她的臥室里放著一張檀木雕花架子床,雙人形制,大到能同時睡三個人。 陶蕁淑聽奚瑯主動提出要和裴清晝同床,深深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但也沒讓傭人再去收拾空房間了。 奚澹峻和裴清晝在書房待了一會兒出來,時間也差不多了,陶蕁淑沒留他們在客廳繼續耽擱,催他們早點回房休息: “這兒離公司遠,明天得早起費不少時間趕去上班,清晝,思思,你們抓緊回屋休息?!?/br> 沒有單獨提到房間的事,裴清晝哪還有不明白的,面無異色同奚瑯出了正屋客廳。 轉入走廊,屋里的人看不見外面的情形了,裴清晝才轉頭看向奚瑯。 后者像是提前預知了他會問什么似的,直接說道:“我跟mama說,我們睡一起?!?/br> 明明說著最曖昧的話,卻是最清明干凈的眼神。 裴清晝并不指望今晚的初次同床共枕會發生點什么實質性的行為,不過,至少有了進展。 夜里的風有些涼,穿廊而過時,吹起了奚瑯耳邊的長發。 裴清晝輕輕一笑,抬手將她耳邊的亂發捋順,妥帖地別在她耳后,“走了,睡覺去?!?/br> “……嗯?!?/br> 耳朵被他碰過的地方有些癢,奚瑯跟在他身后,默默地抬手碰了兩下。 奚瑯臥室的外部構造雖然是古建筑形式,但內部的裝修風格是與時俱進的,配備了現代化的洗手間淋浴室,整體有點偏向民國時期的構造。 奚瑯先去洗澡,洗完了出來換裴清晝。 “這種床你睡得習慣嗎?”在裴清晝準備進洗手間時,奚瑯忽然問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