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白晝思星河、提燈、他柔情似火、日光曲、獵郎、帝王之母[穿書]、女尊之渣女難為[快穿]、夫君,自己打臉疼嗎[穿書]
“多謝告知?!?/br> 即便是趙六郎今日不來,她也是要去府衙申辦鋪子的,但手里的東西,既然都拿來了,便沒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蘇悠把東西放下:“這本是民女給趙大人的,既然他沒來,有勞殿下替民女轉交與他?!?/br> 周沅睨了一眼:“何物?” 蘇悠道:“民女描繪的《江山圖》畫卷?!?/br> 也是昨日熬了一整夜完成的,她不能無端承受別人的情,便想著將此畫作為報答。 “打開瞧瞧?!?/br> 蘇悠應是,便與予良將畫卷攤開。 這江山圖描繪著萬里山地,足有三米長。觀其畫,山勢崔嵬、泉流灑落、野徑迂回、來路分曉,無不細致,端是個妙手。 周沅大致瀏覽一眼,視線便不由落在蘇悠拿著畫軸的右手,便見那掌心的兩道傷痕,紅腫著,邊沿也磨出了新的血痕。 他抬頭看她:“膏藥不曾用?” 蘇悠一愣,那膏藥竟是他給的? 不過,她手受了傷,顧氏知道也送了許多藥材,予良帶來藥膏,也沒什么奇怪的。 她垂眸將畫卷收起來,隨口答了一句:“忙著的時候,忘了吧?!?/br> 畫卷未收完,那人起身靠近,霍然抓住她的手,那溫熱帶著薄繭的指腹緊握著她的手腕,低眉瞧著,欲要抬起。 蘇悠急忙抽開,卻又被他用力抓住,往身前一帶。 四目相對,氣氛逐漸有些不對。 予良見狀,自覺弓腰垂頭退了下去。 房內只剩了兩人。 周沅尚握著她的手,低眸去看她,面色依舊平靜: “蘇姑娘既然已經放下過去,卻連孤給的膏藥都不敢涂,莫不是當真如蘇景行所言,你心里一直惦記著孤?” ----------- 第7章 心軟 煉制香料,調制香料工序繁多,蘇悠前些日子調香每天都忙到亥時,洗浴完便睡實在沒有力氣再動身,是以,大夫吩咐的一天三回的換藥也只成了早一起換一趟。 到后來幾天因悶熱傷口開始發紅潰爛,便干脆取了包裹的布條。許媽看著那封口未動的藥膏,也是幾次提醒她:“宮中傷藥必是比民間的藥效好,姑娘何不用太子殿下送來的藥膏呢?” 蘇悠低頭不言,只是想起予良后來和她的說的話,他怕自己不肯收下,便道:“這傷藥膏我們殿下在邊關時常用,恢復快也不留疤。如今回京想來用不上了,便拿來給蘇姑娘?!?/br> 然后便盯著那藥膏,走神了好久。 他那樣謹慎冷靜之人,若非自己撕毀婚書并斥責他無用,他不會冒險去廢太子與圣上作對,也不會被圣上貶去邊關。 邊關兇險,卻一去四年。她看著手里的藥膏,問出了郁結心中無數次的話:“許媽,你說他這四年是不是過得不好?” 四年很長,長到她不知多少個入夜都能夢見那個大雪天,他說再也不要與自己相見。 可眼下即便兩人再次相見,即便他握著自己的手靠得很近,卻比他說不再相見時,隔得還遠。 蘇悠恍惚間突然升起的心虛忽又隨著他問出口的話,回了神。抬頭回望他的目光,平淡地解釋了一句:“殿下誤會了,民女忙于制香,只是忘了而已。而且寧遠候夫人也曾贈民女好些藥膏,混在一起,實在難辨出殿下的藥膏是哪個?!?/br> “是么?!蹦琼兊没薨挡幻?,被握著的手腕陡然被松開,隨即唇角邊一點點勾起了笑意,就連話語里也帶著些暗嘲,“看來蘇姑娘這四年,過得也不怎么樣,不然早該嫁入富商之家,相夫教子了?!?/br> 蘇悠再次被他的話哽住。 她曾經確實扯了個大話,說自己一定會找個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一世無憂。如今四年過去,她仍然在汴京,成為了最狼狽的那個。 她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偏了偏頭,垂下手去將畫卷收起,磨蹭了許久,才自嘲似的笑著回了一句:“民女八字不好,不敢與人相處,讓殿下見笑了?!?/br> 她的笑實在難看,分明是極其苦的模樣,卻硬是扯出了笑容。 身后的人也默然一陣,忽是側身面向窗外,嘴唇張合輕喃了一句:“到底是不敢,還是不想?” 蘇悠手中的動作僵停在了那兒。 她已經無法辨清他今日這些話到底是何意,像是故意刺她,又像是…… “罷了,走吧?!蹦侨说瓜刃藲?。 蘇悠也當沒聽見他方才的話,將畫卷放回了盒子里,拿上帷帽,準備要走:“殿下可是還有什么吩咐嗎?” “沒有?!敝茔渫T外走,“蘇姑娘還去不去申買鋪子了?” 蘇悠微愣:“殿下怎知……” 前面的人步子放緩,解釋了一句:“舊案事宜的啟帖原是在孤這兒,孤不在時少詹事一直代為處理。眼下你是最后一個買主,孤也該去為這些事做個審結……你走不走?” 方才冰冷的氣氛,莫名就打破了。 若無其事的,兩人還并肩走到了一起,只是誰也沒再開口說話。 . 充公的房鋪由京兆府監理,可蘇悠只在門口便被衙吏退了回來,告知她無門無路不能申買,需要去找保人拿引薦信。 原是官府處理那些被充公的房鋪不能隨便就出賣的,得需要有個引薦的保人,若是冒然前往,會被定個擾亂府衙之罪,不定還得吃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