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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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明知道對方應該是身邊的同學,可她并沒有拒絕,只是把對方當成一個純粹的筆友交流。 她落筆很快,迅速寫好回信又從雜物柜最下面翻出幾張舊郵票,然后寄到上面的地址。 郵票消失之后,馮姜自然發現,因為這件事還嚴厲指責過應純,因為那是她收藏的限量郵票。 應純面對馮姜的嚴肅批評不發一言,后來她就去郵局買郵票,買了很多張,多到可能可以用很多年。 本以為這封信之后可能等待的時間很長,沒想到不到一周就再次收到回信。 前幾次來信的內容還有著刻意寫出來的客套,像是兩張緊繃的網,互不觸碰。 幾次來回信之后,兩個人似乎都將自己的禁閉的心門打開了一個小口,開始從各自的喜好上交流。 學校的筆友活動后來在有些同學身上不知道怎么發展成了互送匿名情書的方式,學校領導抓過幾個學生之后就禁止此類互動,試圖將學生的勁頭重新勒回學習上。 應純自知她和空白之間還維持著標準的筆友關系,于是并沒有停止回信。 誰也沒想到網絡信息發展迅速的現在,他們幾乎是一月一封信在交流。 薄薄的信件不比快遞,它裝不了太多東西,堪堪只能容下幾張紙,有時候寫的內容過多還要再貼一張郵票。 不過手寫的信,似乎更有紀念意義,慢慢的應純都快忘記“空白”是自己學校的學生,而是一個固定的筆友。 高三剛開始一個月,“空白”在來信里說以后的信可能都要寄到澈南大學。 國內有雙南名校,一所南清大學,一所澈南大學。 也就是這個時候,應純想起對方應該也是三中的學生,頓時發覺每次自己寫給的究竟是什么人。 在三中,高二常有競賽隊報送,高三每年考入雙南高校的人也不在少數,所以一時之間,應純覺得“空白”真的是個隱藏的大佬。 她試著搜尋了身邊認識的所有人,好像都沒有符合這個條件的。 她有些可惜地抿唇,不過很快收斂了心思重新將目光匯聚到學業上。 平心而論,這么長時間的筆友交流,應純有時候也會有很強的好奇心想知道對方到底是誰,可是從信件往來的最開始,他們就始終有著很強的隔閡感,從不過問對方的隱私好像成為了一種無言的默契。 似乎是在得知對方是澈大的之后沒忍住好奇,應純曾在其中一封信里問到你是男生還是女生。 第一次主動的詢問,像是想要解開“空白”的一個小角,因為這件事,她斷斷續續忐忑了一個月—— 直到對方再次來信的時候。 她甚至在想,對方會不會閉口不談這個問題,或者是聊其他內容從而扯開。 信被打開的一刻,“空白”在下一封信的開頭寫自己是男孩子。 緊接著在信里還說“聽雨”你應該是個女孩吧,說她寫信的風格比較細膩,遣詞造句有時候會帶點文藝范。 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應純反應了至少得有好幾分鐘。 捏著宣紙的邊緣,快要掐破。 眼神落到信上又移開,像是被燙了一下。 心里涌起一股很奇妙的感覺,像是溶液之間碰撞形成美麗的絮狀沉淀物,又像是在春天剛冒頭的時候空手抓了一把鮮嫩的草,邊緣劃著掌心,不疼但癢,生澀又稚嫩。 是的,心里泛起了一股生澀的感覺。 很難形容,但確實應純青春期過后第一次有如此新奇的體驗。 高考成績出來的時候,應純把志愿定格在了澈南大學。 說沒有一點點的私心是不可能的。 甚至有點零星的期待。 踏入澈南大學的那一刻,應純站在校門前想了想,她和“空白”也許會在某天擦肩而過。 因意外成為的筆友,到好像成為她生活中細小但還算重要的一塊拼圖。 第25章 以往“空白”來信之后應純幾乎就能立刻寫信回應過去, 多年的寫信經歷讓她早已不是下筆都需要斟酌的時候。 可是如今面對這封來信,應純罕見地沉默了。 她赤著雙腳踩在電競椅上,單手手肘支在膝蓋處, 令一只手撐著下巴, 若有所思地看向桌子上的信。 從客廳到臥室的十幾步距離里, 她大腦完全放空,卻感覺又被什么塞得滿滿當當的, 透不過氣來。 黑色簽字筆直挺挺地倒在桌子上, 如果上面插了一桿旗, 肯定現在已經繳械投降。 再拿起筆的時候,筆桿已經徹底涼透, 厚重質感的金屬殼緊貼指腹, 應純一怔, 再次松了手。 “啪”地一聲, 筆重新落回桌子上。 信紙被應純翻到第二頁, 最后的末尾赫然是那句—— “喜歡一個人,到底怎么才能讓對方知道?!?/br> 心里涌起一股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失落。 此時沒談過一場戀愛的應純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態就像是分手后看不到盡頭的空窗期,連沒有情緒彎起的嘴角都透著“沒勁”兩個字。 憑心而論,當初選擇澈南大學一小部分原因是“空白”, 更大的原因是她想離開宛樟,離開馮姜和應濤, 離開那個見證過她狼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