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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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純注意到喚了她一聲。 “祝晨mama?!?/br> 女人因為這一聲稱呼霎時回神,發現自己差點都要將刀削到自己手上,于是尷尬地朝應純笑笑。 應純總覺得她似乎有什么想說的,但對方沒主動提起,她自然也不會去問。 只是目光回到祝晨身上的時候添了些笑意。 應純摸了摸她的頭:“好好治療,jiejie會再來看你的?!?/br> 剛放下手,還沒等她收回,祝晨卻是一把握住。 小姑娘的手上沒有什么rou感,清清瘦瘦,長時間的治療讓她比同齡的小朋友瘦很多。 祝晨不像早晨興奮地拉著她的手和她分享最近的點點滴滴,此刻神情顯得有些猶豫,又有點愧疚。 “對不起jiejie?!?/br> 應純似乎猜到了什么,看見她的頭發不似剛認識時那般發枯黃,證明沈郁濃的資助確實對她十分需要。 她把沈郁濃當恩人,不會有錯。 “沒什么對不起的,jiejie沒怪你?!?/br> 見祝晨還是一副愧疚的模樣,應純又補充了一句:“真的?!?/br> 祝晨mama此時也道:“你這小孩說什么胡話,jiejie還有事要忙,快別賴著jiejie了?!?/br> 祝晨松了手,等她mama將應純送到病房門口之后,將門完全關上。 祝晨mama斟酌著開口:“沈總今天和我說,他會提供祝晨接下來所有的治療費用?!?/br> 說完這句話女人像應純鞠了一躬:“謝謝你應小姐,如果不是你,沈總他……” 剩下的話沒說,應純也知道是什么意思,連忙將女人扶起,抿了抿唇。 “您不用想太多,只管讓祝晨平安長大?!?/br> “誒,誒……” - 應純剛踏出醫院就有冰涼的雨點落在她的臉上。 秋雨不大,細細密密地淋在她的身上,醫院門口距離地鐵站不遠,她倒也不擔心自己沒帶傘這件事。 應純怕冷,剛剛入秋就戴上了圍巾,雨水落在圍巾上有些扎臉。 到地鐵口之后,外面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一些,應純站在玻璃擋板下,驀地想起剛剛靳逸嘉的消息。 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天氣有點冷,應純搓了搓手,莫名想吃熱氣繚繞的烤rou。 她家附近有一家,估計她回去之后也是要去那家店的,于是就給靳逸嘉發去消息,問他要不要一起去。 他幾乎是秒回,說好。 這么快的回復讓應純心頭涌起一陣熟悉感,不過她并沒有放在心上,立刻走入了地鐵站。 再晚一些地鐵里的人就會變多。 在外面淋了些雨,應純散著的頭發有些濕漉漉,地鐵啟動時車廂里刮過一陣一陣風,吹得她頭皮發涼。 淋在手上的雨水不知何時已經風干,在手上仿佛融成了一片透明的薄膜。 有人下車,應純坐到位置上,列車晃晃悠悠竟然讓她的困意不斷往外涌。 車門開啟的聲音像是提醒,讓應純潛意識里擺正自己的頭。 身邊的人走走停停,應純迷迷糊糊感覺身邊又坐下了一個人。 聞到了對方身上淡淡的,像是扁桃仁的苦味,帶著點清涼的薄荷糖甜味。 意識半模糊之間,車已啟動,她的頭撞在身側人的肩膀上。 鼻尖的薄荷味愈發濃,這一下撞擊應頓時純困意消減大半,側頭連忙道:“對不起?!?/br> 這一側頭,她眼睛睜大了些許。 這是誰。 怎么會在地鐵里,碰見靳逸嘉。 大白天見鬼了。 靳逸嘉戴著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上半張臉,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他長睫掩映下的眼睛。 那是一種很深的黑,明明看著那么深不可測宛如一汪深潭,卻又能清晰地倒映出人的影子。 他語音似乎摻了笑意,地鐵里風聲不絕,聽不清具體的語氣。 只能聽見他回復了一句沒關系。 半晌靜默,靳逸嘉的頭往應純這邊湊了湊,隔著口罩的聲音傳過來像是加了一層頗有質感的過濾。 “這么困嗎?” 語音暗含調侃。 這人對每個人都這樣說話嗎? 應純面無表情地看他,三十七度的嘴里說出最冰冷的話。 “大家都在為情所困?!?/br> “嗯?” 靳逸嘉微微揚眉,似乎在等待她的下文。 “只有我每天比狗還困?!?/br> 說完這話,應純眼角似乎因為笑而彎了一下。 靳逸嘉的半張臉都被擋住,應純不知道他聽到這話是什么表情,只能看見他眼睛里散開了星星點點般的雀躍。 靳逸嘉右手指尖摩挲著左手小指的尾戒,微不可察地笑了一聲。 小狗自由。 不是說他是狗又是在說誰。 幾年不見,應純怎么越來越會冷幽默了。 和他記憶里的那個班長真的大相徑庭。 正當應純覺得這話題應該打住的時候,靳逸嘉又往她這邊湊了湊。 像極了某種大型犬科類動物。 即便是坐著,男人的身量也比她大很多。 應純一側頭,就見一顆濃密秀發的頭顱直接不客氣地枕在了她的肩膀上。 靳逸嘉的聲音悶在口罩里,平添幾分柔軟。 仔細聽,還有幾分蠢蠢欲動的促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