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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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認既定的規則,沿著時間線鋪展開。 白景錚聽見鄭溫嶠的疑問原本要抓鼻尖是動作頓住。 他?來接自己的孩子? 她從哪里看出來自己有孩子的? “我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br> 白景錚解釋很快,好像不想讓她誤會什么。 鄭溫嶠眼里倒映著男人清俊的面容,曾經也是僅僅投來一個目光就會讓青澀的女孩心跳加快。 如今,他也在重重磨礪里練就一身沉穩和淡定。 原本她以為他早就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 “抱歉啊?!编崪貚虼?,手指有些不自然地捻了捻袖口。 白景錚察覺到了她的不自然,落寞地勾起唇角,明明是一副展現笑意的姿態,但他眼里寂寥的荒蕪劃破一切淡定自若。 鄭溫嶠斂眉,陽光落到她的側臉,周圍人聲嘈雜,但他們彼此都能聽到對方的聲音。 她看向對面的男人:“最近過得怎么樣?” 一句算是時隔多年的朋友在寒暄,經歷過風霜冬雪,烈日驕陽,看透了歲月的折磨,嘗過不為人知的苦楚。 明明人生才剛開始,但是鄭溫嶠忽覺半生已過。 有人說你二十幾歲風光正好,該去用力發光奔跑,施展一切才能,實現自己的抱負。 那是別人的二十幾歲,不是她的。 自少時沒有體會過偉岸如山的父愛,又在人生本該是最好的時候與母親,與深愛的人告別。 時光從不會叫她你要如何做,沉默無聲地在她身上留下的是恒久的孤獨。 也有極致寂寥之時,搔首猶豫還是決定調整狀態,只是思念早已入骨,刻畫難言的悲戚。 陳謹燃已經離開五年了。 她好像陷入了一個怪圈,很難再走出來。 鄭溫嶠眼神有些渙散,但始終保持波瀾不驚。白景錚看她神色不對,連忙喊她的名字。 鄭溫嶠回神,也感覺自己剛才的不對勁,笑著說抱歉,回想了一下之前提出的問題,剛要問,白景錚已經開口。 “還算不錯吧。因為我的生活也很簡單,沒有轟烈的大喜大悲,枯燥倒也過得下去?!?/br> 簡單幾句,白景錚知道鄭溫嶠只是隨口一問,沒放在心上。 但是他還挺想知道鄭溫嶠這幾年過得怎么樣,于是回了一句:“你呢?” 鄭溫嶠思忖了片刻,耳朵靠向肩膀,歪頭的時候唇角揚起一抹帶著俏皮意味的笑:“說實話嗎?” 白景錚極淺地勾了下唇,她這樣子,是在讓他選擇嗎? “不然呢?”他反問。 “實話說,不是很好?!?/br> 白景錚在她問要不要說實話的時候就大概猜到她的回答。 “你結婚了?” 白景錚問出這話時自己也怔了一下,好像心底的某個待確認的想法說出,徒留一地確定與否。 他之所以問出這句,是在偶然一次家庭聚餐結束時她和白念的通話。 他并非有意偷聽,而是在白念說出“你家那位”四個字時,莫名桎梏住他的腳步,也讓他心里緩緩升起一縷無聲無息透明狀纏繞的絲帶。 “對?!?/br> 又陷入了一陣沉默,白景錚看著鄭溫嶠,眸子里是讓人看不透的復雜情緒,與此同時,他拿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 做完一切,似乎有話涌到嘴邊,但他卻沒有開口,最終下了某種決心,卻又把這股話咽了下去,喉結上下滑動,他的話題暗自轉向了另一個。 “鄭溫嶠,你還欠我一個約定?!?/br> “什么?” 鄭溫嶠愣住,絞盡腦汁始終沒有想起他口中的“約定”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白景錚看她疑惑的表情,心下傳來緊縮的感覺,微微呼吸間劃過似有若無的疼。 她不記得了,不記得和他有關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笑著提起這段鄭溫嶠已經忘卻的事情,白景錚說得很輕,把所有內心的翻涌全部壓了下去。 他嘴角掛笑,心里苦澀的快化掉。 “之前車站遇見過一次,我當時載你一程,你說要教我攝影來著?!?/br> “看來我一直沒有赴約,一直沒能給你一個實現當時約定的機會?!?/br> “感覺這一遲,就遲了好多年?!?/br> 很多時候,兩個人之間的談話,往往是聽的那個人記得最清楚。 尤其對面的你,是我心里特別的存在。 我曾想,如果不能真正擁有你,哪怕此刻你的話是對我說的,好像也變得珍貴起來。 我就當這一刻,擁有過你,也好。 就算如今,你已經不記得了。 也沒關系。 面前的男人唇角帶笑,氣場柔和,將眼底的痛意隱去,直到自己都快被騙過去。 鄭溫嶠后知后覺地蜷縮起手指,直到腦海里劃過一段與他的話對應部分的回憶,指尖的動作戛然而止。 那天她從拍攝地回家,正坐在公交車上整理自己的攝影設備,突然一個急剎車讓她下意識一只手護住相機,另一只手抓住旁邊的欄桿,才堪堪穩住身形。 其他乘客也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一愣,隨即有人罵罵咧咧幾句,眉目間掩蓋不住暴戾。 司機查看情況,抱歉出來說車突然出現故障,現在停的位置距離下一公交站還有二百米,可能需要他們提前下車,說完再次道了一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