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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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遠離學校的日子里,她在這方面的空白都能被陳謹燃填補。 兩個人之間的交流,沒有夾雜著猜忌和猶疑,仿佛每一句說出的話都能被對方仔細思考之后回應。 鄭溫嶠覺得這樣很好,兩個人都處在一種極致舒服的環境。 像老者一般互訴衷腸,兩個靈魂發生碰撞。 他們之間的交流也慢慢日常起來,星星點點連成一片,匯聚成星海。 鄭溫嶠把下巴埋在毛衣的衣領里。 屋內因為有暖氣的原因,熏得她臉有點熱。 她開口告訴了陳謹燃周末順便在他家吃個飯的事情。 陳謹燃原本靠在椅背的上身微微前傾,貼得有點近。 語氣藏著笑意,還有點蔫壞:“怎么著,想留我吃飯啊?!?/br> 鄭溫嶠有些臉紅,點了點頭:“嗯?!?/br> “好,那我準時來?!?/br> 少年答應迅速,被屋外冷風吹的臉和她泛著一樣的紅,拉下黑色的圍巾笑瞇瞇的又補了一句。 “卻之不恭?!?/br> 兩個人各捧著一杯溫熱的水,氤氳的熱氣比心跳還沸騰。 鄭溫嶠雙手端著熱水杯,吸了吸鼻子,低頭不著痕跡地笑了一下。 窗外的冷意蒸騰,擴散。 屋內溫暖如春,還帶著一種,別樣的怦動。 能遇見你,該是一件,多么幸運的事情啊。 陳謹燃看了一眼鄭溫嶠彎起的唇角。 “笑什么?” 陳謹燃一直覺得這姑娘容易臉紅,愛笑,內斂。 有時候遇到了喜歡的事情又像一只炸毛的小獸。 歡呼雀躍的時候也能格外專注。 “在笑,誰能想到學校里給所有人印象都是淡淡的‘冷淡校草·陳’,在別人家里也會說出調笑的話?!?/br> 她指的是那句“想留我吃飯啊”。 鄭溫嶠低頭抿了口水,想起剛才陳謹燃說這話有種故意反問的語氣,心里的小鹿又有種沖破勁草,要狂奔馳騁的感覺。 腮幫子微鼓,她心想,語氣犯規。 “這怎么能叫做是調笑話?!?/br> 陳謹燃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一手拖著頭,雙腿交疊,好整以暇地看著對面正端坐的鄭溫嶠。 “調笑話不是這樣說的?!?/br> “那應該怎么說?” “我不耍流氓?!?/br> 這次鄭溫嶠沒有接話,又喝了一口水。 陳謹燃輕笑,臉上因為冷風吹拂的紅漸漸褪去。 少年眉眼干凈,高挺的鼻梁適合描摹輪廓。 讓人僅僅一看到,就知道是他,沒錯了。 時間鋪展,從頭到現在,他永遠飽含少年氣。 鄭溫嶠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喜歡上他的。 喜歡是個無厘頭的東西,很難用語言描述,但是當問起喜歡的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她會滔滔不絕地一一道來。 鄭溫嶠覺得現在就很好。 屋內談笑風生,窗外風雪悄寂。 落在我心頭的雪,被似火一樣的熱意融化了。 冬霜恨別離,愛意隨風起。 喜歡落雪的聲音,喜歡你。 第五章「余瀾」 夜晚是一場響聲未歇的余瀾。 天空透著雪后的灰朦,帶著航燈的飛機從天空上毫不留戀地飛去。 冬天融著寒冷的風刮在我的臉上,手上,甚至還不夠似的,鉆進毛絨的衣角里,釋放著寒冷的問候。 高樓的邊緣熨帖在灰黑的天際,身邊的人聲嘈雜,不斷有人從我身邊擠過,各有奔程。 摩托車飛快地從眼前掠過,沒有一點預兆,刺耳的聲音震得心臟一顫。 車轍留下的溫度,瞬間被寒冷的,宛若刀子的風席卷殆盡,似乎,什么也沒留下。 世界在我們看得見的地方盡力的奔騰,涌動著獨屬于它的熾熱和嚴寒。 猝不及防的偶遇來襲,轉瞬即逝的消失殆盡。 - 一個月的時間,當鄭溫嶠待在家兩周,忽覺時間過去的格外的快。 早上從床上坐起來,鄭溫嶠輕輕揉了揉腕骨,發現之前的挫傷好一些了。 摸上去沒有那么疼了。 上午許若安提前請了假,帶她去醫院復查。 醫生說鄭溫嶠的挫傷并不算嚴重,之前說的一個月現在看來可能要痊愈得快一些。 可能提前一周就可以痊愈了。 到了下午,鄭溫嶠想到自己雖然快告別了讓陳謹燃送作業的日子,但是可以盡快回學校和他做同桌。 心里一直壓抑著快飄起的信箋,和他說了自己恢復快的事情。 “感覺我的體質真的好,竟然可以提前一周左右就可以恢復!” 小姑娘抱膝坐在椅子上,隨手點開自己的歌單。 頭歪在膝蓋上,珊瑚絨褲子上的絨毛浮在她的臉頰上。 歪著頭的姿勢嘴角勾了一下,像一只得意翹腳的貓。 還是一只爭食爭贏了的貓。 陳謹燃看見鄭溫嶠得意又有點傲嬌的樣子沒忍住補刀了一句。 “是,我們體質好的‘嶠嶠’同學,在第一次跳遠的時候就把腳挫傷了?!?/br> 一句還不夠。 “一般人可沒這‘好體質’?!?/br> ‘嶠嶠’這個稱呼是白念經常叫的,有時候大課間休息的時候,就能聽見白念趴在他們班窗戶口喊鄭溫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