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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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盞月面不改色地說謊:天冷,興許是忘記關窗的緣故吧。 黎伶也沒怎么深想,當真被糊弄過去,只是催促這人加快腳步。 進入浴室,霧蒙蒙的水汽將人包裹,霜盞月怕黎伶凍著,快步來到池邊,小心翼翼地將殿下放入。 浴水并不清澈,因提前加入香料藥材的緣故,反而有些發白,像是新鮮的牛乳一般,溫暖濕滑,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溫度可還合適?霜盞月擅自替黎伶解下浸水的浴巾,用靈力烘干放到一邊的高臺。 黎伶深深點頭,整個人都在池水的包裹下褪去煩惱,察覺到絲絲藥力深入身軀,問:你加了靈髓? 霜盞月有些意外,殿下竟能猜到,不錯,購置飯菜時剛好看到一些調好的靈髓,對恢復有裨益,索性就買一些。 又在騙人。 上好的靈髓只有藥房才有,跟飯館全然不是一個地方,那里是剛好,分明就是刻意去尋。 黎伶瞥她一眼,心說焦晨眼神當真不好。 什么不會說謊的臉,這才來月城多久,說過的謊話比吃的飯還多。 但畢竟是一片好心,黎伶仍是道謝。 閉上眼睛,舒舒服服地泡澡,沒過多久,耳邊就傳來一陣窸窣。 不等黎伶慢悠悠地睜眼看去,就感受到池水劇烈擺動,另一個家伙厚臉皮地鉆進來。 再不能裝傻,倏然睜眼,你怎么進來了? 有方才榻上經歷,現在的她對這人很不放心。并非排斥,只是此刻身體受限,十分被動。 黎伶強勢慣了,不論什么事情都喜歡自己主導。 服侍殿下沐浴。饒是霜盞月今日自詡不要臉,也被這冠冕堂皇的話臊到,一雙耳朵鮮艷欲滴。 黎伶瞇起眼睛,審視地盯著她的耳朵看,果不其然,本就通紅的耳朵因為心虛變得更紅。像是成熟的靈果,隱約間似乎散發著陣陣果香,不斷引誘旁人前去采摘。 忽然想起先前咬耳朵的事情,一時間口干舌燥。 滾滾喉嚨,竟然默許了她的無禮。 兩人心不在焉地同處一個浴池,沒有刻意疏遠,卻也不曾挨得很近,始終隔著一臂的距離。 本以為會發生點什么,結果一個動不了,一個突然慫了,在水中泡很久都依然歲月靜好。 黎伶感覺皮都泡皺了,再忍不下去,你不是服侍我?怎么不過來? 這樣霜盞月才如夢驚醒一般,呆頭呆腦地哦一聲,匆匆靠過去。 黎伶正對著她,慵懶地靠在浴池邊,身體大半浸沒混沌的水中,向下掃去只能看到緩緩挺起卻藏入水中的弧度。四周水汽氤氳,凈白的皮膚表面附著一層濕潤水汽,隨著呼吸的起伏緩緩匯聚,時不時凝成碩大水珠,沿著勝雪的肌膚滾入池中。偏瘦,鎖骨橫在胸前,微微隆起,將精致優美的起伏左右延展。泡得有些久,與肩頭相連的凹陷處形成一汪熱水,黏住三兩根不安生的發絲,像是果架上的連綿藤蔓,死死抓住他人目光,一眼都移不開。 霜盞月眼皮輕顫,不知是不是池水太熱,臉總有些發燙,垂眸躲閃地抓住浴巾,浸水,撈起一只勻稱的手臂軟綿綿地擦拭。 很癢。黎伶忍俊不禁,笑時紅唇微張,露出內里皓白的牙齒,聲音泡水一般膩人,你用力一些,我又不是豆腐,不會一碰就碎。 可不就是豆腐嗎,總想引誘別人咬一口。 霜盞月再心底暗暗抗議,再加重一些力道。 擦胳膊,洗雙腿,磨磨唧唧,好一會兒才輪到胸前脊背。 貼過去把這人扶起,一邊洗身,一邊心跳如雷。 挨得太近,哪怕盡量避開,也終究無用,時不時的觸碰仿佛零星火花,順著粘稠焦灼的氣氛一路燒到兩個人身上。 霜盞月屏住呼吸,仿佛迷失自我一般緩緩停下手中的動作,隨后輕輕地吻住黎伶的后頸。 一聲松散的輕哼響起。 黎伶灼熱的心終于得到緩解,笑道:早猜到你不老實,說要沐浴,卻不知把心思打到哪里。 霜盞月抱住她,紅唇上移,落在肩頭,腦袋貼著側頸無奈:我圖謀不軌已經不是一日兩日,殿下分明早就知道,卻故意放縱。 故意放縱?這詞用得不錯,所以你當如何?語氣中充滿調笑。明明是一只鳥妖,竟比狐貍還會勾人。 霜盞月將她的臉偏過來,指尖在絳唇上輕輕按壓,力道不大,只能勾起一陣繾綣:我今日說過,要替尾巴報仇雪恨。殿下應當聽過老虎的尾巴不能踩,但你不僅踩,還恨不得打結薅拽,犯了大忌。 黎伶忍俊不禁,你哪里是老虎?頂多狐假虎威罷了。 總歸是相似的讀音,大差不差。 霜盞月湊近,一邊給自己加油打氣,一邊在心底胡思亂想。 不是第一次接吻,但仍然不敢放肆。 銜住下唇,用牙齒輕輕廝磨,往上蓋住,仿佛一只脫水的魚兒,唇齒一遍遍張合。擠壓舔舐,最后探入其中,與彼此香舌糾纏不清。過程不算火熱,其中心動卻尤為難忘。 比最初那次少了未知的驚慌,但不夾藏算計,只蘊含灼熱guntang的愛意。直到現在,她們才發覺日常的相處究竟讓自己淪陷多深,仿佛雙雙誤入泥濘沼澤,哪怕已經回神,也再找不到逃出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