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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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的確是我不是,你生氣了?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將黎伶緊握的五指一點點剝開,與其交握的同時,遞過去一個香囊。 黎伶本要發作,但感受到手心的柔軟東西,斥責的話到底咽了下去,轉而道:這是什么,別告訴我,你半夜翻窗外出,就是為這個東西。 不知是不是霜盞月的錯覺,總感覺最后一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 她心底一顫,仍然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滿臉愧疚地點頭:今夜雖困,卻并不順遂,發生太多,以至于夢中有惡鬼纏身。我沒能睡好,心中憂慮難安,想去尋殿下排解驚懼,又怕驚擾。就只好翻窗離去,回到我原本住的寢殿,將這香囊拿來。內有安神的香料,想著也許能稍稍平復。 抱歉,我沒想到殿下如此機警,縱然小心卻依然擾你清夢。 黎伶氣笑:你說這香囊有安神的作用? 霜盞月點頭,卻并不敢看她,生怕將眼底的驚亂泄露出去。 就在她以為黎伶要動怒的時候,那人卻一言未發,沉默良久,將香囊還給她。 既然如此,就好生帶著。以后做噩夢大可來找我,無需寄托在這種東西上。黎伶說著,捏了捏她的手,隨后又將額頭靠過來,感受到清冷的寒意,不禁皺眉,外頭這么冷,出來時竟不穿好衣服。此事當罰,但今日便罷了,我會記在心底。上一次的暖玉還有不少,我回去給你煉制一個可隨身攜帶的法寶飾品,以后常帶在身上。 只此一次,莫要再做惹我生氣的事情。 霜盞月看著黎伶近在咫尺的眼眸,睫毛輕顫,輕輕嗯一聲:我答應殿下。 -------------------- 第20章 因前一日偷偷外出被殿下抓包,霜盞月心里始終后怕?;氐狡?,躺在柔軟的床上,分明眼皮沉重,身心俱疲,卻偏偏精神緊繃,腦中不斷回想著殿下的反應。這般輾轉反側,竟生生一夜失眠。 次日早晨起來,走進浴室沐浴放松,不過可惜,仍然難以遮擋臉上的頹色。 往日她從不過粉飾妝容,可如今疲憊之色太過明顯,霜盞月不得不拿起胭脂螺黛,想要以此遮擋異樣。 做完這些,她從鏡臺起身,抱著討好殿下的心思,來到煉丹房煎藥。 這藥方已不是臨時應付的東西,而是七日之前,焦晨從月城某位醫術高超的醫者手中得到。托它的福,殿下近來的氣色已同往常無二。只是體內仍有虛弱之處,還需再多吃幾日,好生滋補。 霜盞月起得很早,知曉整座宮殿都在殿下神識的籠罩之下,也沒再遮掩行蹤,因而沒過多久,就將殿下引來。 今日倒是起得早,我還以為你要睡得昏天黑地,這是又在做什么?不知是不是昨夜失信的緣故,黎伶對她冷淡不少,說話時雙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不放過一切動作。 不像關心,倒像審視。 霜盞月沒有起身,只是偏頭淡笑一下,晃晃手中運轉的靈火,睡不著,索性替殿下煎藥。 這幾日她經常做這些事情,已經習慣。只不過先前都是在膳房,而今是待在煉丹房,自行cao控靈火加熱。 今天沒興致練劍,索性就以這樣的方式代替。 不過時間漫長,過程顯得枯燥無聊。 殿下不必管我,再過半個時辰,這藥就大差不差。 黎伶站在她背后,視線落在翻涌的靈火上,只覺得越發看不懂這人。思索良久,才想起什么一般,問:怎又睡不著,不是說香囊可以安神。 不止能安神,還能催眠,麻/痹神經呢。 霜盞月內心吐槽,但面上不顯,點頭肯定:的確,但睡意已散,又哪里能輕易尋回。 黎伶沉默:既然如此,今日起,你不用再回偏殿,直接同我睡在一起。 此話一出,霜盞月呼吸微滯,連帶著手中的靈火都有些失控,幸好她及時放出靈力加以束縛,不然這藥就白煎了。 這算什么,試探嗎? 莫非還未打消疑慮,因而不惜通過同榻而眠的方式時刻監視她嗎。 霜盞月雙眸一暗,故作輕松:殿下不是討厭人修嗎,怎還愿意跟我睡在一起?莫忘記我可是心懷不軌之人,時刻都想著爬殿下的床。如今殿下這般盛情邀請,我保不準會做出什么?,F在收回話,盞月還能當作什么都沒聽見。 已進為退,正是激將法。 她以為在自己的刻意勸誘和引導下,黎伶會心存忌憚,放棄同榻的邀請。殊不知這世上再沒有比黎伶更加傲氣的妖,面對這樣明晃晃的挑釁,又怎么甘心忍一口氣。 是么,原來皇后也這么想,那正巧,不如今夜我們就洞房吧。世人皆知妖域魔頭好女風,皇后氣質過人,貌美無雙,其實剛好是我喜歡的模樣。如今人與妖魔勢不兩立,我不能給予你大婚,卻愿提前許諾名分,交付身心,待我更強大一些,一定昭告天下。 黎伶一邊說著,一邊在霜盞月身邊坐下,伸出手輕輕攬住她的肩膀,面色喜悅,雙眸款款。兩人緊挨在一起,親密無間,無論從哪個方向看去都是一對壁人。 表面如此,殊不知某個當事人,臉上的笑意已經完全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