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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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搭在腰間的手就不安分地捏了捏。 酥酥麻麻的,還帶一點癢意。 黎!伶。沒拿捏好音調,第一個字帶著羞惱的輕顫脫口而出。 剛一說完,就見到本該熟睡的人嘴唇彎起,睜開眼睛,藏匿其中的nongnong笑意似醇香甘甜的桃花釀,讓人昏沉糊涂。 嚇到你了?黎伶輕笑,早在你翻身時我就醒了。 耳邊迅速燒紅,連帶著臉皮也有燙意。 霜盞月不想暴露自己的驚慌,只能盡量板正表情,用故作平緩的語氣問:既然如此,為何不起? 因為有人在欣賞我的美貌,不忍打攪。這張臉如此精美,不給旁人看實在可惜。說這里,她眉頭微皺,目光之中忽然摻雜一些責備,不過那人后續卻發起呆來,將注意力偏到別處,著實不該。 霜盞月滾動喉嚨,總覺得昨夜的蓮子還未吸收干凈,嗓子里仍然熱乎乎的。 一時無言,只能沉默。 只此一次,下一回就不會輕易饒過。黎伶的語氣輕佻,蠱惑人心,也不知在說偷看睡顏,還是兀自發呆的事情。 起床,今日有約,待會兒隨我出宮。 擾亂霜盞月的心境后,罪魁禍首卻半點不在意,自顧自地起身,如同往日一般瀟灑。 -------------------- 第15章 吃過早飯,霜盞月回自己房內換一身新衣服,知曉宮外寒冷,霜雪不斷,穿得很厚,連袖爐也不曾落下。 嗯,裹得這般嚴實,的確不會再受寒。黎伶見她連帽子都戴上,忍不住調笑,不過再怎么說已經是元嬰大能,放出去也有震懾眾人的實力,戴著老虎帽會不會有失風度? 這帽子黎伶見她戴過一回,雖然用材和織功都相當用心,可款式著實有些幼稚,頭頂還有兩個小小的鼓包,似乎是虎耳,看起來極像稚童幼兒稚子戴的東西。 手藝做工有點熟悉,應當是宮里的裁作所制。 霜盞月見她戲謔地看著自己的頭頂,臉上微紅,不自覺地弓起身子,用手捂住虎耳,尷尬地解釋:宮內無人戴帽子,這是焦晨讓裁作按照自家孩子的款式仿制的,一片心意,無法拒絕。 當初焦晨興沖沖地拿來時,霜盞月就分外尷尬,尤其看到兩只可愛的虎耳,整個人都有些無地自容。 她二十五了!雖然在妖族這種動輒人均上百歲的地方有些顯小,但在人修界已經是能夠成家立業的年紀。怎么怎么能戴這種東西?! 可看到焦晨臉上欣喜的笑容,霜盞月實在無法拒絕。 接下之后,她偷偷借來針線,將兩只虎耳去掉,勉強也能用。只是手藝不好,腦袋上仍有鼓包。 幸好顏色不算花哨,也足夠暖和,不然她當真沒有勇氣戴出去。 黎伶點頭:嗯,挺可愛的。 心里暗自夸贊焦晨:干得漂亮! 得想辦法給犒勞犒勞這孩子。 霜盞月表情有一絲破碎,從未想過被尊稱為大師姐的她,有朝一日也會被夸獎可愛。 這兩個字宛如猛獸一般,瘋狂地進攻自己的尊嚴。 果然還是不戴吧。霜盞月決定放棄帽子,接受黎伶的建議。她已經是元嬰大能,不能丟面子。 正在她伸手去摘時,卻被黎伶攔下:別,外頭天冷,小心凍傷受寒。 霜盞月:? 方才是誰說得有失風度? 您在這唱戲呢,變臉這般快。 昨日剛給你治療,若是再發作,豈不是前功盡棄,枉費我一片良苦用心。黎伶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彎彎眉,抬手在老虎帽的耳朵鼓包上摸了摸,乖,莫要胡鬧。 霜盞月抿唇,大抵知曉她要看自己笑話。 但此時拿出火蓮壓她,的確不好再反駁。 兩人一同來到宮門前,霜盞月發現仍不見焦晨,忍不住問:焦晨呢,她不來嗎? 方才黎伶說有約,她就明白游玩只是順帶,外出的主因是有事要辦。焦晨作為黎伶的忠心手下,竟然不參與其中嗎。 黎伶搖頭:她該做的已經做完,今日伴煙會來找我,為防止正好錯開,我讓她守在宮中接待。 怪不得。 霜盞月了然,沒再多言,慢步跟在黎伶身邊。為防止引起旁人注意,出宮時,黎伶特意把兩人的容貌藏匿起來。 月城很大,像是一座圓盤,中心的靈霄宮被眾星拱月般環繞。往外是門店聚集的街道,來往行人摩肩接踵。北宮稍遠,在月城北側幽靜的地方。這里是妖域,跟人修城池略有不同,大街上有形形色色的妖族。人高馬大的虎妖,嬌媚縱生的狐妖,衣著華貴的青鳥以及靈動活躍的草木一族。這些在人修界不敢現身的妖,如今齊聚一堂,為各自的仙途奔波修煉。 哪怕霜雪無垠,冷風呼嘯,也無法阻攔他們求仙問道的誠心。 什么人妖殊途,歸根到底,不過是心胸狹隘的偏見罷了。眾生降世,所求之物無甚區別。 一時頗為感慨。 霜盞月見到有幾個人臉妖身的修士被關在囚籠里,雙手雙腳皆被沉重的鎖鏈捆綁,渾身上下傷痕累累,衣不蔽體。他們有男有女,痛苦地呼喚求救,卻因遭受到非人的待遇,十分虛弱,來往行人常有駐足,卻只為嘲笑辱罵,沒有一人回應他們的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