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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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白寄凊愿意聽,她在江雪荷懷里滾了一圈,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 房間里開著空調,可畢竟不如地暖暖和。江雪荷站起身來扣大衣扣子,她就戀戀不舍地枕著愛人的肩膀,搗亂一樣,江雪荷扣好一枚扣子,她就調皮地撥開,直到江雪荷蹙起眉頭,她立刻乖乖的,幫江雪荷把扣子全部扣得整整齊齊。 白寄凊是坐保姆車來的,走的時候也用這輛車,冬天很冷,兩個人決定去吃豆花魚。 飯店的招牌五光十色,無論什么時候看過去,都像一個溫暖的避難所。 還是點的金湯底,江雪荷脫下大衣,情不自禁地回憶起還在《自白》拍攝的日子里,那個意料之外的親密夜晚。 明明才過去了一年多,江雪荷想起來,卻感覺恍如隔世,一切都是繽紛的朦朦朧朧。 可能是因為體涼的緣故,白寄凊有痛經的毛病。當時她想,做她的對象一定很辛苦,一個月一次,哪里心疼的過來,如果正巧在吵架,那是有理也變無理了。 現在看來,她想的基本是一點沒錯,太辛苦了,完全心疼不過來,可也有有出入的地方即使不在月經期間,和白寄凊吵架,她要是撒嬌,胡鬧,你再有理也會變無理的。 更不健康的是,江雪荷心里自嘲地想,她第一次戀愛,應該愛得很錯,她能忍則忍,是不到最后,從不愿意和白寄凊吵架的。 白寄凊也把那天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笑道:被我說中了,你將來果然不能浪費這份體貼,找了一個會痛經的人。 當然了,江雪荷淡淡一笑,不是你,還能是誰呢? 等吃完飯,天已經完全黑了,保姆車把她倆送回白寄凊的劇組酒店,白寄凊和司機說:你把雪荷送回去吧。 司機剛要說好,江雪荷先說話了:不用,我走一走,自己回去就好。 這么遠呢。白寄凊不愿意,雖然在一個京城,可是那么遠,你怎么走的回去? 江雪荷很堅持:我想走一走,散散步,你知道我有這個習慣的。如果走不了那么遠,我就打輛車。 白寄凊還要和她再糾纏這件事,江雪荷已經捏了捏她的手掌,率先下了車,快步走到電梯處,乘上從酒店正門出去了。 她當然知道,從白寄凊劇組的酒店,走回到自己劇組酒店,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她確實想走一走,吹吹冬夜的冷風。 江雪荷走得不快,她一邊走,一邊慢慢地思忖劇本的事情,想這個角色的性格,動機,表演思路,可想著想著,思緒越來越亂,不由自主地就要去想和白寄凊的事情,白寄凊的一顰一笑,白寄凊和她處在平行線的想法,白寄凊永恒的,把現實生活當作烏托邦的樂觀。 最令她痛苦的是,她明明一絲一毫也不想觸碰,可是大腦不聽她的話,反復提醒著她,反復一遍遍地將她和白寄凊的往事重復播放,那些甜蜜,那些縱容,還有那些徒勞無功。 她早知道了,家庭不過是導火索,即使沒有這些表面原因,即使她的苦楚時間會拖后,她也遲早會清楚的。 她,江雪荷,和白寄凊,是兩個世界的人。 或許大學時期早有預兆,那么美麗的白寄凊,她一眼都沒看過,假如她那時候沒有那么遲鈍,沒有滿心都是老師嚴苛的作業,她看了一眼,在階梯教室重重的座位中,她望到了白寄凊,事情是否會有著不同的改變? 江雪荷不知道。 她只知道,一切的一切,無論是快樂還是痛楚,她都沒有重來的機會,只能向前走。 走了一個多小時,她打了輛車,回到酒店。 關爍坐在大堂的沙發上,見到她進來,招了招手,根本不問她去了哪里,很自然地說:人還沒到齊,丁導在路上耽擱了一會兒,剛剛我和副導,還有鄭華章吃了點飯。 鄭華章是電影的男主角。 江雪荷點點頭:今天有點晚了,明天大家再正式見個面。 不急。關爍說,大堂空蕩蕩的,燈光燦爛,靜謐,偶有工作人員經過,這部電影作為商業片資源不錯,蕭吉寶這個角色戲份雖不多,可挺特別,她很重視,也有心演好,此刻饒有興致地切入了話題,雪荷,你是打算怎么詮釋吉時和吉寶的關系的? 這也正是江雪荷拿到劇本后著重思考的問題。 那些混亂的想法終于沒有再影響她,也幸好沒有,她清空無關工作的一切,條理分明地說:我覺得,少即是多,不過這是針對吉時的。 關爍笑了:對于吉時而言,當然是這樣,可是吉寶這個角色我覺得要滿,她在這段關系里,也是滿滿當當的。 江雪荷嗯了一聲:我想雖然兩個人很不同,對待這段關系的態度和行為也不同,可整體的關系想要達到的一種狀態應該是,既非姐妹,更非愛人。 關爍遇到這樣認真和她談論對手戲的演員時,總會忍不住心生好感。以前這種人還多些,現在實在是越來越少了,對于她們這種草根演員,才知道這份認真是最重要的東西。 并且還不是姐妹以上,愛人未滿,就單純的是兩邊都不沾,兩邊都不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