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多福 第1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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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說不定柯秀英還恨著錦心呢。 不過柯秀英為什么這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既不仁,她便不義。 錦魚淡淡一笑,道:“我只是好奇,你是給你未來的jiejie添妝呢,還是給你現在的jiejie添妝?” 一句話,便讓柯秀英變了臉色,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未來的jiejie,指的是王青云是太子妃,柯秀英只是側妃。 錦魚也懶得理氣得瑟瑟發抖的柯秀英。 正好豆綠也叫人搬了張椅子進來。 若按錦魚平素的脾氣,自然就順勢坐下,省得與人白廢口舌了。 可今天不一樣。 自從許夫人出了事,她頭一回出門,就叫人這般踐踏下,日后傳出去,人人都以為她好欺負,都來找她麻煩,那可就太麻煩了。 她看都不看一眼剛搬來的椅子,指著常姑娘道:“讓座!” 那常姑娘還要爭執,她娘卻怯怯地拉了她一把,道:“不就是一張椅子么?讓給她就是了。你坐那里也一樣?!?/br> 這是要息事寧人了。 常姑娘卻不依,還要鬧。 錦魚便冷笑道:“原來常姑娘連自己的母親都不放在眼里,當眾就敢頂撞呢!這樣忤逆不孝,我倒要四處與人說說去,叫人評評這個理!” 忤逆不孝可是十惡之罪。 “你……”常姑娘哪里抵擋得住,只得悻悻起身。 錦魚看了豆綠一眼。 豆綠抽出絹子,仔細把那常姑娘坐過的椅子擦了擦,才做了個請的手勢。 錦魚這才從容坐下。 她坐下后見柯秀英仍站在她面前,不由又挑了挑眉毛道:“怎么?柯meimei還有指教?” 柯秀英氣得臉上一陣一陣變色,怒道:“衛錦魚,你如今既不是景陽侯府的人,也不是永勝侯府的人,只不過是個從五品的官眷,就敢這般囂張,我就等著看,你會不會落得個你母親那樣的下場?!?/br> 錦魚慢慢地彈了彈裙擺,笑道:“柯meimei還真是關心我呢?!闭f完,一雙星辰閃爍的眸子掃了一遍全場,有人避之不及,有人好奇回視,也有人目光興奮,看熱鬧不嫌事大。 錦魚笑道:“皇上下旨處置罪婦許氏之時說了,以此誡示天下婦人,當恪守婦德,嘉言懿行。我一個從五品的官眷,身份低微,資質魯鈍,領悟不深,也就罷了。像柯姑娘這樣未來的太子側妃……若是也領悟不深,豈不有愧皇上教導?” 眾人聽了這話皆是一驚。 之前衛錦魚進門,也有人以前不認得她。見她年紀青青,穿著件湖綠色的盤金彩繡散花綾襖,下著一條素白朵云縐挑線裙,頭上插著明晃晃的垂珠步搖,美貌明媚得如一枝八月的荷花。 還當是誰家的小媳婦。 聽得旁邊人說是已經自立門戶,在京里大名鼎鼎的衛五娘子,都不敢相信。 尤其是見她要坐在柯秀英邊上,被故意刁難,也不敢吭氣,都不免猜她是個面團性子。之前的種種傳聞,都是名過其實。 等她與常姑娘吵起來,眾人這才覺得她有些鋒芒。 可心里未免更有些瞧不起了。 這不就是吃柿子撿軟的捏么? 對著未來的太子側妃,安國伯家的柯秀英,屁話不敢說。 對著將作監監正常家這個四品之家的姑娘,倒是蠻橫得很。 不過是仗著夫家娘家都是一品侯府罷了。 現在見她這副完全沒把柯秀英放在眼里的作派,便知道,人家之前退讓不叫怯懦,只是大度,懶得跟柯秀英一般見識罷了。 聽聽現在這話說得,就差指著柯秀英鼻子說,沒有“恪守婦德,嘉言懿行” 有違皇上教誨了。 三言兩句,不但大大方方地把許夫人的事撩開來說,還教訓在座各位,別太過分了,不然便是有違皇上殺雞儆猴的一番苦心了。 確實是個頂頂厲害的角色。 平心而論,許夫人這件丑事,跟衛五娘子也沒什么關系。 誰不知道她是自小在莊上長大的? 不但沒什么關系,這件事,還彰顯了人家衛五娘子有情有義。 別的出嫁姑娘見娘家有難,都躲著。 她倒好,索性搬回家去,一直住到喪事辦完。 真不是個怕事的人。 實在是讓人不敢再稍有任何輕視之心。 安國伯夫人這時上前,拉住了女兒的手,笑道:“都是熟悉的姐妹,在這里等著給王姑娘添妝就是了。什么時候聊天不成?!?/br> 意是把剛才的爭吵硬生生說成了聊天。 錦魚倒也不反對她大事化小。 柯秀英被拉了回去,尤自不敢相信衛錦魚居然膽大包天到連她都不放在眼里。又氣又恨,暗下決心,等她進了東宮,得了寵,絕不放過江凌,定報今日之辱。 就在眾人胡思亂想心思紛呈之際,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丫頭。 這丫頭身穿一件鵝黃色的比甲,兩只眼睛大得像貓兒一般。 倒是有不少人認得。這是王青云身邊最貼心的丫頭,叫賞月。 奇怪,她怎么不在王青云身邊伺候,反跑到這里來了。 若是要請人進去添妝,叫其他的丫頭婆子通知一聲就是了。 卻見她大眼睛在屋子里掃了掃,正要朝西頭邁步,就聽得有人叫了一聲:“賞月jiejie!你那么大對眼睛,怎么瞧不見我呀!” 就見一片紅影迎了上去,卻是衛五娘子身邊那個長著個小蒜頭鼻子的丫頭。 賞月頓時一拍雙手:“豆綠jiejie!原來你們在這里!前頭的婆子也是糊涂,竟把你們給引到這里來了。我們姑娘怕你家奶奶怪她招待不周,叫我趕緊過來陪個不是。趕緊請你們進去?!?/br> 錦魚目光一閃,嘴角微微一勾,賞月怕不是在哪里偷聽著呢吧。怎么這里她剛把柯秀英收拾了,賞月就跑了來。 她站起身來,朝賞月走去,嘴里還故意嘟囔道:“我是那么小氣的人么?!” 一屋子等著的官眷,剛才衛錦魚進來時,都裝作不認識人家。這下心中后悔,也是無益了。 以前就聽說王家姑娘與衛錦魚關系好。 剛才看衛錦魚給領到這里來,引她來的婆子也不殷勤,還當是衛錦魚自己貼上來的。 王家姑娘這就要入主東宮。 衛錦魚娘家嫡母卻鬧出那么大個丑聞,王家姑娘想要避開她,也是情有可原。 哪里想到,竟是人家忙中出錯。 這屋里坐著的哪個不比衛錦魚有身份有地位?結果王家姑娘做事這么周全的人,竟然派了最貼身的丫頭親自來接。 這其中之意再明白不過。 就是故意要給衛錦魚這個臉面。 就是當眾要給衛錦魚撐腰。 這一巴掌……可是甩在一屋子人的臉上。 自傲的人,自然不服,暗道,這位太子妃看來也不過如此。為了一個小小衛錦魚得罪這一屋子的人,值得么? 謹慎的人心中納悶。 未來太子妃應該不是笨人,怎么會單這樣抬舉衛錦魚?難道這衛錦魚真能手眼通天?看來以后還是不要輕易得罪人家才是。 看熱鬧不走心的人:這是怎么回事?我做錯了什么? 待錦魚一走,不由都議論紛紛,各有各的盤算不提。 * 錦魚卻被引到了王青云的閨房。 錦魚也是頭一回進來。 就見這閨房極寬敞。 一座兩三丈寬窄的花梨月洞門雙喜燈籠拔步床也只占了小小一角。 其余各處,繡凳圓桌茶幾琴臺香爐,掛畫屏風幔帳不一而足,比她住的屋子不知道精致了多少倍。 她不由又想起鐘哲來。 也不知道鐘哲遠山遠水地逍遙到了何處。 說來,其實他們兩個都是愛講究生活的人。 只是可惜終歸沒能走到一起。 王青云穿著件梅紅重蓮綾的衫子,坐在窗邊一張棗紅色大理石的圓桌旁,陽光從外頭射進來,映得她半臉明亮,半臉陰暗。 見她來了,王青云偏過頭,笑著叫了一聲:“你來了?!” 錦魚苦笑。剛才那么一出,王青云還在裝作不是故意在設計她。 她心里不免有些不痛快,便也不跟王青云客氣,坐到桌子對面,伸手自己倒茶,賞月早搶了去。 錦魚喝了口熱茶,又與王青云寒暄幾句,才從袖中取出兩個鴿子蛋大小的小盒子。 一只鵝黃地五蝠捧壽琺瑯彩,中間有塊紅寶雕成的石榴,打開來,異香撲鼻。 再一只湖藍地富貴長春琺瑯彩,中間一朵紅寶雕成的牡丹,打開來,又是另一種異香。 好香難尋。 王青云自己也是識香的好手。 仔細聞了聞這兩種香氣,竟是沒有見過的。 一種味濃,有些茉莉的清甜,又有些橙花的濃郁,又好像雜著些不知名的木香。 倒是極好聞。 另一種味淡而雅。只是除了一絲橙花香味,還有一絲藥味,藥味過后,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甜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