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拒絕徐助理呢? 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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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低調吧?”有人反駁:“年會不戴奢品?!?/br> “啊對,應該說,低調而奢侈?!?/br> “你不覺得她佩戴清冷的手持,就很有品味嗎?” 徐欥抿了抿唇。 心里的憂慮卻只增不減。 “我們的一些員老級員工,自建廠起便加入了時汐集團,如今,他們已走過人生中最重要的黃金階段,步入或即將步入退休的年齡?!?/br> “在他們事業起步之初,他們選擇了時汐做為他們奮斗一生的事業,很榮幸,很欣慰,時汐集團沒有讓他們失望。也感謝他們在時汐集團最困難的低谷,沒有選擇離開,而是選擇了起共患難,不離不棄?!?/br> 她說到時汐集團最困難的低谷時,面色平靜,情緒不曾有什么明顯的波動。 如果不是年會開始之前,許葉霖秘書和徐欥說的那些令人震撼的舊事,徐欥甚至不能察覺到她此刻輕描淡寫的所謂的困難低谷,竟然是那樣一段發生在不過才十二三歲女童身上的令人絕望的過往人生。 “大人不華,君子務實,感謝每一位在職員工對本崗位的樸素奉獻,兢兢業業?!?/br> “行遠自邇,篤行不怠?!闭f到這兒,演講臺上的時舒目光在臺下前排的某個方位短暫停留住,她看著那處端坐著的年輕身影,他的目光無端閃爍,濕濕潤潤的。 難道,她的演講,有如此打動人心么? 時舒繼續道:“也感謝每一年每一度,我們年輕希望的不斷注入。正是因為有這些優秀管培生的選擇和加入,時汐集團才能永葆頑強的生命力,才能擁有積極向上的企業活力?!?/br> 目光短持時,她似乎對著某個方向勾起個不易察覺的笑容。笑容很輕很淡,甚至沒有能夠被任何攝影機、攝像師捕捉到。 就連臺下那個年輕的身影,詫異之余,也以為他的禮貌笑容只是回應了他眼中接受到的一閃而過的幻覺。只是,他這禮貌一笑多少有些苦澀的意思。 他知道的,他可以藏住秘密,但他藏不住情緒。 藏不住,對她的心疼。 很快地。 時舒移開視線,目光化開,雨露均沾。 “感謝一路走來,大家的信任與支持,奮斗與拼搏。踵事增華,感謝大家?!?/br> 接下來,總算是進入了正題。 她離開演講臺,站在舞臺上大屏前,屈起的手臂朝著路演ppt摁了下翻頁筆,她進入上一年度所作的工作總結中,展示匯報上個年度整個集團的財務經營數據,以接受員工和股東和媒體的檢視與監督。 她不算是那種口才很好的企業家,但她的確擅長聚光燈下的演講,不疾不徐,不卑不亢,認真真誠,將客觀數據緩緩道來,她對眾人矚目的公開場合,早已磨煉得游刃有余,自信從容。 商場如戰場,商業版圖的擴張上,她一個人站在那兒,便抵得過千軍萬馬的征戰氣勢。 “……” 講完上一年度的工作總結,她開始匯報下半部分,工作計劃及展望來年。 “……” “最后,草木蔓發,春山可望。新的一年征程里,讓我們攜手協心,逐夢前行,未來可期?!?/br> 她的演講結束了。 宴會廳里響起熱烈不絕的掌聲,既是感動,又是氣氛的推動。 “小徐助理?!睍r文奎認真地聽完時舒的發言,他老人家感性地擦擦眼角,這會兒才側過頭,撥了撥手上的玉扳指,打斷了徐欥正在認真而專心鼓掌的動作:“這演講稿,你寫的???” 掌聲過于熱烈,蓋過稀稀疏疏的交流討論,徐欥靠過肩去,眨了眨眼,隨后,不好意思地撓了下頭:“是,第一稿是我寫的?!?/br> 有一些內容是時總修改過的。 “請問董事長,這份演講稿里是有什么措辭不太嚴謹的地方嗎?” “不是?!睍r文奎瞇著眼睛,對時舒身邊這個畢業不到一年的年輕總裁助理越來越滿意:“寫得很好?!?/br> “你是學什么專業的,來著?” “我是藝術考生,大學期間主修的方向是珠寶首飾設計與工藝?!?/br> 時舒在安保的護送下,從專用通道走過來,擦身立定時,她恰好聽見了徐助理這樣的回答。 原來,他大學期間主修的是珠寶設計,難怪,他送給她的這串手持雕工工藝這么精巧。除了他自身的繪畫天賦以外,他也接受過專業系統的教育,像這種小眾冷門的文玩愛好,確實和他本身的藝術氣質還挺搭。 時舒在徐欥身旁落座。 徐欥感覺到身旁的光線暗了一瞬,隨即有淡淡的薄荷的清涼混著木質清香輕撩鼻間,他轉過腦袋,看見時總已經在他身旁落座,她的手落在了他為她準備的白色保溫杯上,他送她的翡翠手持沒有出現,不知是用過后隨手那么一丟還是……她認真地收納起來了? 這是他第一次想送她禮物,他有點兒拿不準,她是不是真的喜歡? 還是只是因為他是她的助理,她才會在演講時,將他送她的手持佩戴于腕間? 徐欥抿一下唇角,她的改良款旗袍裙子外面已經穿上了事先搭配好的一件休閑款式西裝。 黑色颯氣,又御重又大氣,像穿著一件為她量身定制的,專屬于她的出征戰袍。 時舒不動聲色地擰開座位上的保溫杯,熱水吞進咽喉,溫度剛好適口,是她喜歡的水溫,一會兒便緩解了嗓子里的干澀。 西裝口袋里裝著珠寶首飾設計與工藝專業的徐助理,親手設計的狐貍掛墜手持。 這是不肯收受他人禮物的徐助理首次打破了他的原則,率先賄賂上級總裁的……贓物。 她聽著他們的對話。 “珠寶首飾?確實是挺小眾的專業,怎么畢業后沒有去從事相關專業的工作?”時文奎委婉道。 “因為這個專業就業面比較狹窄,輔導員有建議我們選修第二專業,所以,我在大學期間又同時輔修了漢語言文學(文秘方向)?!?/br> 徐欥耐心而溫吞的解釋:“機緣巧合之下,我畢業后就跟著張高磊總經理進入了時汐集團的長榆基地,擔任長榆基地總經理助理一職。所以,我其實也不算跨專業就業?!?/br> 就業面窄,就業機會少。 倒的確是樸素又現實的大學生就業難題。 “文秘方向?!睍r文奎點點頭:“難怪,公務文書的撰寫能力可圈可點,文筆柔潤,倒是和小時總犀利的文筆形成一種良性互補?!?/br> 說到這里的時候,時文奎看了一眼正在緩緩喝水的時舒。 時舒因此被他的話嗆了下:“咳咳?!?/br> 兩邊同時都伸出手來。 吳千禾的動作要更快一些,手里直接抽了兩張柔軟的紙巾,疊成像手帕一樣整齊的正方形,遞過來:“沒事吧?” 而徐欥遞過來的則是,一包當著她面剛剛拆了封口的手帕紙。 是時舒常用的品牌手帕紙巾,紙張印有繁復的花紋圖案,紙張很厚實,沒有香味。 是新的,沒用過的,他也沒有直接接觸紙面的。 他剛從和董事長的交談對話中轉換過來身份,聲音有些緊張:“您要不要緊?是不是水溫兌得不太合適?” 時舒沒有回答。 她先接過吳千禾遞過來的紙巾,在眾目睽睽以為她要冷落了小助理,去接受吳董心意的時候,她卻拂了他的面子,將那兩張裸露開的紙巾墊在桌上。 她又接過來自己助理遞來的手帕紙,從膠帶封口中抽出一張輕壓在唇角,拭干凈唇角的一點兒水漬后,將那包手帕紙壓在攤開在桌上的紙巾上。 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她的行為。 但吳千禾明白她的意思。 她雖不排斥和他握手的行為,但卻介意使用他的手觸碰過的紙巾。 吳千禾想起時汐夫婦逝世的最初那幾年,時汐集團的經營每況愈下,幾年后分崩離析,瓦解不過就是傾刻之間的事情。 而當時年輕氣盛的他,說服幾個投資商,打算收購時汐集團,幾次嘗試著聯系到時文奎董事長說收購的提議,都遭到直接的拒絕。 “您這把年紀,要想讓一個支離破碎的企業起死回生,難哦。您又何必苦撐著?明明被收購對您來說,才是最明智的選擇?!?/br> 老人家遭遇了巨大的家庭變故,要撐起一個分崩離析的集團,不是難,而是非常難,無論是精力和財力都顯得力不從心。 但—— “死神帶走了我的妻,我的女兒和女婿,空留我和我那年幼無知的外孫女相依為命?!彼πφf:“我要用余生填補對孩子那四分之三的愛啊?!?/br> 所以,他撐下來了,而且,有了如今的成就和商業版圖。 有那么一瞬間,吳千禾似乎明白了,這些年,老人家那么堅持,那么努力,甚至拼命地支撐起整個集團的原因,他為的或許就是這么一天? 他的外孫女兒,這世上他唯一的親人,希望和情感寄托,時舒,她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她對任何人的喜與惡都可以坦坦蕩蕩,而不是畏于權勢下的敢怒不敢言,她不需要向別人低聲下氣,她不需要請求拜托任何人的幫助,她甚至無需顧及任何人的顏面。 她只要做自己,順從本心地做自己。 個性張揚有度,自由恣意。 一路從白手起家,吃過許多的苦,艱難的時期,也曾將老人家作為前行路上的榜樣的吳千禾,有點兒笑不出來了。 時舒與他相比,竟是如此幸運的企業接班人。 如果,他有她這樣的條件,那千禾電池遠不止如今的成就。 眼前這一幕落在有心人的眼里,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代替長銀半導體韓董出席的小兒子韓孟溪性格乖張,因和在座的好幾位都有過不如意的時候,趁著他爹不在,酸溜溜地挑釁道:“原來,小時總對吳董這樣的行業前輩,也和對我這樣的晚輩一樣狠心無情???” 吳千禾回過神來,明知故問:“哦,我是錯過了什么消息嗎?小時總是怎么對小韓總狠心無情的?” 他不顯山不露水,卻…… “難道小韓總是因為豐富到整個瀾城人人盡皆知,家喻戶曉的情史,被小時總奚落嘲諷了?” “那倒是你小心眼了。不是小時總對你狠心無情,換作任何一位被你追求的正經姑娘,聽說了你的那些風流韻事,恐怕都忍不了要奚落你幾番吧?” 根本沒有那么夸張,好吧? 還家喻戶曉的情史。 最多也就豪門圈子里那些人亂傳罷了。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韓孟溪,更氣了:“你……” 舞臺上一輪節目表演完畢,正在進行第一輪抽獎環節。眼看著多少會發生一些口舌之爭,時舒倒沒什么打算制止的意思。 她把保溫杯蓋搭在保溫杯上。 見她沒有不悅的意思,徐欥也沒有干涉眼前的狀況,他很自然地將杯蓋擰進,試了試密封性后,他將保溫杯收起來,放進背包里。 倒是向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高博,拎起擱在筷架上的公筷,輕磕擲桌,突然出聲道:“我中獎了?!?/br> 善于察言觀色的方年汽車的蔣董,坐在高博旁邊,立刻同他搭上話:“董助是中什么大獎了嗎?” “看到屏幕上的中獎號碼了嗎?那有我的兌獎券?!?/br> 蔣董以及這桌上的大部分面孔,剛才都沉浸在默默吃瓜中的嘉賓們,這才抬起眼看向大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