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拒絕徐助理呢?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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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br> 徐欥松了口氣,有短暫活過來的感覺。 等徐欥準備好了水果,除了櫻桃,他還搭配了玫瓏瓜、進口晴王等切塊,擺拼成漂亮的果盤,另外還端了杯熱牛奶。 他很會生活,水果擺得漂漂亮亮。 他說:“因為您最近睡眠不太好,我自作主張將您的飲品由咖啡換成了熱牛奶?!?/br> 說完,他又補充一句:“有助于改善您的睡眠?!?/br> 牛奶對時舒而言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但徐助理太乖了,就讓時舒忍不住又起了戲弄他的心思,她抬手勾了勾手指,徐欥意會了她的意思,端著熱牛奶往前稍稍湊近。 盡管徐助理的耳朵尖已經漫成粉紅,時舒仍對他刻意避開自己的距離有些不滿。 她纖長的手指沿著他的領帶底部纏裹兩圈,輕輕一拽,就將人輕而易舉地帶到自己面前。 第三次了。 時總今晚玩他領帶的第三次了。 徐欥肩背駝下來,伏得低低的。 他在她面前,永恒不變的末梢地位和低姿態。 時舒從他手中接過牛奶,抵在唇邊抿了一口。 徐欥聽見她吞咽的聲音,“咕咚”短促的一聲,像碎月亮砸進了琥珀色的心潭,忍不住想要彎腰撈起,卻又不知道只成全了幻象。 她仍靠得他很近,她的聲音低沉喑啞,她溫熱、冷香的氣息打在他耳尖:“誰跟你說,我睡眠不好了?” 徐欥的呼吸瞬間變得遲緩:這…… 他總不能出賣了夏老師。 他也不能出賣了董助。 “您是不是忘了?”徐欥眼睫毛輕顫,抖著膽道:“您酒后服用安眠藥的事了?” “嘖?!?/br> 反應倒還挺迅速。 時舒抽出一些距離,定定看著他,似乎是要確認他這回又哪里來的頂嘴的好本事,但又覺得他身上那種掙脫不開的束縛感桎梏著他,逗一逗他,逼一逼他,除了漲紅著臉和啞口無言,再也給不出更多有趣了。 時舒最后以一句“嗤”,結束了她的戲謔。 徐欥被她這樣看著,決定偏開臉回避她的視線。 只是—— 他剛向左后方轉過腦袋,就看見眼前朦朧干冰霧氣散盡,而楚人美那張血rou模糊的臉剛剛好出現在白色幕布上,放大的,清晰的…… 徐欥深深吸了口氣,慢吞吞地跌坐下去。 座椅兩邊開始擺動,晃顫得厲害。 偏偏這時候,泰然自若的時舒又要開口喊他:“徐助理?!?/br> “嗯?!毙鞕鍪謸沃嘲l,試圖抵抗它自以為是的抖動,聲音勉強維持淡定:“我……還在?!?/br> “新年快樂?!?/br> 新年快樂,嗎? 徐欥的心臟開始因時舒這一句遲來的新年快樂跳躍得急促而不真實。 或許別人不知道,但他知道,她是在回應,0點,他發給她的那條新年祝福。 他以為她沒有看見,又或者看見了沒有在意,畢竟她是總裁,她根本不需要回復任何人的新年祝福,不管是群發還是私發。 他因此也從未想過,她會親口對他說一句: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br> 徐欥在心里默默地說,希望您不再受到失眠的困擾,希望您不用借酒消愁,希望您新年快樂,日??鞓?。 有了前半段一頓猛烈的輸出,電影接下來的后半段似乎沒那么恐怖了,徐欥心中那點兒不真實感卻到達了頂峰,他甚至感覺到了內心深處,涌動的暗流有著不可置信的雀躍,呼之欲出。 …… 82分鐘的電影播放完畢,又一陣干冰霧氣繚繞之后,是恐怖電影那未盡說明的開放式結局。 時舒喜歡開放式的結局。 因為這樣預示著電影的主人公有幾種可能性的結局,而觀影的人可以自由選擇心里想要的那個答案,不會有人指著她的背影說:自欺欺人。 徐欥關掉音控,時舒用紙巾裹著一顆剛剛吐出來的櫻桃籽,隨口問:“好看嗎?” 徐欥淡定地眨一眨眼:“還挺好看的?!?/br> “哦,是嗎?”時舒:“這部片子是很多人的童年陰影,你原來沒看過?” 徐欥撓了下后頸:“我的童年比較枯燥乏味?!?/br> “都做些什么?” 徐欥數著:“繪畫,樂器,像鋼琴、二胡……跨度比較大,唱歌,游泳,潛水,雕刻,手工……” “你對枯燥乏味是有什么誤解?” “雖然看起來有很多活動供我挑選,但這些活動都是需要保持心靜的自我修行?!?/br> 徐欥解釋了一下,他常常從早上醒來就專注于一件事情坐到天黑,常常會產生這個世界上空空蕩蕩,只有他一個人存在的幻覺。 因此,記憶里他便覺得自己的童年生活枯燥又無味。 “或許記憶竄改了真相,它不是真實的?!彼f。 時舒想起她小時候。 如果所有的孩童將父母是否花了足夠多的時間去陪伴著他們成長,作為判斷童年是否有趣味性的標準,那么,她有過一段令所有孩童都羨慕的童年,無論是在二十多年前,還是在二十多年的今天。 只是—— 如今,父母明明就住在隔壁,她卻再也聽不到他們陪伴她成長的引導。 “下次再一起看昆池巖?!睍r舒抬手看了眼腕表,想起徐欥的父母和兄長都在家里等他回家,也無意將他留得太晚:“你今天早點回去吧?!?/br> “剛看完恐怖片?!毙鞕觯骸澳粋€人可以嗎?” 時舒笑了:“恐怖片不都是假的么?” 時舒又說,她在南郊再待一會兒,也要走的。 “您去哪里?” “西山?!?/br> 徐欥心里也是有疑問的,大年三十,大年初一,她為什么會一個人待著? 但徐欥最終什么也沒有問,親疏有界。 止于邊界感。 “那我送您回去?!?/br> “不用了?!睍r舒擺擺手:“我還要一個人,再待一會兒的?!?/br> “好,那您有需要,再給我打電話?!?/br> - 車子開在南郊往白里弄的路上,徐欥感覺一路上后背涼颼颼的,開了暖風空調才稍稍緩解一些。 年初一,人們還沉浸在節日的氣氛當中,路上的車輛和行人都比較少,就將這條路營造得空曠而詭秘。 徐欥剛打開廣播電臺,來迫使自己的耳邊不那么安靜和詭異,連接汽車中控臺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也是有一些嚇人的。 徐欥深吸口氣,接通,還沒開口,就聽到董助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裹著耳朵傳來:“找我?” 徐欥這才想起來,他因為聯系不上時總,忙中逾矩,所以,電話才打到了董助那兒。 徐欥于是把找他的原因又如實說了一遍,他剛要解釋他已經和時總取得了聯系,就聽得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的高博突然出聲打斷他:“她沒事?!?/br> 他的聲音恢復如常,他又補充告訴徐欥,工作是做不完的,建議他休假期間專心休假即可,不需要關心工作相關的人和事,這是一種精神內耗。 “少內耗,少內卷,放過自己?!?/br> 道理他都懂,但是…… 徐欥想了想,便也沒再多言。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您?!?/br> …… 汽車停在教堂后面的停車場上,徐欥步行進入冗長的巷子,陰雨綿綿的天氣沖刷干凈老巷子里有人穿梭過的痕跡,回歸它沉寂多年的安寧。 徐欥首先查看了一遍他堆砌的貓舍是否漏雨,貓舍跟前是否有充足的余糧。 大膽的小貓蹭一蹭他的褲腿,他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它們自行離開,偶爾也彎下腰擼一把它們厚實的皮毛。 然后,徐欥才步行回到家。 徐母徐莞然剛好準備好晚餐,徐欥認真地洗干凈手,接過母親手里的湯鍋:“小心燙?!?/br> “π π?!毙炷赣H跟在他身側和他說話:“你哥說,你去加班了?” 她的身材高挑,但還是比徐欥矮了不少,她擔心兒子的工作過于勞累,不免要嘮叨幾句:“之前打電話給你,幾次半夜了你還在加班工作,怎么大年初一又還要加班?是什么樣的工作,非要過年做不可呢?” 湯鍋擺放在餐桌上,因為燙手,徐欥捏了捏耳朵,話中有些吱吾。 他自己也說不清他今天的行為算什么。 要說他的行為是加班,可其實沒有人給他安排過工作任務,時總并沒有召喚過他,他也一直都在他的假期里。 可說他的行為不算加班,他又的確做了工作范疇之內他應該做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這層上下級的工作關系,他和時總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關系,是不會在這樣的日子里有見面機會的。 是……工作范疇之內的事情吧? 但這界限似乎也有點兒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