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輝光(17) rourouwu 7.c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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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禮的頭發很長。 這本該是早就被注意到的事,只是他們兩個人一個忙著愛,一個忙著恨,每次相處都在耗費全部心神去應付對方,以至于夏寒從來沒有真正關注到他的長發。 他應該經常打理他的頭發,黑發柔軟而順滑,看得夏寒有些心癢。 晏禮注意到她的視線,好脾氣地道:“想做什么?” 夏寒想起另一個世界的記憶,小心地問:“你編過辮子嗎?” 晏禮笑了一下,看向夏寒還沒來得及梳理的頭發,意味深長地開口:“想試試嗎?” 上次聽見這個詞還是在水里。 夏寒把玩他長發的手指微微一頓。 晏禮的手卻穿過她的發絲,看著一縷一縷黑發從指尖滑落,評價道:“發質有些干?!?/br> 他從床上起身,回頭將夏寒打橫抱起。身體突然懸空,夏寒慌張地環住他的脖頸,意識到他緊緊只是想把自己帶去梳妝臺,才慢慢安定下來,悶聲說:“我可以自己走?!?/br> 晏禮沒說話,將她放在凳子上,拿出一把黃銅梳子,耐心地為她理順頭發。 他的手法出乎意料地溫柔細致,夏寒借此得知他此刻心情甚佳。 “晏禮……” 她忽然叫他的名字,那個起初在床上叫不出口的名字,卻成了她如今作為一個全新的、完整的生命時,叫的最順口的名字。 晏禮“嗯”了一聲,擺弄著她的頭發。 他穿著睡袍,松松垮垮地袒露出胸膛,線條流暢,動作優雅。精致俊美的面容上掛著極淡的笑意,更多的是初醒時懶散的倦怠。 極其迷人,極其危險。 夏寒咬著唇,試探性地小聲問:“今天也可以去地下室嗎?” 有那么一瞬間,細線就要割斷她的脖子了。 晏禮忍住了。想看更多好書就到:po18 他臉上那絲幾乎看不出來的笑意也緩慢褪去,仿若石膏制成的指節卻并未因此停頓片刻。 夏寒提心吊膽地等待著他接下來的回應。 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久到晏禮編完她的長發,他彎下腰來,視線投向鏡子里的人影。 夏寒的臉龐宛如嬌艷的鮮花,他將平常遮掩了她的面容的發絲編在了腦后,別上了鈴蘭樣式的發卡。她的眼眸與自己相同,深黑的顏色,卻無時無刻不在閃爍著亮光。 她如此忐忑,卻又忍不住心懷期待,僥幸于他的愛憐與好心情。 晏禮屈起指節,輕輕掃過她可愛的臉頰。 “抱歉……”他微笑著說,“你剛剛說了什么,我沒認真聽?!?/br> 夏寒一時沒反應過來,又重復了一遍:“我想去見我的同伴們……” “是這樣,”晏禮點頭,溫柔的按住她的肩膀,“好啊,那今天我來陪你去吧?” “你陪我去?”夏寒本能地皺起眉。 晏禮又道:“我陪你。他們在地下室應該很不安吧?我讓卡納爾為他們在宅邸安排幾個舒適的房間如何?” “不……”她剛想拒絕,聲音卻被封住,未出口的音節卡在喉管,令她熟悉地戰栗。 晏禮豎起月牙般的眉毛,愉快地微笑著,看著她,詢問:“怎么了?” 夏寒發不出聲音,唇瓣張開又閉合,最終只能抓緊他的手臂,用盡全力地搖頭。 晏禮的指腹輕柔地劃去她眼角即將落下的淚珠,又將她先前搖頭時亂舞到前面的發絲撥開,輕聲道:“差點忘了,‘佩內’,應該是叫這個名字吧?那個紅頭發的小東西,你似乎很中意她吧?得為她安排一個特別的房間呢?!?/br> 夏寒抓緊他臂膀的手忽的松了下來,雙眸間劃過一絲怨恨。 晏禮仿若被針刺了一下,痛苦又愉悅地抬起她優美的下頜,“親愛的,你現在的樣子可愛得讓我想再cao你一晚?!?/br> 這句話殘忍地提醒了夏寒自己與惡魔茍且的現狀。 弱者為強者支配。他們親密的起點源自于晏禮的以死亡為威脅的強jian。 甚至,死亡都不止是痛苦的盡頭。 夏寒現在都不確定,如果自己此時選擇自殺,是否自己還會回到那個還未踏進古堡的枯木林中,再度無可奈何地遇見他,被他殘殺或者jianyin。 怎么能夠忘記,面前的人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殺人狂呢? 長廊盡頭那扇巨大的窗子仍舊大開著,今夜的月光卻蒼白異常,往日幽藍的色調消失了,像是一副褪色的油畫。 夏寒冷眼掃過那輪虛弱的月亮,幾乎一路被晏禮的力氣拉扯著帶往閣樓。 他為佩內準備的房間在一座尖塔下方的閣樓,比夏寒誤闖過這座城堡的任何一間房都要小得多,以至于到了逼仄的程度。 唯一值得夸贊的,是里面華麗沉重的家具。 地上鋪著一大塊長絨的波斯地毯,佩內就坐在旁邊豪華的扶手椅上,在聽見腳步聲時便把目光停在了門口。 最先看到的是夏寒冷漠的神色,她許久未曾見過會長露出這種值得懷念的表情,幾乎忍不住深陷其中,向她俯首成為她最忠誠的奴仆,然而第二眼,她便注意到了她腳踝上銀白的鐐銬。 那才是奴仆的標識。 她連自由都沒有。 可惜這一切是她身邊那個男人造成的。 她冷冷地沖著晏禮說:“見不得光的魔鬼,來向戰利品炫耀你值得憐憫的罪惡嗎?” “有能夠讓你覺得是炫耀的東西不是很好嗎?”晏禮揚起唇,眼底卻沒有笑意,余光中看見夏寒冰冷的臉色在見到面前的紅發小蟲子時rou眼可見的緩和不少。 真可憐啊。 晏禮想,自己又該不得不懲罰一下他的乖女孩了。 他彎腰湊近夏寒的頸側,在她耳畔低語:“想過去和你的老朋友聊聊么?親愛的?!?/br> 夏寒渾身僵硬,對上他深不可測的眼睛,扭過頭說:“不……我今天不舒服……” 她向后轉去,似乎是想逃離這個房間,然而晏禮紋絲不動,銀色鎖鏈將夏寒的腳絆住,她差點摔跤,趔趄了一下才扶著門框站穩。 晏禮的聲音充滿了壓迫意味地從背后傳來:“小寒,你不是想要見見你的那些朋友們嗎?” 夏寒扒著門框,指甲在木制的表面畫出一道深刻的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