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端的權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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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你,你叫梅薩蒂·歐麗頓?!?/br> 在百忙之中接見一個記述者讓你心煩,但加維爾·洛肯堅持為她引見,你知道這個記述者找你一定是為了卡爾卡斯的事,那個惹麻煩的詩人,你想起一周前那場不歡而散的集會,因為擔心阿巴頓他們當真對卡爾卡斯行使謀殺,你不得不派人前去保護他,也許這樣的舉動被這些記述者視為你對他們的友善,而洛肯興許是知道他在軍團內已不再遭受戰帥重視的緣故,他有意讓梅薩蒂來尋求你的庇護。 “你有什么話說?” 你看著眼前這個美麗如黑珍珠的記述者,和目無遵紀的卡爾卡斯不同,梅薩蒂言行慎重。 “大人,是卡爾卡斯有話想對你說?!彼龔目诖锾统鲆粡垈鲉?。 又是傳單,你冷下臉,卡爾卡斯最好沒有再傳播他的那些詩,你接過那張紙。 傳單上最開始的一句話:異端的權利 你感到可笑,“這是怎樣的胡言亂語,我從未聽說異端還有權利?!蹦憧聪蛎匪_蒂,她很平靜,似乎對你的反應早有預料。 “你看過這傳單上的內容嗎?”你好奇地問,如果梅薩蒂知道這上面寫的是什么,她又怎么敢為卡爾卡斯送這傳單,她難道不怕你的處罰? “大人,正因我看過,我才將它交給您?!?/br> “卡爾卡斯怎么不親自來?!?/br> “他病了?!?/br> “祝他身體早日恢復?!?/br> 梅薩蒂這算是為朋友赴湯蹈火嗎?你笑了笑,將目光重新放回到傳單上。 這是一場猶如蒼蠅撼大象般的懸殊之戰,一次對龐然大物的挑戰。 我,伊格內斯·卡爾卡斯,公開指控了第十六軍團荷魯斯之子于登機甲板前的屠殺,而且我深信這是一個注定失敗的抗爭。 你蹙起眉,卡爾卡斯竟還是這般狂妄、這般放肆,他難道不知自己的生命已遭受威脅,這件事真的就不能翻篇嗎?你以為你的暗示已經足夠明顯。 雖說以筆為戈,但‘筆’真的能為‘戈’嗎?那么這‘戈’和阿斯塔特們手中的鏈鋸劍和爆矢槍相比還真是脆弱啊,實際上,阿斯塔特們的一個推搡就足以讓一個完整的凡人變成殘疾和rou泥。 以筆墨為矛,以紙張為盾,對被鋼鐵甲胃嚴密保護的阿斯塔特們發起書面與精神上的猛攻,終于在艦船上各處引發了議論,但這議論除了能令那些超人戰士在心理上感到一絲不適之外,又能有何實質性的成效呢?我,原本一個孤獨的個體(感謝瓦爾瓦魯斯總司令讓我不這么孤獨),既無鋒利的武器在手,又無同伴并肩作戰,怎能奢望能撼動那些擁有成千上萬支持者,且背后還有偉大戰帥庇護的荷魯斯之子們呢?瓦爾瓦魯斯總司令以為他可以將此事上報給泰拉議會,殊不知我們偉大的戰帥是政界的藝術大師,因此,我不得不無奈地承認,這次抗爭從一開始便注定是一場悲壯的失敗。 卡爾卡斯他真的太狂妄了,這傳單上對于戰帥的指責讓你格外憤怒。 然而,阿斯塔特們對于這場注定失敗的抗爭都抱持著無法容忍的態度。阿斯塔特們絕不容許任何人膽敢對他們發起挑戰,尤其是那些微不足道、孱弱無力的凡人,弱者的挑戰對于這些超人而言,無疑是一種對他們自尊心的公然侮辱。同時,阿斯塔特們也絕不允許任何凡人對他們進行評價,因為任何一絲負面的聲音,都會被他們視作是對他們神圣不可侵犯人格的玷污與污蔑。 在您下令保護我之前,我從未意識到,我筆下的詩篇竟然會引來滅頂之災。在克服最初的驚恐與慌亂之后,我常常陷入沉思:這艘艦船上的阿斯塔特們,究竟需要怎樣的凡人?他們渴望的記述者又是何種模樣?難道他們真正需要的,是那種毫無獨立思想、唯命是從的傀儡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復仇之魂上根本不需要凡人的存在,只需機械仆從便足矣。 唯一確鑿無疑的是,他們對我這種渴求事實、揭露真相的人持有極端的痛恨與厭惡,似乎任何敢于對他們提出質疑的人,都會立即遭受最可怕的懲罰,在他們眼中,質疑與對真相的探尋都是不可容忍的冒犯。 那么尊敬的y/n女士,您又是如何想呢?您雖決定保護我這個小人物,但您會為正義直言者的權利而發聲嗎?唉,我都忘了,在這艘船上這類人有個更合適的叫法,名為‘異端’,那么您會為異端的權利發聲嗎? 卡爾卡斯的質問讓你大吃一驚,你很難確定自己現在是什么心情,愕然、憤怒、尷尬、悲哀等諸多情緒在你腦海里匯集,這是何等尖酸刻薄的言辭啊,他竟敢稱正義直言者在這艘船上已成為異端?難道他已經失去從不夸大其詞這個優點? 最后你只得發出一聲嘆息,“卡爾卡斯生了什么???” 梅薩蒂看向你,你看完傳單后仍冷靜的表現給了她莫大的鼓舞和信心,她認為洛肯推薦她來見你是正確的,“昨天他被人毆打了?!?/br> “是誰做的?” “我們不知道?!?/br> “我派去的士兵難道沒有保護他?” “他們說自己沒有發現這一突發情況?!?/br> 你看著梅薩蒂的眼睛,果決道:“我會懲處這些士兵,并給卡爾卡斯安排新的保護者?!?/br> “那么對于這張傳單上的內容,您的回答是?”梅薩蒂詢問。 “我會考慮的,你可以走了?!蹦阆逻_逐客令。 梅薩蒂只得起身離開。 “為他的安全著想,叫他不要傳播這張傳單上的內容好嗎?還有,保護好你們自己?!蹦憧粗匪_蒂的背影再次開口。 —————————————————————————————————————— 因為戰帥渴望著在更恢弘莊嚴的氛圍中召集群臣,共襄盛舉,于是他請來了皮特·伊剛·莫馬斯這位設計大師為他打造了狼神議庭,你至今仍是不習慣在這里覲見戰帥。 你走進狼神議庭,在這 寬敞的廳堂內,碩大的旌旗自兩側墻面垂掛而下,宛若歷史的長卷,訴說著軍團的輝煌與榮耀。大部分旗幟鮮艷奪目,各顯特色,它們代表著軍團中的各個戰斗連隊。然而,其中也夾雜著幾面旗幟,其圖案神秘莫測。 你的目光最終落在兩面尤為引人注目的旗幟上,其中一面上繪制著一座由無數顱骨堆砌而成的王座,陰森而肅穆,仿佛見證了無數血腥的征戰與殘酷的殺戮。王座背后,一座黃銅高塔巍峨聳立,它從血色的海洋中冉冉升起,散發著耀眼而冷酷的光芒。 而另一面旗幟則描繪著一顆黑色的八芒星,在蒼白無垠的天空中熠熠生輝,宛如一顆墜入凡間的星辰。 這兩面旗幟給你的感覺都十分不詳,而且你也不知道它們意味著什么,出于什么目的掛在這里,你收回審視的目光,走到廳堂的中央,仰望著端坐在玄武巖王座上的戰帥,他沒有讓阿巴頓和阿西曼德侍候兩側,而是將他們遣走,讓這狼神議庭中獨留你們兩個,你尊敬而鄭重的行禮并喊道:“戰帥?!?/br> “y/n?!焙婶斔箿睾偷亻_口說話,你感受到戰帥的目光正凝視著你。 “作為我的副官,你已經有許久不曾侍奉在我身側,走上前來,讓我看看你?!?/br> 你感到受寵若驚,不敢怠慢的快步走到戰帥面前,你聽到戰帥為此發出笑聲,那笑聲不似往日爽朗,反而帶有一種陰沉。 荷魯斯掂起你的下巴,安撫似的說:“你神色倦怠,因為有事在煩擾你對不對?” “只是一些小事?!?/br> 你對戰帥對你的親近感到詫異。 “不,內心的猶疑并非小事,因為這決定著我們能否堅定的前行?!彼曇魷厝?,“因為當初甲板上的那事?” 荷魯斯有些無奈道:“這有什么可猶疑的呢?” “我本以為我可以很快解決?!?/br> “確實可以很快解決?!?/br> “您已經有了解決辦法?”你有些驚喜。 “不錯?!焙婶斔刮⑽⑿α?,“你不必再管這事,放下心吧?!?/br> 你看著戰帥憂慮道:“戰帥,事實上我認為這件事的有更深層的危機……” “什么危機?” “我們的軍團似乎已經不能再像從前般同心同德?!蹦阆肫鸢皖D和塔茍斯特欲陷害洛肯的話,同袍間的排擠栽贓讓你的神色變得沉郁。 荷魯斯的臉色也迅速陰沉下來,一瞬間你覺得他此刻的表情非??植?,戰帥他似乎和從前不一樣了。 “不錯,y/n,你說的很對,我們的軍團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同心同德了~”他看著你哀嘆,“因為我們的內部出現了異端?!?/br> “我最近正考慮著如何除去這些異端,免得他們繼續危害我們的軍團?!?/br> 聽到‘異端’這個詞,你心中一顫,卡爾卡斯那篇‘異端的權利’再次出現在你的腦海。 “異端?誰?” 他的手指撫過你的嘴唇,道:“我想先聽聽你的想法,你覺得我們軍團中誰是異端?” 一個名字幾乎立刻就在你心中冒了出來。 加維爾·洛肯 你想起他,不因其他,只因卡爾卡斯傳單中的那句話:在這艘船上,正義直言者才是異端。 如果事實真的如此,你會為異端的權利發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