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以繼夜 第447節
“留活口?!?/br> 陳東鐸踩著地面上的枯枝殘葉,從木板樓梯上拾級而上。 這人被壓著脖子跪在地面上,他梗著脖子也只能觸及到一雙牛皮靴。 牛皮靴卻并未在他的面前停留,推開了那扇門。 吱呀一聲。 這房子四面透風,處處都是潮濕的霉斑。 而就蜷縮在墻邊的,是一個形容枯槁的中年女人,骨瘦如柴,她就算是暈倒,還抱著那個人形的大玩偶。 身上的衣服被撕的不成樣子,衣不蔽體。 陳東鐸蹲下來,接過身后手下遞上來了濕紙巾,幫女人擦了擦臉上的泥污,身后人遞上一個黑色的大衣。 陳東鐸將女人包裹住。 “老板,我來吧?!?/br> 陳東鐸已經將女人抱了起來。 體重輕的可憐,甚至隔著厚重的男士長款大衣,都覺得骨頭硌手。 她似乎是受到藥物的控制,即便是陷入昏迷中,依然劇烈的掙扎了一下,口中的話吐露不清。 陳東鐸摟緊了她。 他徒步走出去,把人放在車上。 那留下的活口也被帶了下來。 陳東鐸的皮靴踩在了他的手上。 “給她注射的什么?” “……就,就普通的鎮定劑?!?/br> 陳東鐸冷冷說:“掰斷他一根手指?!?/br> “??!” 陳東鐸蹲下來,“普通的鎮定劑?” 這人嘴硬依舊不肯說。 陳東鐸一個冷硬的眼神瞥過去,手下用力。 這人想要張嘴大叫,被人在嘴巴上扇了兩個巴掌,扇出血來。 陳東鐸站起身來,向后退了一步,“你有十根手指可以斷,你可以不說?!?/br> “我也不知道!就是上面給的!說是治精神病的藥!”這人開口大叫。 有手下從竹樓里搜出來了一包東西,里面是各種全英說明的針劑和白色藥片。 陳東鐸辨認了一下上面的英文,發給方柏軒叫他查一下。 黃秘書問:“那這人……” “留著,”陳東鐸瞇了瞇眸,“還有用?!?/br> 第487章 孩子 這兩天。 于佳薇沒什么事情做,她現在身上懶,又因為天氣變冷有點感冒,頭疼的厲害,也不能吃什么藥,只能硬挺過去。 謝芷愛依然很關心她,給她請過來家庭醫生,噓寒問暖。 于佳薇吃著手中的果盤,看向謝芷愛。 “謝夫人,您真的是我的mama么?” 事到如今,謝芷愛肯定是知道于佳薇問這話是什么意思。 若是她再遮掩,也就顯得多余了。 她也知道謝老夫人屢次將于佳薇認成是楊蓓,就算謝殊不會主動去說這件事,以于佳薇的性格,也一定會去查。 “哎,”謝芷愛說,“我當然不是你的mama,可是我卻是知道你,也認識你的mama?!?/br> 于佳薇疑惑的問:“你是我mama的好朋友么?” 謝芷愛沒想到于佳薇會這樣說。 不過,于佳薇這話倒是給她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 于佳薇問:“你們是大學同學么?” 謝芷愛點了點頭:“是的,我們是大學同學?!?/br> “那謝阿姨,你為什么要欺騙我?”于佳薇說,“馮瑞芳……” “那件事我沒有欺騙你,馮瑞芳確實是偷了孩子,把你從楊蓓的手里搶了過來,這一點是沒有錯的,只是因為你mama死了,孩子,我怕你傷心,才認下你來?!?/br> “那我的爸爸是……謝大少么?” 于佳薇靜靜地看著謝芷愛。 謝芷愛眼神中飛快的閃過一抹嫌惡。 這句話無時無刻在提醒著她,眼前就是楊蓓和謝殊的女兒,一個應該早就死在醫院里的死胎,可現在卻坐在她的面前。 她端起面前咖啡杯喝了一口,“是的?!?/br> 于佳薇咀嚼著口中的獼猴桃,笑的直不起腰來。 謝芷愛蹙眉,“你笑什么?” “我在笑,就算我不是謝夫人您的女兒,可我還是謝家的千金,這個身份沒法變的吧?!?/br> 于佳薇的眼淚都笑出來了,她抬手抹了一下眼角滲出來的眼淚,“我還是要多謝您了,謝阿姨?!?/br> 謝芷愛:“……” 于佳薇抽出紙巾來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只是馮女士那里,畢竟是養了我二十多年的養母,我們謝家也不是缺少特護病房的錢,還是一如既往吧?” “那是自然?!?/br> “其實我還是很希望馮女士能醒過來,”于佳薇說,“我還有話要問她?!?/br> 謝芷愛:“你是不信我的話?” “也不是,謝阿姨,”于佳薇故意道,“若她真是兇手,那這輩子當植物人躺在那里醒不過來,不是太便宜她了么?!?/br> 于佳薇故意對謝芷愛現在僵硬的面部表情視若不見,站起身來,“雪桐今晚有一場演出邀我過去,謝阿姨您要一起嗎?” “我就不去了?!敝x芷愛淡笑著回道。 等到于佳薇剛一出去,謝芷愛氣的將桌面上的茶盞摔的粉碎。 …… 大劇院。 謝雪桐給于佳薇留的是最好的位置。 這場是一曲唯美群舞,音樂柔和舒緩,并沒有突出某個人,可在群舞之中,總就有一個人是被眾人所看見的。 分明是同樣的動作,可就有一個舞者更加突出。 不管是長相,氣質還是舞蹈動作的純熟和優美。 在于佳薇的前方一排斜前方,是一位戴著眼鏡的男士。 于佳薇便彎腰從座位間經過,走到這位男士身邊,“請問這個位子有人么?” 柯灝偏頭看過來,“沒有?!?/br> 于佳薇坐下來。 自從慈善晚宴的拍賣會那天,到現在,于佳薇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過柯灝了。 柯灝推了推鼻梁上的鏡片。 于佳薇靠在軟椅椅背上,手輕輕地搭在肚子上,忽然開口問:“你認識陸可為么?” 柯灝沒有什么多余的動作,亦沒有開口。 “他是我哥哥,”于佳薇目光依然落在舞臺上,“也是謝雪桐真正喜歡的人,可他死了,死在陰謀算計里?!?/br> 柯灝問:“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 “我也不知道,”于佳薇說,“和你套近乎吧,就跟謝雪桐邀你來看她跳舞一樣,看見你就能想起我哥哥?!?/br> 柯灝不語。 等到舞蹈快結束的時候,于佳薇定的鮮花到了。 她出去拿了一趟鮮花,再進來的時候,柯灝就已經不在座位上了。 柯灝接了一個電話,他去了機場。 陳東鐸的航班降落。 他手機信號一打開,方柏軒的消息就發了過來。 陳東鐸看了眼藥名,給方柏軒回過去一個電話。 “白色藥片是安眠藥,針劑里一種是強效的鎮定劑,還有一種是使精神紊亂的藥,你怎么會有那種藥的,是禁藥,國外都不好弄的到?!?/br> “一個朋友托我查的?!?/br> 方柏軒說:“怎么聽你那邊有點聲音?從北市出差回來了?” “嗯,剛下飛機,”陳東鐸看見了柯灝的車,“我待會兒打給你?!?/br> 柯灝遞給陳東鐸一個文件夾。 “船廠那邊差不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