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以繼夜 第200節
江哲似乎已經完全失控了,他的手按著于佳薇領口,壓著她的脖頸,完全沒有了輕重,于佳薇只覺得喉嚨好似是有一團火在燒灼著,眼球都有意外的燒灼感。 江哲依然在說:“剛開始的時候,他承諾給我mama所有的尊崇,他跪在我媽的墓碑前,向她保證,她會是他的發妻,這輩子唯一的妻子,他所有的身后物,全都會給我,所有的遺產,也只有我一個人能拿?!?/br> “我信了?!?/br> 江哲冷笑了一聲,眼神飄忽,似乎真的回到了那個時候,“我覺得他是最好的父親了,盡管我當時并不理解,為什么他不去追究,為什么非要讓我mama死不瞑目,不去懲治兇手?!?/br> “他告訴我,雞蛋碰石頭,只會碎的沒有葬身之處,要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妥協,我相信了?!?/br> “再后來,他娶了陳蘇柔,”江哲的眼光忽然就冷光乍現,“我當時不同意,他又告訴我,陳家是商賈世家,家底豐厚,以后用到錢的地方很多,這是為了能壯大江家,都是為了我,我又信了?!?/br> 江哲停了片刻,好似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幾乎快被他掐的斷氣的于佳薇,松開了手。 于佳薇臉色漲紅,氣管內猛地竄入新鮮的空氣,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江哲喝了酒,靠近她的時候,能嗅到濃重的酒氣,全都噴灑在她臉上的皮膚上,讓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是不是覺得我挺傻的,佳薇,”江哲湊過來親她,“我這么好騙,是吧,我爸的話,我信,胡玫的話,我也信。她那么單純都能把我給騙到,騙我和你離了婚,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嗎,我的初戀是你,我們大學的時候有多好,你都忘了嗎……” 他帶著濃重酒氣的唇壓在了她的臉上。 于佳薇厭惡的偏頭,想要避開,卻避無可避,“江哲,你醒醒!胡玫要死了!你現在……” 第230章 解 嘭的一聲,身后傳來了一陣響動。 江哲未及轉頭,就被一股大力給拉了起來,腦袋罩上了一個麻袋,拳頭朝著他的身上砸了下去。 江哲被拖出去的時候都還在喊叫,“蕭禹庭!這是我的房子!你現在私闖民宅是犯法!你還……” 他被打了兩拳,說不出話來了,痛的蜷縮在地上,抽搐著。 男人眉目陰冷,抬了抬手,叫人把江哲給拖了出去。 于佳薇依然靠坐在墻邊,她看著男人逆著頭頂的亮光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來,在她面前蹲下來。 她的心臟跳的不似自己的。 地下室里的光線暗淡,他蹲下來的瞬間,頭頂的燈泡光線瞬間傾瀉下來,照的于佳薇的眼睛不由得閉了閉,臉上忽然涼了一下。 男人手里拿著柔濕巾,幫她把臉頰和嘴唇都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 在擦拭著她嘴唇的時候,他的手用了一些力道。 紙巾很細膩,可在女人柔嫩的嘴唇上,卻還是有些痛,她的嘴巴被擦的充血嫣紅。 于佳薇掙了兩下手中的繩子,避開他的手,“你先幫我解開……” 話音未落,男人就靠了過來。 他的忽然靠近,叫于佳薇心跳幾乎靜止。 他吻了下她的唇角,繼而落在她的嘴唇上。 陰暗的地下室里,還能聽到隱約的水聲,她被他吻到渾身虛麻,覺得臉上都有些潮意。 他雙手繞過她纖細的腰身,一點一點吻她,也一點一點解開她系在雙手手腕上的麻繩。 麻繩硌著她手腕處的細膩肌膚,他環著她,她靠在墻面上,整個人都似是被攏在他的懷中。 她的眼神濕漉漉的,對上男人的一雙濃墨渲染的黑眸,低頭解雙腳的繩子。 陳東鐸低頭幫她解繩子。 繩子捆的緊,再加上剛才她掙了掙,腳踝手腕上就都留下了一道紅痕。 他手指在皮膚上輕觸過,于佳薇向后縮了一下。 “疼?” 于佳薇搖頭。 興許是因為捆的時間太久了,她站起來的時候就踉蹌了一下。 陳東鐸俯身就把她給橫抱了起來。 車就在外面等。 他把于佳薇放在車上,吩咐霍雙去長島。 于佳薇立即反應過來,“胡玫……愿愿剛才給我打電話,胡玫說她要跳樓……” 陳東鐸說:“已經解決了?!?/br> 于佳薇:“怎么解決的?是警方去了嗎?” 這一次,陳東鐸沒答她。 就在這一路上,于佳薇腦子也漸漸地清明了。 江哲明明是給蕭禹庭打的電話,可現在來的人卻是陳東鐸,再加上邢愿說胡玫的電話,以及江景的那個斥責電話…… 于佳薇有點想明白了。 她轉頭看向陳東鐸:“所以,胡玫沒想要跳樓?” 是陳東鐸故意的。 再加上生日會蕭禹庭也去參加了,有蕭禹庭的身份壓著,江景也就有了忌憚,才會打電話。 這么一來,就通了。 車輛到達長島。 陳東鐸拉于佳薇下車,才回她一句,“她的確是要跳,被攔下了?!?/br> 于佳薇松了一口氣。 要真是胡玫在邢愿的工作室里出了什么問題,她恐怕也就難辭其咎了。 她腦中忽然閃過了一道光。 胡玫的抑郁跳樓,是偶然? 她在想事情的時候,動作就會變緩。 她凝著男人的側臉,他側臉緊繃,從眉骨而下,一直到下頜,都仿佛繃緊成了鋒利的刀鋒。 “你……” 門打開,她被男人按在了墻面上,唇含吻而下。 于佳薇扶著他的肩膀,她發誓,她從未感受過這樣的陳東鐸。 剛才她被江哲碰過的皮膚,除了柔濕巾擦了一遍,他親了一遍,他現在仿佛是要在她的身上烙下只屬于他的印記一樣。 “想么?”在浴室里,他托著她的腰坐在盥洗臺上,在她耳邊問。 她靠在冰涼的鏡子上,眼角滲著淚。 “叫老公?!?/br> 于佳薇尚有一絲理智在,她沒開口。 可陳東鐸有一百種法子叫她開口,等到外面的時候,她至少叫了有十幾遍,他才放過她。 前兩天方柏軒的話,在他的心里,就形成了一張膜,裹著他的心。 東哥誰都能叫。 盡管于佳薇叫的和旁的人不同。 可他還是想要叫她對他有些不一樣的稱呼。 等于佳薇睡了,陳東鐸取出藥膏來幫她擦了藥,才起了身。 他換衣服的時候,有窸窸窣窣的極其輕微的布料摩擦的聲響。 于佳薇尚未進入深睡眠,眼睛就淺淺的睜開了一條線,看著男人露著肌理分明的背肌,手指在他的手腕處觸了觸,輕輕問:“你要出門?” 她的喉嚨有些干啞,多半是因為剛才叫的了。 陳東鐸幫于佳薇倒了一杯溫水,扶著她,讓她潤了潤喉,“我出去拿一樣東西,一會兒就回來,你先睡?!?/br> 于佳薇嗯了一聲。 可等到陳東鐸離開后,她也慢慢的清醒了。 剛才實在是有點瘋,現在地上還有散落的衣物。 于佳薇摸過手機來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凌晨了。 于佳航的消息在兩個小時前就發來了。 于佳薇在這件事情上,還有些對不住于佳航。 本來已經買了高鐵票,要陪同弟弟一起去考試的,結果馮瑞芳出了這樣的變故。 好在于佳航從小自理性也比較強,于佳薇從網上已經幫他訂好了考場周邊的酒店房間,他就自己一個人去了。 他背著一個背包,耳朵里塞著耳機,獨自一人走過光亮的大廳內。 等他用臨時身份證明取了票,在候車大廳內等的時候,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轉頭看過來,沒人。 右邊的椅子上就坐下來一個人影。 鄭思宇大喇喇的靠在椅子上,“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于佳航:“……” 陳嫣然坐在了另外一邊,“我知道你姐這兩天忙,沒時間陪你去,我跟鄭思宇就說好了,陪你一塊兒去考試?!?/br> 鄭思宇:“是的,四舍五入,我們也去參加過競賽了?!?/br> 陳嫣然翻了翻白眼,“你那是陪考?!?/br> 鄭思宇無所謂,“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