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越說越起勁,“我寧肯不來,不聽便不聽,免得平白被罰?!?/br> 那藍袍師兄也不知該如何反駁,師弟便越發憤憤,“真不知淮與君怎這般狠心!” “好了,莫說了,當心淮與君發覺后也來罰你?!睅熜中闹信率且策@么想,并未斥責他,反是道。 師弟一聽,情緒下去,也后怕起來,忙住了嘴。 他們自不知以那白衣人的修為,他們便是再躲開百丈,這話也瞞不過臺上那人的耳朵。 淮與眼風也未曾掃過一瞬,自顧自授課。 結課后,她無波無瀾道:“笛音馭形,不得低于一刻鐘,下堂大課本座查驗?!?/br> 臺下頓起噓聲,淮與清凌凌開口:“有異議?” 眾弟子當即啞口,寂靜無比。 后排那師弟聞言眸子瞪得堪比銅鈴,師兄見狀忙去捂他的嘴,生怕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出了聲。 “休息一刻?!蹦亲屓松返南删_口,眾人這才放下心。 往日淮與君授課皆是課一結,人便瞬移走了,如她來時一般,一刻也不多留。便是兩堂課間那短暫的一刻鐘,也常尋不到她身影。 今日課間竟未走,師弟疑惑,問:“師兄,你不是言淮與君不會在課余留在此嗎?” 師兄也有些訝異,不過轉念一想,頓時了然,與他那初出茅廬的師弟解釋道:“應是風升師妹的緣故,她便是三年前被淮與君收于座下的那位弟子?!?/br> 師弟才從外門入铓炳峰不久,自然知曉她,對這小師妹又是喜愛又是崇拜,“說來久未見小師妹身影,往日分明常來外門,也不知她如何了,莫不是被淮與君罰了?” 他說著又是憂心,“也不知小師妹如何想,竟去了淮與君門下,她劍術那般精湛,怎不來铓炳峰?” “她的選擇我們自不可干涉。我今日早些時見她與師兄在搏風臺?!睅熜炙妓髌?,又說回他本欲言之話,“搏風臺距此不遠,看時辰也該結束了,淮與君在此應是候她。既如此,淮與君待她應不似待我們這般?!?/br> 師弟對風升頗為在意還是因她那非同尋常的戰力,聞言當即撇開旁的,問:“搏風臺?今日她與誰人戰?” “岑令師兄?!彼{袍師兄見他眼冒金光之態,略有些無奈,這師弟便是日日想著打打殺殺,“雖說搏風臺能壓制修為,可據說那師妹仍是筑基巔峰,岑師兄可是已金丹巔峰,我倒不覺她會勝,不過師兄與她無仇無怨,應當只是切磋,不會傷她?!?/br> “師妹三年也未突破金丹?!?nbsp;師弟黯然一瞬,轉瞬又打起精神,“不過我仍覺師妹會勝,三年前她便能戰勝金丹中期的王鑫師兄了?!?/br> “三年破金丹可是天縱奇才了,未破豈不是正常的么?”師兄不解,“你對她期待怎如此之高?” 師弟擺手,“你不知,小師妹入門一年便從練氣巔峰到了筑基巔峰?!?/br> 師兄驚駭,這才發覺師弟這般推崇風升師妹的緣由,心下頓時也生了幾分好奇。 “那這勝負還當真未可知了?!?/br> 臺上,淮與持著書卷,瞧著似是在思索下堂課的內容,聞此言微微合眼。 昨日叮囑自己今日課間待她,她竟是又去搏風臺。去了搏風臺還敢教自己待她?倒要看看所為何事。 不遠處一陣哨聲,她聞聲放下書卷,身形一閃便消失了。 風升所在之處人不多,定睛一瞧淮與君不知何時竟來了,僅有的那兩位弟子也忙走遠。 她見狀笑彎了眼,“師尊還有清場之效?!比裟沁h走的弟子走得遲些,定要驚駭于她這大不敬之言。 不過二人相處常是如此,淮與師尊當得不尋常,風升這徒弟也不甚合格。也無怪乎如此,淮與對“師尊”二字頗為看重,偏又不善與人交,不知不覺便成了這般。待她一回首,二人相處之道早成了這模樣,她亦無奈。 眼風掃過她,淮與不答,轉言道:“你又去搏風臺了?!?/br> 笑語晏晏之人頓時僵住。 “我曾叮囑你搏風臺少去?!?/br> 風升抬眸,見她面上一副冰涼,正是那令眾弟子望而卻步的姿態。 “岑令是誰?” “……”竟連她對手之人也知曉了。風升恨恨,哪個小人竟告密?若不是旁人說,她師尊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怎么也不會知曉。 “嗯?” 風升只得吶吶,“铓炳峰的師兄?!?/br> “師尊莫怪,岑師兄極有分寸,便是我不敵也不會傷我,且我今日靈力充沛,定不會發生您憂心之事?!彼忉?,試圖扯回些局面。 她曉得師尊不喜她去的緣由,一是她靈力吸收頗難,二是搏風臺之上,若對方起歹意,她不敵便有生命之危。 片刻也未等來回復。風升抬眸掃她一眼,見人約莫是真不悅了,又抬手扯她衣袖,眼眸也忽閃不定,端的是一副謹小慎微之狀。 淮與果真沒了轍,嘆息。 風升見得逞,也不得寸進尺,忙道:“我喚師尊來是為旁的事?!?/br> 她抬手,掌心赫然是一片赤紅之羽。這便是她方才對陣岑令所勝之物。 “此乃岑師兄靈獸赤炎雀之羽,頗為難得,有了它,便可去童師姐換一丹方。她可自經脈中穿入一線,如此經脈中有了空缺,我便能引靈?!?/br> 靈力入了經脈,外化便不是難事,困擾許久的術法,她也算能踏入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