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姐,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按鈴。九點后,三樓的吧臺也提供調酒??稍诿姘逄廃c單,服務人員會第一時間送過來?!遍T迎簡單介紹了幾句,并沒有瘋狂推銷,而是很有涵養地關上門離開。 “主管,這里很不錯吧?趁著沒倒,趕緊享受!”組里的小宋吃著果盤,按著寧安的習慣,給她開了一瓶生啤。 寧安點頭,脫掉了風衣,大口喝了半瓶。包房里有一面墻做了三分之二的玻璃,從外看不到內,從內卻對著演出臺。一架鋼琴前坐著個身穿晚禮服的女人,長長的褐色波浪卷十分搶眼,而舒緩的音樂,卻和酒吧的氛圍格格不入。 這是個白種人,角度原因看不太清楚面容,然而身材姣好,也是毋庸置疑。 寧安坐在靠窗的一邊,邊喝酒邊聽,竟然覺得一首曲子結束,她應該繼續彈奏下去。 怎么曉得女人從鋼琴邊一下子換去了架子鼓,熱鬧瞬間席卷了全場。她敲著鼓,好像對著臺下眨了眨眼,長發隨著節奏搖擺起來,整個人的氣質也變了。 寧安看的正得趣味,七個人都齊了。包房里熱鬧起來,幾個小游戲玩完,也到了晚上十點多了。 寧安點了幾款酒,味道拿捏得精準,只是演出臺的主角換了人,低啞的男聲唱著小眾的歌,細聽了幾句,大都應和著平安夜的主題。 都有些半秒醺的狀態,不知道是誰起了頭,要玩大冒險——酒桌上經久不衰的游戲。 三四個人翹著頭看向寧安,只等這位主管點頭。 “玩兒吧,過火也沒所謂?!睂幇矡┰甑暮?,又拿起一瓶生啤,笑著點了頭:“我也參與?!?/br> 有兩個人不曾參與,預知了玩不起,干脆只做旁觀。 小宋拿出了撲克,規則就是每個人抽三張,點數最大的,便是輸家了。 幾輪過去,除了寧安,都輸過了。她喝著啤酒,只覺得今天來這里,好像不是個特別明智的選擇。 酒越喝越多,平安夜還有五分鐘就要過去了。寧安終于輸了一局,耳邊的歌聲換了個女人,《圣誕結》被她唱出了慵懶的意境。 “寧主管!我們最后確定一下,出格些也可以么?”喝多了的小宋喊的聲音特別大。 寧安反應了好幾秒,才點頭答應。 “和任何一個人,熱吻五分鐘!”另一個接過話來,指了指自己和小宋:“我倆負責錄視頻!” 寧安站起來,手里的啤酒瓶沒有松開,她環顧了一圈,自言自語:“你們都是我的人,我可下不去嘴啊,等我挑個順眼的?!?/br> 她走出了包房,步伐尚且如常,看不出任何醉意。 她邁著臺階走下樓梯,每一個腳步聲都踩在自己的心跳上。 她走到了演出臺的側面。 細碎的短發,沒有挑染了。沒有戴眼鏡,瞇著眼睛,眼神停在歌詞版上,看得很認真。水洗的束口牛仔褲,黑色的襯衣挽起了衣袖,露出的小臂上,是寧安熟悉的肌rou線條。 她對這首歌是十足十的陌生,一句句唱出來,從慵懶,到低落悵惘。醉意上涌,兩年以來,寧安第一次放縱著內心的悲傷,氣憤反倒成了配角。 臺上的慕長洲只是輸了一局,被easter逼得上臺在凌晨十分獻唱。她只希望幾分鐘后,能順利離開酒吧,回酒店一睡天明——傍晚七點落地,長途飛行,她真的是疲倦不堪,只想睡覺。 周圍有了起哄聲,慕長洲的反應慢了半拍,還抻著脖子唱最后的幾句。 麥克風被人拉開了,慕長洲只來得及看到她裙擺的顏色,就被摟緊了。熱吻隨即而來,猝不及防地撬開了牙關,長驅直入,在激情中,帶著報復。 耳朵也被揉捏了,慕長洲從她唇畔的弧度,認出了懷里的人?;ハ喽际呛攘司频?,寧安的吻技高超,輕易撩撥出了不該有的念頭,自然也叫她淪陷進去。 她從圓凳上站起身,支撐住寧安的擁抱。唇分,互相對視,幾秒鐘后,慕長洲反客為主,左臂摟緊了腰肢,右手撫著她的頸,仿佛是相戀多年,吻得癡纏,叫圍觀的人都看得面紅耳赤。 圣誕節已經到來,到處都是鬧哄哄的人。包房里的兩個人拿著手機正在錄視頻,其余的一個塞一個,都是震驚的表情。 easter坐在一旁的卡座里,好笑又疑惑地看著寧安,一個壞主意冒了出來,又被她自己否定了。 5.春水泡梨花(5) 春水泡梨花(5)清水 屬于陌生的熟人間的熱吻結束,寧安豁出去臉面,將七分醉意演成了十分,軟綿綿靠在她懷里,只將鼻子漏了點呼吸。 慕長洲忍住不去戳破她,輕聲和她說:“是我,慕長洲?!钡攘说?,見寧安沒多余的反應,才抬起手擦拭她唇角的濕潤。 她倆吻得太深太認真太熾熱,哪怕是結束了,周圍人也跟風陷入了熱吻,或許是愛人、或許是情人,又或許只是可解一時的陌生人,沒有人在意。癡迷又纏綿,好似愛情是個輕易就能獲得的尋常品。 慕長洲不做理會,也不在意easter探究的眼神,叫了服務生上前,幫著把寧安扶上了自己的后背。 “這位客人是3樓4號包房的?!狈丈苡醒哿?,等慕長洲戴上眼鏡,將人背了起來,一路護著她們上了三樓。 目睹一切的組員早早打開了門,打算迎回他們的寧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