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小傻子呢! 第98節
他坐起身,將被子給她掖好,垂首抵在她肩上,輕輕呢喃一聲:“溶寶?!?/br> 姜溶睡得香,什么也沒聽見。 他無奈笑了笑,在她臉頰親了親,輕聲躺回腳踏上。 清晨,日光微微透過窗欞,蕭青棠睜開眼就見人坐在床邊看自己。他皺了皺眉,急忙坐起,握住踩在自己腰間的足:“怎么了?哪兒不舒服?” “沒?!苯艽鬼粗?。 他松了口氣,將那只足塞進懷里:“將襪子穿好,不冷嗎?” “你冷不冷?” “還好?!彼酒饋?,坐在床邊,抱住她,“就是不抱著你,睡不好?!?/br> 姜溶看他一眼:“那你在宮里的時候呢?也睡不著?” 他臉擱在她肩上:“嗯,是?!?/br> 姜溶抿了抿唇:“起床吧?!?/br> “好?!笔捛嗵钠鹕?,給她拿了衣裳來,轉身叫人送熱水來洗漱。 烏金院里的侍女換過一批,昨日他叫長嫂換的。新來的侍女都是在兄長院里伺候多年的,做事穩重心思也少,見他不要人服侍,便默默退讓在一旁,垂著頭眼神盯著地面。 姜溶也起了,站在他身旁,剛好瞧見他挽起衣袖下的青紫。 “我掐的?” “嗯?”蕭青棠抬眸,瞧見胳膊上的一塊淤青,“應當是?” 姜溶蹙了蹙眉:“疼不疼?” 蕭青棠放下衣袖:“還好,沒覺著疼?!?/br> “算了?!苯車@了口氣,“你以后還是到床上睡吧?!?/br> 蕭青棠覺得好笑:“怎么又準我上床了?” “你再笑就別上了?!苯艿伤谎?,又想起他手臂上的傷,氣又消了一些,“你手上得涂些藥膏?!?/br> 蕭青棠讓開一些:“先洗漱,洗漱完再涂?!?/br> 姜溶也不要旁人服侍,自己擰了帕子洗臉,額上的軟毛發被弄得濕噠噠的:“我們是不是沒有藥膏?” “似乎是?!笔捛嗵囊汛┐骱?,坐在一旁看侍女給她梳頭,“叫個大夫來,在家里備些常用的藥膏,免得要用時又沒有?!?/br> “好?!彼贿厡P闹轮究粗约旱陌l簪,一邊還能抽出空答話。 “你想想,家里還需要些什么?” 她一轉頭:“我想養鵝!” “養鵝?”蕭青棠無奈笑笑,“好吧,總歸外面有湖,養幾只鵝也沒什么大礙,不過……要不養幾只天鵝?” “天鵝?那也行?!?/br> “不過要看能不能弄到,若弄不到就只能養普通的鵝了?!?/br> 姜溶摸摸頭上的發飾,提著裙子起身:“好,都行,” 蕭青棠牽著她去用膳,又道:“一會兒去庫房瞧瞧,將庫房里的東西盤點一下,心里好有個數,你往后管賬也清楚些?!?/br> “好?!彼肜飱A了些菜。 蕭青棠都沒瞧清是什么,便往口中送了:“這院子里的東西也得清點一遍,還有咱們許久未回來,是不是得重新打掃裝修一遍?按照你喜歡的來?!?/br> “好!那我想要葡萄架,還有秋千架!”她頗為激動。 蕭青棠笑笑,給她舀了些湯:“好,你想弄成什么樣便弄成什么樣。你慢慢想,我給你畫個圖,慢慢裝?!?/br> 她笑瞇瞇的:“這樣最好啦,我可以自己慢慢弄,但你要和我一起?!?/br> “定是要和你一起的,我又沒什么事兒要做,你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br> 姜溶滿意得不得了,往他碗里夾了塊兒rou。 她就是想蕭青棠陪她玩兒,天天都陪她玩兒。但也不一定是真的玩兒,賣糕點、扎雞籠、算賬在她眼里都是在玩兒。 盤點算是枯燥無味的事兒,可在她哪兒卻變得極有意思起來,總要問問這是什么,那是什么,還從庫房里撈出許多件好看的首飾和擺件。 上回被皇帝沒收的地契也勸放回庫房了,她略略算算,忍不住感嘆一聲:“我們好有錢啊?!?/br> 蕭青棠將她記好的東西又謄抄一遍,手上沒停,笑著道:“還行?!?/br> “不過也不可以亂花錢哦?!彼F下已知曉銀錢的概念了,在襄州時沒少心疼自己花出去的銀子。 “知曉了,不過你要是喜歡那些寶石也是可以買的,那些東西往后若是應急能賣得出去?!?/br> 姜溶走過去:“那衣裳呢?” 蕭青棠抬眸,笑著看她:“也可以,做衣裳又不貴?!?/br> “那我就放心啦?!彼龔纳砗蟊ё∷?,盯著他寫的字上,憂愁一句,“夫君,你寫的字真好看?!?/br> 蕭青棠蹭蹭她的臉:“你好好練,也能寫好的。要不給你請個書法先生?” “不要,你教我就好啦?!?/br> “也好?!笔捛嗵拇鬼^續謄寫,“再清點一會兒便休息吧,明日再說?!?/br> “好!”姜溶又有精神了,“我想去給鵝做窩!” 蕭青棠無奈搖搖頭,他想想自己的年歲,又想想姜溶的,有些擔憂:他現下正值壯年還能折騰得動,再過幾年,等他老了,溶寶還年輕,他會不會沒力氣陪她了? 他忽然覺得,他是不是得開始保養了? 第80章 早睡早起, 戒酒鍛煉。鍛煉……蹴鞠,騎馬,射獵, 打馬球…… “溶寶, 想不想踢蹴鞠?” “嗯?”姜溶又湊過來,“什么是蹴鞠?” 蕭青棠放下筆,收好冊子, 邊牽著她往外走邊解釋:“就是竹子編的小球, 可以用來踢著玩。過幾日踢吧, 今日先做鵝窩?!?/br> 她想了想,沒想出有多好玩,心里也不惦記,開開心心去砌鵝窩了。 畢竟是在侯府里, 得弄整潔些,蕭青棠早聯系人送來了上好的石料, 專門用來做鵝窩。 鐘嘉柔來時, 他挽著袖子,手上全是泥,正在撘砌石頭, 姜溶在一旁幫忙。 她看著姜溶臉上的笑容,腳步一頓,默默垂下眼,往后退了好幾步, 退出了院門。 “娘子……”隨行的侍女擔憂喚一聲。 她緩緩搖了搖頭, 輕聲問:“你說, 若我問她,我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傻子, 她會如何作答?” 侍女抿抿唇,沒有說話。 鐘嘉柔沉默半晌,也想不出姜溶會如何作答,但還是開口:“你去跟蕭青棠說罷,我愿與他和離,但我要補償,還要與他和平南侯立下字據,平南侯府要護我一生周全?!?/br> “是?!笔膛~著小步子,繞進影壁,說明來意。 蕭青棠看她一眼,淡淡應了一聲:“稍待,等我將最后幾塊石頭砌完,凈了手后去與你取和離書?!?/br> 侍女垂首候去一旁,本不想多看,可聽他們說話,還是忍不住抬頭。 “那我們在這里做葡萄架好不好?葡萄架下面做個石桌石椅,我們能乘涼?!?/br> “葡萄藤蚊蟲多,坐在這兒恐怕會被蚊子抬走。待我去尋人問問吧,若是沒有蚊蟲便做一個?!?/br> …… 侍女越聽越覺得前幾日勸自家娘子放下是對的。 前日她勸,蕭家二爺就不是什么善茬,又何必和他糾纏在一塊兒,最后受苦受累的還是只自個兒,姜家娘子犯傻便叫她犯去。 可她今日一瞧,犯傻的可不只是姜家娘子一個,蕭二爺顯然是真將姜家娘子當成了妻子的,留在這兒更沒什么好處。 …… 不過半盞茶時光,蕭青棠起身洗了手,將事先備好的和離書拿出。 “隨后我會差人送去補償的銀錢?!?/br> “是?!笔膛⑽⒏I?,“不過我們娘子說,要侯爺見證,您與我們娘子立下字據,平南侯府要護我們娘子一生周全?!?/br> “好,可以,若是你們娘子方便,現下便能去立字據?!?/br> 侍女應聲,轉身往外去與鐘嘉柔說了清楚。 下午,兩撥人面對面坐著,心平氣和將和離事宜辦妥了。 鐘嘉柔沒再猶豫,收了銀錢后,便打算回住處收拾行禮離去。 她一個姑娘家,行李又多又貴重,還要獨立門戶,徐氏實在擔心,便勸:“叫侯爺和二郎送你一程吧?!?/br> 鐘嘉柔張口便要拒絕,卻聽姜溶道:“我也去我也去?!?/br> “也好,那有勞侯爺了?!辩娂稳嵋詾榻苁窃跔庯L吃醋,故意應下。 可姜溶一心想著出去玩,得了同意后,挽著蕭青棠的胳膊蹦蹦跳跳往外走,小聲討論:“我們一會兒出去逛逛,好不好呀?!?/br> “去哪兒?”蕭青棠垂頭低聲回,“去哪兒玩?我們還得去你家商量成親的事兒呢?!?/br> “可我想出去玩兒,我都好久沒出去了?!?/br> “商量完成親的事兒再出去玩,好不好?我們去游湖?” 她連連點頭,快速爬上馬車:“那我們快走?!?/br> 蕭青棠笑著跟在后面上了馬車,鐘嘉柔和蕭長聿隨后也登上同一輛馬車。 馬車大得很,幾個人坐在里面也不擁擠,都隔著好遠一段距離,只有姜溶要蕭青棠和她一起往窗外看,手撐在人腿上。 “京城真熱鬧哇,比襄州熱鬧好多。你看,路邊有賣酥餅的,我想吃?!?/br> 蕭青棠回眸看了一眼車里的另外兩人:“那我下車去給你買,一會兒騎馬趕上就行了?!?/br> 姜溶急忙搖頭:“不不不,一會兒再吃,你別去,我不著急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