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小傻子呢! 第73節
“???”侍女驚訝,“娘子有身孕了嗎?” “噓——”她比了個手勢,“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她們知曉了會讓我留下他?!?/br> 侍女哪兒應她這種要求,咽了口唾液,磕磕絆絆撒謊:“好,奴婢這就出府去抓藥?!?/br> “謝謝你?!彼Z氣真摯。 侍女不敢看她,匆匆出了門,往院外跑。 蕭青棠剛巧在院中廊下,見侍女慌慌忙忙從姜溶房中跑出,上前去攔:“姜溶出事了嗎?” 侍女敢對姜溶說謊,一對上蕭青棠那雙深沉的眼卻沒了底氣,一下說了實話:“娘子、娘子叫奴婢去抓落子湯,奴婢不敢,正要去稟告夫人……” “落子湯?”蕭青棠心中大驚,一時竟沒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什么落子湯!” “就是、是娘子好像懷孕了,她不想要這個孩子,想落掉……” 蕭青棠怔在原地,片刻后,直沖進正房,撞得門嘭得一聲。 “你做什么?”姜溶被嚇得一抖,轉頭看他。 “你……”蕭青棠深吸一口氣,壓住脾氣,“你身子不舒服?” 姜溶心虛收回眼:“沒有?!?/br> 蕭青棠坐到她身旁,緊緊握住拳,忍了又忍,還是沒忍?。骸澳銘言辛??” 她瞪大眼:“侍女跟你說的?” 蕭青棠沒答,又問:“為什么不要這個孩子?” “不為什么?!苯苷f話忍不住帶刺,“你不是不想要嗎?這樣落掉,不是正如你所愿?免得給你生出一個不正常的孩子?!?/br> 蕭青棠閉了閉眼:“我從來沒有不想要你的孩子,也未嫌棄你。我從前總拖著,是覺得自己不配做父親,也覺得你還不明白什么是生孩子,不能讓你稀里糊涂做了母親?!?/br> “是嗎?那你和伯爵府的娘子會有孩子嗎?” “不會,我不會迎她進門,更不會跟她做夫妻,你要是在意,我們可以離開京城。我知曉你對這事不滿,可我對這事亦不滿,你能不能也聽聽我的無可奈何?” 姜溶閉了嘴,眼眶又紅了。 蕭青棠眉頭緊了緊,立即去哄:“我聽聞你要吃什么落子湯心里太過著急,是我不好,是我語氣太重,你莫生氣?!?/br>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我也這樣覺得。我不想和你這樣猜來猜去……” “不是?!边@話她已說過無數遍,她一開口,蕭青棠便知她要說什么,立即攔住,“我不覺得你煩,是我不好,我做的不對,你這樣是應當的?!?/br> 她沒說話。 “至于這個孩子,留下他,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要寶寶嗎?我們要這個寶寶,好不好?”蕭青棠仰著頭,輕聲細語。 她卻別開臉:“我不想要你當他的爹爹?!?/br> 蕭青棠又掉眼淚了,他已經不知自己是第多少回因為姜溶的話掉眼淚了:“你恨我厭惡我都是應當的,是我的錯,可孩子是無辜的,你的身子也是無辜的?!?/br> 第63章 姜溶又要說些不好聽的話, 姜夫人剛好帶著大夫趕來,打斷了她。 “有勞大夫去瞧瞧?!?/br> “哎?!?/br> 大夫提著藥箱上前,為她搭了脈。 蕭青棠往旁邊挪了挪, 屏息盯住那脈搏, 焦急詢問:“孩子怎么樣了?” 大夫沒答,只問姜溶:“這幾日是哪兒不適?” “胃口不好,晚上也睡不好, 早起犯嘔?!?/br> 大夫微微點頭, 又診了診, 徐徐道:“并非是喜脈,只是憂思過度,也不必吃藥,多出去散散心便好了?!?/br> “原是如此?!苯蛉擞行┻z憾。 蕭青棠倒是松了口氣, 沒有孩子也好,他看姜溶這架勢, 若真有孩子也非落了不可。 姜溶眨眨眼:“那我小日子為何還未到?” “許是未休息妥善?!?/br> “噢?!彼龑擂慰劭圩烂?。 蕭青棠瞧見她的小動作, 走至她身后,握住她那只手,朝大夫問:“可還有什么問題?” “旁的沒什么大礙。不過, 若是想要孩子,得調理調理?!?/br> 蕭青棠微微頷首:“好,多謝,你先下去吧?!?/br> 姜夫人見狀, 也找了借口離開, 不敢再摻合他們倆的事兒。 人一走完, 姜溶立即開口:“你是不是很高興?” “什么?”蕭青棠有些懵。 “沒有孩子,你是不是很高興?”姜溶抬頭看他。 他不知這問的又是哪一出:“你怎么就看出我高興了?” 姜溶收回眼:“你早就嫌棄我了, 覺得我笨覺得我傻,不想和我要孩子?!?/br> “我方才不是說過嗎?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彼_木凳坐下,“但我的確是松了口氣,你這么執拗,若真有孩子也定要鬧著落了。不論是生下來還是落掉都傷身子,我怎么會不擔心?” 姜溶別開臉:“你別以為我已經原諒你了?!?/br> “我知曉我知曉,你盡管沖我發脾氣就是,都是我該受的?!?/br> 姜溶尋不到錯處,心里更煩悶得慌,一肘拐開他:“別碰我!我要去看書了!” 他跟上:“看什么書?” “不要你管!”姜溶從抽屜拿出一本冊子,再拿出一支筆,背過身在冊子上寫著什么。 湊近一些,能聽見她還在嘀嘀咕咕念:“把蕭青棠變成豬!” 蕭青棠從身后抱住她,笑著道:“不用變,我就是豬?!?/br> 她回頭瞪他一眼,兇巴巴的:“不許抱我!” “溶寶?!笔捛嗵牟坏珱]松開,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你說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br> “不許親我!”她張牙舞爪的,看著下一瞬就要咬人了。 蕭青棠松開一些,用手扮了兩只豬耳朵,還哼哼了兩聲。 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可笑完她就后悔了,板著臉,看也不看他一眼:“你討厭?!?/br> 蕭青棠也不生氣,仍舊輕聲細語和她說話:“天冷了,外面的桂花快凋謝完了,你不是要撿桂花?再不去來不及了?!?/br> “我不去,我去你要跟著我,我不想被你跟著?!?/br> “但你在房間待著,我不也是在跟著你?” 她愣了一會兒,覺得這話有點兒道理,起身越過他,自己出了門。 蕭青棠跟在她身后:“你知曉桂花樹在哪兒嗎?” “我自己家的樹我不知道在哪兒?”她懟一句。 蕭青棠不氣反笑,慢慢悠悠跟著她往前走。 桂樹在院墻邊上,有零星一兩顆,下面樹枝上的花都謝了,只剩上面的高高戳在天上。 姜溶望了望,估摸著自己夠不著,左右看了一圈,打算去搬個石頭來。 蕭青棠一伸手,將樹枝夠下,遞給她。 她一下就來氣了:“你故意叫我出來的,是不是?” “我是故意叫你出來,大夫說了你該多出來走走,可絕不是故意要借這樣的法子與你親近?!?/br> 蕭青棠松開花枝,默默將姜溶選中的那塊石頭搬過來。 姜溶看他一眼,踩上石塊,夠下花枝,輕輕折斷。她還想多折幾枝,但騰不出手了。 “我拿著?!彼焓?。 姜溶看他一眼,將花枝遞給他,沒好氣道:“那你別弄丟了?!?/br> 他彎了彎唇,鄭重答:“好?!?/br> 姜溶抿了抿唇,沒再看他,又折幾支塞到他手里。 直至那樹要光禿禿了,她跳下來,張開雙臂:“給我?!?/br> 蕭青棠如言將花枝交給她,又跟著她身后:“你要弄這些桂花做什么?” “做香囊……”她話一轉,又兇起來,“你管我?!?/br> 蕭青棠慢慢能接受這樣的態度,就當作沒聽見,繼續和她說話就行:“那是要將花瓣曬干?” “嗯?!彼焕洳坏瓚艘宦?。 “那我和你一起曬?” “用不著你,我自己可以?!?/br> “那我給你做香囊?你想要什么樣的?” 姜溶驚了:“你會做香囊?” “我可以學?!?/br> “那不要你,侍女她們原本就會,你現學還慢?!苯苡行┫訔?。 可只要能哄她開心,蕭青棠做什么都愿意:“可我想給你做一個?!?/br> 她沒見過男人縫香囊,覺得新奇,可又不愿意給他好臉色,嘟囔一句:“我又沒攔著你?!?/br> 蕭青棠笑著捏了捏她的臉:“我現下就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