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小傻子呢! 第50節
汀荷、素雨皆是一恍,素雨反應得快,立即接下:“是,多謝二爺信賴,妾身必回協助好夫人管好內院事務?!?/br> 蕭青棠挑了挑眉,多看素雨一眼:“其余便無事了?!?/br> “是?!眱扇送瑫r應聲。 但汀荷有些謊:“二爺,那奴婢以后是要去外院服侍嗎?” “到你了!”姜溶晃晃蕭青棠胳膊。 蕭青棠落子,淡淡道:“不必,還在正房?!?/br> “是……”汀荷心中越發慌張。 將她撤下但提了素雨,定不是因為她們私下想要夫人成為正室,也沒有提向妙儀,那唯有一個可能,他們和蘇公子的事…… 她徹底慌了,趁兩人休息,尋到柴胡,小聲將事情告知:“收手吧,不能再錯下去了!” 柴胡不以為意:“他那個性子你還不知道?若是真知曉了能這樣輕飄飄放過你?多半是心血來潮,哪兒看你不順眼了,你慌什么?” “可我覺得沒那樣簡單……” “是你了解二爺,還是我了解二爺?” 汀荷沒話說了,她常年在外院伺候,是不十分了解二爺。 可她實在擔心,坐立難安,夜不能寐,尤其是二爺的視線總時不時朝她落來。 她看得清楚,那絕不是什么感興趣的,而是俯視的玩味的。 外院一陣熱鬧,有幾個侍女小跑進來拍拍她的肩膀,她恍然回神:“何事?” “大夫人生了,又是個小郎君,在發賞錢呢?!?/br> “哦?!彼岵黄鹗裁磁d致,“我去里面通傳?!?/br> 侍女看著她的背影,都奇怪一句:“真是怪了,領錢都不見開心?!?/br> 她沒有聽見,緩緩進了屋,朝里通傳:“二爺,夫人,大夫人誕下了一位小郎君?!?/br> 姜溶正在畫畫,聽到消息,眼都亮了,立即放下紙筆往外跑:“我去看看!” 蕭青棠沒有攔,不徐不疾跟在外面,越過汀荷時瞥了她一眼。 天兒暖和了,一路小跑過去,姜溶鼻尖上已有了一層汗珠。 院子里很安靜,她擦了把汗站在門口往里看,沒敢進去。 侍女一出門,猝不及防撞見她,嚇了一跳:“二夫人,您在這兒做什么?” “我聽說嫂嫂生了,來看看?!彼龔拈T后出來,比比劃劃解釋。 侍女忍不住笑:“那您進就是呀?!?/br> “噢,好?!彼嶂棺涌邕M門,往里走了幾步,瞧見坐在床上的人。 徐氏戴了抹額,臉色有些虛白,沖她笑:“聽見你和侍女說話了,只是我現下不好高聲說話?!?/br> 她小心翼翼走過去:“寶寶呢?” “在小床上呢?!逼蛬D先一步回答。 姜溶調轉腳尖,又朝小床走,看見床上躺著的小嬰兒。 太小了,皮膚幾乎是透明的,她蹲在小床邊上,沒敢伸手碰:“他好小?!?/br> “剛生下來是小,長著長著就大了?!逼蛬D答。 “他怎么不可愛?” 屋里人都忍不住笑:“剛生下來是這樣的,等張開了就好了?!?/br> “噢……”她還是有些失望,突然不想要孩子了,拖著步子往外走。 蕭青棠也到了,坐在外面等她,見她來,瞥她一眼:“看過了?” 她點點頭,蔫蔫兒的。 蕭青棠抬了抬眉:“這是怎么了?” 她左右看一眼,走過去小聲道:“不好看?!?/br> 蕭青棠忍不住笑出聲:“我沒見過,不知是什么樣的?!?/br> “就是,皺皺巴巴的?!苯苷f著眉頭都皺起來,“我不要了,太丑了,我不要生一個這樣丑的東西出來?!?/br> 蕭青棠笑得停不下來:“你好歹克制點兒,回去再說?!?/br> 姜溶左右看了一眼,這才捂住嘴,拽著他往回走:“人生下來都是那么丑嗎?” “我不知道,我沒見過?!彼麑@些一向不太感興趣。 “噢?!苯軔瀽灢粯吠刈?。 蕭青棠和她并排,碰見汀荷時,臉色又沉下來。 當晚,姜溶已歇息,蕭青棠去了正廳,將人叫了來。 汀荷跪在廳中,后背已浸滿了汗,風一吹,涼颼颼的。 可蕭青棠遲遲不開口,她實在扛不住,主動提起:“二爺叫奴婢來是為何事?” “你覺得呢?”蕭青棠摸了摸手上的菩提珠,淡淡道。 “奴婢、奴婢不知……”汀荷有些發抖。 “今日去大夫人那兒時,夫人什么都說了,求我饒你一命,只是現下看來,這個機會似乎沒法給出去了?!?/br> 汀荷心中大駭,額上的冷汗不停往外冒,很快淌下一串串汗水:“奴婢,奴婢……” “嗯?”蕭青棠俯視她。 那目光如同凌遲的刀,將人片片切開,她再扛不住,跪伏在在地,顫聲求饒:“奴婢罪不該引夫人與蘇家三公子私下會面,愿以死謝罪,此事都是奴婢的主意,求二爺放過柴胡……” 第46章 菩提珠上的大掌陡然收緊, 蕭青棠緊咬牙關目眥欲裂,強忍著脾氣,怒聲發問:“從何時開始的?見過幾回?都在何處?做了些什么?” 汀荷已完全發懵, 哭著將事情八九不離十地說了一遍。 蕭青棠額上青筋暴起, 深吸好幾口氣,幾乎要菩提捏碎,來回踱步幾趟, 大步走出門, 回到臥室, 坐在床邊。 一陣涼風襲來,踢了被子的人被驚醒,看到他坐著,又被嚇得一抖:“你大半夜不睡覺, 坐在這兒做什么?” “不做什么?!彼鴽]動。 姜溶微微起身,夠著胳膊去拉他:“睡覺呀?!?/br> 他躺下, 閉上眼, 忽然開口:“你有沒有什么事忘了告訴我?” 姜溶已迷迷糊糊要睡著了,隨口一聲:“沒有呀?!?/br> 蕭青棠沒有回答,緩緩睜開疲憊的眼皮, 大手輕輕落在她的脖頸上,緩緩收起。 “睡覺?!彼裏o意識掰開他的手,抱住他的胳膊,翻了個身, 依偎在他手臂旁, 腦袋也靠在他肩頭。 蕭青棠深吸一口氣, 死死咬著牙,攥緊拳頭, 沒有再動手。 密密麻麻的刺痛從心口迸發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他平躺在床上,紅著眼盯著帳子,一夜未眠。 姜溶依稀記得他半夜坐在床邊的事兒,一醒來便想問問,可巡視一圈,沒瞧見人。 素雨恰好進門,解釋一句:“二爺進宮去了?!?/br> “噢?!苯苋嗳嘌?,從床上起來,“他說了什么時候回來沒?” “說是今夜或許不回來了,讓不用等著?!?/br> 姜溶垮下臉,拖著步子去洗漱。 “夫人總不能一門心思都掛在二爺身上,二爺總是有事要做的,夫人也得找找事做?!彼赜觌p手遞去帕子,“若是夫人與二爺成親,有了名分,便能以正妻的名義去各個府上結交,到處游玩?!?/br> “他若不能陪我,就讓旁人來陪,有什么好說的?” 素雨嚇了一跳,急忙去捂她的嘴:“夫人可不能說這話,若是被旁人聽去可不得了?!?/br> 她撫開,垂著眼往桌邊走,端起湯喝了一小口,突然蹦出一句:“我知道,他覺得我聽不懂,就什么也不愿意跟我說?!?/br> 素雨一怔,鼻尖不知為何突然發酸,快步走過去,蹲在她身旁,輕聲道:“夫人既然知曉,便該早些跟二爺要名分,免得以后什么落不著?!?/br> “他要是想和我成親早就成了?!彼怪?,盯著清澈的乳鴿湯看了好一會兒,輕輕吹了吹,緩緩飲下。 素雨忽然覺她不傻,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吃完早膳,她又跟變了個人似的,開開心心和侍女玩玩具去了,好似方才那些話并不是從她口中說出。 玩了一會兒,汀荷走來,啞著嗓子邀:“夫人要去老夫人那里看看貍奴嗎?” 姜溶朝人看一眼:“你哭過啦?” 汀荷搖了搖頭:“回夫人的話,并未,只是昨夜睡得晚了些?!?/br> “噢?!苯芷鹕?,“那去看貓吧?!?/br> 汀荷緩緩跟在她身后,跟著她到了側門。 “不是要來見人的嗎?人呢?” “在門外?!弊蛞固拱淄晖『刹虐l覺不對,可什么都已來不及。 她被人盯著,甚至沒機會與柴胡聯系,今日還要按照蕭青棠的吩咐將人送到這兒來。 姜溶一反常態自己去開了門,門外正是笑意吟吟的蘇紹欽。 “說吧,又叫我做什么?” 蘇紹欽摸摸她的頭:“二郎又惹你了?火氣這樣大?” 她別開臉,沒說話。 蘇紹欽牽起她的手,將她往外帶:“每回在他那兒受了氣便要朝我使,今日我想邀你出去游玩總不過分吧?” “去哪兒玩?”她心情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