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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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這么說, 云梔反而不好意思了。也是,她和岑野之間的別扭,是個明眼人都能輕易看出來。 “不好意思啊恪青哥,我……” “不用說了,”謝恪青上手揉了揉云梔的頭,“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放心,我永遠隨你差遣?!?/br> 岑野剛走到別墅門口,就從敞開的大門中看到屋里謝恪青對云梔做的親昵舉動。 他停下了腳步,沒進門。好像有一根無形的荊棘,一圈一圈地纏繞著他的心臟,那堅硬的刺扎進最柔軟的地方,汲取養分,緩慢生長。 不可反抗。午24久0吧192 云梔上樓了。 謝恪青站在原地,轉頭看向門口的岑野,嘴角勾出一副散漫溫淡的笑容,挑釁的意味濃重。接著他也轉身離開。 - 第二天早上,眾人返程。 陸京堯、應碎、云梔和岑野坐的一輛車。他們等會要去岑野家,奶奶叫他們一起去吃飯。 到達季家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 幾個人一進門就見到客廳里坐著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都坐相端正,在和吳月聊天。 見到四個人進門,吳月熱情地打招呼,“你們來啦!阿野,你戰友今天休息,過來看看你?!?/br> 岑野看向林度和李勉。 “岑隊?!眱蓚€人打招呼。 “嗯?!贬包c頭示意。 兩個人之前都見過云梔,林度和云梔打招呼,“云小姐,又見面了?!?/br> 云梔朝著林度微笑,“好久不見。哦對了,不用叫我云小姐,叫我云梔就好?!?/br> 云梔轉頭和應碎介紹,“之前在加得亞,是他們一起救的我?!?/br> - 飯桌上,吃完中午飯以后,吳月就犯困去午休了,幾個人坐著聊天。大家都是年輕人,沒用多久就聊熟了。 林度和李勉說著隊里平時的一些日常,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岑野。 李勉本身就話多,也是因為不在隊里,膽子就更大了,“你們不知道,岑隊選拔新人的時候可兇了,很多兄弟哪里稍微做得不好就被他退回原部隊,我當時最怕他了。不過后來進了隊里,才知道岑隊嚴格是對我們好?!?/br> 岑野淡淡睨著李勉,但倒是沒阻止他繼續說。 云梔想象著岑野板著臉訓人的樣子,沒忍住低聲一笑。分明以前自己還是個沒紀律沒正形的人。 她坐在岑野邊上,岑野聽到她笑,側頭問,“很好笑嗎?” 云梔立刻斂住笑意,搖了搖頭。 應碎吐槽,“真的假的?你們是不知道,你們岑隊以前可是個天天不干正經事的人,逃課打架什么沒干過?沒想到現在……” 岑野喂了一聲,“給我在隊員面前留點面子?!?/br> 應碎挑眉,做了一個封住嘴巴的手勢。 “逃課打架?我以為岑隊一直都很自律嚴肅呢?他比我們前隊長方正……”林度的話戛然而止,臉色有些緊張地看向岑野。 方正的死一直是岑野心里面的一根刺。自從他去世以后,隊里的人都不太敢提這個名字。 果然,岑野聽到方正的名字以后,整張臉都冷了下來。 “比他怎么了?”應碎問。 “沒沒……沒什么……那個,你們是不是和岑隊都很早就認識了???”林度撓了撓頭,轉移話題。 “對啊,我和他認識得更早,他們都是高中認識的?!?/br> 岑野的低氣壓還沒消散,他微垂眸子,不開口說話。云梔自然也注意到岑野聽到方正以后的不對勁。 她拿起桌上的一個砂糖橘,剝了以后遞給岑野。 岑野看向云梔手里的砂糖橘,輕眨了一下眼睛,“謝謝?!?/br>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天。下午應碎還有工作,陸京堯先送她離開。 “林度,李勉,等會去洗碗?!贬罢f道。 “是!” 云梔聽到岑野的命令,眉心皺起,“人家好不容易休個假,你怎么要他們干活???” 岑野聽著云梔打抱不平的控訴,眼底帶著淡淡的笑意,“他們兩個剛剛聽到我那么多糗事,又當著我的面吐槽我,沒讓他們出去跑個二十公里就不錯了?!?/br> 云梔眼底震驚,二十公里…… 那還是洗碗更輕松點。 她嘟囔,“公報私仇,好小氣?!?/br> 林度推著李勉往廚房走,“云小姐,這是我們自愿的。洗碗對我們來說可輕松了?!?/br> 岑野推著云梔的肩膀往客廳走去,“過去坐吧?!?/br> 林度和李勉在廚房刷碗,云梔和岑野則是坐在客廳。巨大的放映屏里放著一步溫情的電影。 岑野把桌上的砂糖橘遞給云梔,“再幫我剝一個?!?/br> 剛剛吃的那個砂糖橘好甜,從來沒覺得這砂糖橘那么好吃過。 云梔瞪了岑野一眼,拿起砂糖橘往岑野懷里扔,“要吃自己不會剝啊,又不是沒長手?!?/br> 說著,云梔就站起來,打算去廚房幫兩個人洗下碗,總不能真讓兩個客人來干。 她大概自己都沒意識到,她自動地沒把自己當作客人。 岑野見云梔離開,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里的砂糖橘。 他的腰微彎,薄唇淺抿著,眼皮半垂,長長的睫翼在眼瞼下方覆蓋一層陰影,黑色的瞳孔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悲哀。 方正的忌日也快到了。是在初春。 - 云梔朝著廚房走。 廚房里,李勉問林度,“林哥,為什么隊里的人都不敢在岑隊面前提方隊長啊?!?/br> 李勉在刷碗,他嘆了一口氣,“岑隊當兵第三年,方隊去世了。咱們岑隊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人。出任務的時候方隊就死在了岑隊的面前,被敵方一槍崩了腦袋,岑隊全程目睹?!?/br> “那時候方隊和他老婆剛結婚,他老婆又是罵又是打岑隊,他全都接著?!?/br> “哎,”李勉想到當時的場景,也覺得痛心,“后來方隊老婆沒過多久就自殺了?!?/br> “所以說啊,”李勉把洗好的碗瀝水,“方隊的去世對他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當時他一度走不出來?!?/br> “難怪岑隊聽到方隊的名字,表情都變了?!崩蠲阏f。 “現在只是表情變了。你那時候還沒來,你是不知道,岑隊當時本就陷在悲痛中走不出來,后來知道方隊老婆也自殺了,連著幾天在訓練場上不停折磨自己。大概是自責,沒能安撫好家屬情緒?!?/br> 李勉瞇著眼睛回憶,“我還記得那時候下暴雨,天上還不停打雷,春雷那叫一個響。岑隊就在雨里一圈一圈跑,不要命似的,誰勸都勸不住?!?/br> 站在廚房門口附近的云梔聽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全部對話。 那雙好看的眼睛已經染了一圈紅,眼前覆蓋一層霧氣,她只覺得鼻腔酸得不行。 入伍第三年,不就是他們約定的那年嗎。 云梔不知道林度說的這件事和岑野的失約有沒有關系,但直覺告訴她,是有關系的。 那時候的他肯定很痛苦吧。一手把他帶出來的隊長在他面前慘死,剛新婚的妻子又隨之自殺。 岑野當時一定會把這一切悲慘的發生怪在自己的頭上。 云梔光是帶入一下自己,就感到心口不可控制地酸痛。 她沒再進廚房,而是走到了后院,坐在后院的秋千椅子上。 愁思凝在她的眉心,她有些發呆。 所以,他一直不回來找她,和這件事到底有沒有關系。 她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會說,所有事情都埋在心里。從前的他分明肆意張揚,可現在卻總是習慣性地克制。 她好心疼。 岑野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在想什么?” 岑野走到后院的聲音不算特別小,但云梔很顯然沒有注意到。 她在失神。 云梔被岑野突然的出現嚇了一下,她回頭,對上岑野的視線,眼底是考究。 “怎么了?” 他問。 “我在想,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岑野一怔。 “怎么突然想這個?” 云梔搖了搖頭,“你能回答這個問題嗎?” 岑野揚起唇,聲音散漫慵懶,“當然好了。拿了不少功勛,又當上了隊長。你沒見我隊員都很服我?休假了還能讓他們洗碗?!?/br> 云梔聽著岑野這開玩笑一樣輕松的調子,好像更心疼了。 他吃的苦,經歷的痛,卻一點都不說。 她盯著他看,不說話。 岑野眉頭壓了一下,“到底在想什么,云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