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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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野看向她離開的方向,桀驁的眉眼此刻難掩落寞,可他竟然連告訴她實話的勇氣都沒有。 - 晚上,云梔和云祁回云宅吃飯。 他們的父親云成這幾年已經開始養老了,沒有那么多cao心的事,身體狀況好很多,此刻正坐在沙發上幫云祁參考公司擴大規模的事。 云梔坐在一邊幫她母親選出席晚宴的衣服。 鄒苒選著選著,突然聊到了相親的事,“阿梔,mama幫你找了一門很好的相親,對方是書香門第,男方是做翻譯的,比你大一歲,長得也很俊朗,你要不要去相個親?” 云梔就知道母親會提相親的事。 偏偏鄒苒一打開話匣子就收不住,“你是女孩子,和阿祁不一樣,最好是要早點結婚,正好也能讓你收收心。你說說,你上次一個人跑到了加得亞,多危險,你要是出了事兒,我們該怎么辦?!?/br> “結婚了就好,結婚了就有牽掛,穩定下來,就不會想著到處亂跑了?!?/br> 云梔的眉心輕輕皺了一下,“媽,我不著急結婚,您能不能別催我了?” “不催你?你現在27歲了,姑娘,你已經老大不小了,等你30歲,再想挑好的就沒那么容易了?!?/br> 鄒苒覷了一眼云梔,見她臉上毫無被說動的痕跡,繼續加火,“你當初不要學跳舞,和我鬧了這么久,我和你妥協了。這件事,你不管怎么樣也要聽我的?!?/br> 云梔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云祁注意到對面云梔的面色,想到這白天她才見到自己的前男友,本就心煩,馬上接住鄒苒的話尾,“苒姨,現在像阿梔這樣優秀獨立又有能力的女孩子都結婚晚,您不用著急?!?/br> 云梔朝著云祁投以感謝的眼神。 鄒苒卻固執,“結婚晚了,好男人都被撿走了。我們云家現在家大業大,又不需要你去開工作室賺錢養家,你又何必一心撲在你的攝影上?!?/br> 云梔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被消磨透了,本來白天遇到岑野就夠心煩意亂的。她胡亂答應,頗有些自暴自棄的意味,“去去去,去還不行嗎?” 她站了起來,“爸媽,哥,我突然想到我晚上還有點事,我就先回去了?!?/br> 她拎起手上的包,大步離開。 鄒苒放下手機,“真是年紀越大,脾氣越大?!?/br> 她又看向云成,“都是你給慣的?!?/br> 云成反對,“我哪慣她了?明明是你,姑娘一回來你就提相親,我耳朵都起繭了。你看我剛剛說一句話了嗎?” 鄒苒白了他一眼,“吃飯去?!?/br> - “她到底有沒有談男朋友?” 岑野和應碎坐在沙哥燒烤店。是岑野叫應碎出來的,他這幾年因為自己的工作性質特殊,和應碎也沒太多聯系。 所以見到岑野,應碎也挺驚訝的,驚訝于他身上收斂的不羈,整個人成熟了很多。 應碎從牛rou串上咬了一口rou下來,不急不緩地回答,“你想知道問她不就行了,阿梔的聯系方式都沒有變?!?/br> 岑野抿了抿唇,不太爽地開口,“我今天在清鳴寺遇到她了,她拉著一個男的手,看樣子像是談戀愛了?!?/br> 應碎微愣,眼底劃過疑惑,云梔什么時候談了? 岑野說完以后盯著她的臉看,觀察她的微表情,“沒談是不是?” 應碎瞇了瞇自己的桃花眼,本沒設防,不服氣,“岑野,你他媽觀察我?” “看來我說對了?!贬暗厥栈匾暰€。 應碎把手里的串扔在鐵盤上,語氣染著不悅,“她談沒談,其實和你都沒關系吧?!?/br> “我們所有人都能理解你為什么去當兵?!?/br> 岑野高考以后和云梔都在宜北讀大學,他成績是最后一階段努力上來的,比云梔差了不少,所以沒能在同一個學校。 但是這并不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橫跨城市的出租車,無數次戀戀不舍的告別,還有宜北的四季,全都是他們感情的見證。 大二快結束的時候,他被季家找回去。這才知道他父母是緝毒警察,雙雙為國犧牲。 他小時候挺混的,一直以為自己是被拋棄的,所以不上進,也沒什么抱負。直到他立于父母的英雄豐碑之前,沉靜肅穆之中,他像是撥開迷霧的跋涉者,方才清楚自己的方向。 英雄的衣缽,他該好好繼承。 當兵入伍的事情云梔是贊同的。用她的話來說,人不該為了情情愛愛就拋棄理想,尤其是他有這樣偉大無私的父母,他更該成為他們的驕傲。 入伍第一年無法探親。 岑野知道自己的選擇一定對云梔有所虧欠,云梔也看出他的猶疑不決。 所以她和岑野定下了三年之約。 她會等他三年。這三年,可以沒有聯系,可以奔波于各自的理想,都沒關系。但是分開的第三年,他必須要回來找她。 岑野又改了這個約定——云梔在這三年期間,不喜歡他了或者喜歡上任何人,都不再被這約定束縛,她可以奔赴更值得她珍惜的人。 “但問題是,你失約了?!?/br> “噢——現在你們都七年沒見了,一見面你又開始問她有沒有談戀愛?!睉槟闷鹨黄科【?,在桌沿邊上熟練地撬開,沒好氣用力地放在岑野的桌邊,“岑野,你早幾年干嘛去了?” “你知不知道,云梔對你的感情有多堅定,她這么多年從來不缺追求者,其中不乏比你更好的,但是她眼里心里只裝得下一個人?!?/br> “不管發生了什么事,都應該說清楚,逃避就是最笨的方法?!边@個道理,應碎最懂了,畢竟她和陸京堯之間,就是因為她的逃避,錯過了整整六年。 岑野靠在塑料椅背上,長腿曲著,斂著眸陷入沉思。 從前和她懟天懟地沒個正形的岑野,現在竟然如此落寞安靜,倒是應碎沒想到的。 她以為自己話說重了,放輕了語氣,“這次回來多久???” “還有一個月的假?!?/br> “休這么久?” “嗯?!?/br> 應碎視線上下掃在岑野身上,試探著問,“不會是什么病假吧?” 岑野勾著唇,用開玩笑的語氣輕慢說著,“對啊,差點死了的那種?!?/br> 第8章 晉江文學城 應碎將信將疑地打量著岑野,把酒瓶從他邊上推開,“真的假的,那你別喝酒了?!?/br> 就在這時,這家燒烤店的主人沙哥走過,停在他們桌旁邊,指著應碎思考了一下說,“應碎?!?/br> 他又看向岑野,“岑野哇?!?/br> “哎呀,你們現在長得真是越來越好看了,我記性差了,差點沒認出來?!鄙掣邕种煨?。 應碎朝著老板笑了笑,“沙哥,你還是這么帥,一點都沒變?!?/br> 沙哥擺了擺手,“老了,我已經老了?!?/br> 應碎和岑野以前經常來吃這家燒烤,后來又加入了陸京堯,也是應碎現在的丈夫。 “你們都好幾年沒來了吧,長大了都忙。今天沙哥送你們一盤小龍蝦,以后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你們了?!鄙掣缬檬衷趪股喜亮瞬?。午2四9〇81九2 “怎么就看不到我們了?以后我們可以常來?!?/br> “害,我打算把這店轉讓了。換一筆錢陪我媳婦去旅游。她得了……算了不說了不說了。等會給你們上菜啊?!?/br> 說完,沙哥就擺擺手離開了。 曾經送燒烤健步如飛的沙哥,如今的背影也略顯佝僂,手腳沒以前那么靈活。時間這虛空的東西,就這樣藏在了日益彎曲的脊骨之間。 應碎看著沙哥的背影,意有所指,“還好來得及時,不然以后可能都吃不到了?!?/br> 她的視線落在岑野身上,“有時候你擔心的問題,其實對于另一個人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但要是晚了,可就真的來不及了。沒有人會一直等你的?!?/br> 沙哥送來了菜,應碎好久沒吃到了,心情頗好地吃著,也不管岑野那糾結的勁兒了。就在這時,應碎的電話響了起來,是云梔的。 應碎把烤串放下,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在岑野面前晃了一下。岑野收起懶散的坐姿,直了腰,微抿著唇看向應碎,一副“你快接”的表情。 應碎接過電話,“阿梔?” 云梔在電話里面的聲音軟軟的,像是喝了酒,“遂遂?!?/br> “你怎么了?喝酒了嗎?”應碎問她。 云梔的聲音帶著哭腔,吸了吸鼻子,“嗯,喝多了難受。你能來陪我嗎?” “在自己公寓呢?” “嗯?!?/br> “我馬上過來啊,你別再喝了?!睉楹搴迷茥d,掛了電話,沒好氣地對岑野說話,“都是你這個害人精?!?/br> “她怎么了?”岑野似乎也有點緊張。 “看樣子喝酒喝多了。我過去看看她?!睉檎玖似饋?。 岑野也跟著站了起來,頗為“殷勤”地說,“你剛剛喝啤酒了,不能開車,西街這邊打車難打,我開車送你過去,這樣比較快?!?/br> 應碎瞥他,嘟囔了一句,“司馬昭之心?!?/br> 岑野跟著導航一路開到了云梔的家。她早幾年開工作室就實現了經濟獨立,加上自身也算是很有名氣的攝影師,有時候一組攝影圖片就可以賣出不菲的價格,沒花父母一分錢就買下了自己喜歡的房子。 應碎知道云梔家密碼,但她看著死氣白賴跟自己上來的岑野,要輸密碼的手頓在半空。還是敲門吧。 應碎敲了敲云梔的門,過了一分鐘,云梔開了門。 她顯然是喝多了,一開門就迷迷瞪瞪地抱住了應碎,聲音黏糊糊的,“遂遂?!?/br> 岑野站在應碎的身后,看向應碎的目光都不算友善了。 云梔抬起眼皮,站直了身體,看到應碎身后的岑野。她跨過應碎身邊,走到岑野的面前。云梔水汪汪的眼睛招人憐愛,撅著的嘴唇粉嫩,臉上還透著紅暈,頭發略有些凌亂地披散著。 云梔用手點著岑野的心口,“岑野,是你這個混蛋啊?!?/br> 她站地不太穩,左右小幅度地晃著。 岑野伸手要攙扶她,卻被她一下子拍開了手。她大聲喊道,像是在宣泄著什么,“岑野,你是個負心漢王八蛋狗東西?!?/br> 一旁的應碎睜大了眼睛,目光中透著不可思議,這還是平時那個云梔嗎,平時可從來沒見她連著輸出臟話的啊。 不愧是岑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