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她忽然朝前探了探頭,眼里有一絲喜悅:“你懷里是我族的小崽兒?” “哦這個……” 荀錦堯想起自己出門的目的,這會小狐貍的長輩杵在跟前了,他更覺難為情,忙掏出小狐貍遞過去,解釋了一番緣由才道:“實在是對不住,我不曾想會出此變節,之后這狐貍的醫治若哪兒用得著我出力,蘇族長盡管提出,我必不會推脫?!?/br> “哎呀,不打緊,我先瞧瞧?!?/br> 都是狐貍,蘇靈鈺更了解本族的崽子,檢查一遍說道:“我見它無什大礙,這么晃也不醒,應該只是昏過去了?!?/br> “可你說它口吐白沫還抽搐……”她想了想,“我總覺著過了些,估計那藥是有些問題?” 荀錦堯正想說沒問題,他全程看著的,婁念一直喝著也不見異常,話到嘴邊卻覺得怪異。 他出來得太急沒有仔細思考,按理來說,退燒的,多了些調理靈力的方子,無論如何,藥性不可能太猛烈。再是喝錯了,小狐貍也不該有這種反應才對…… 有哪里不對勁,那藥……真的沒問題嗎?真的不是他先入為主以為那藥用以治療,就沒有其他用處嗎? “……” —— “二話不說被人蒙了眼睛,如今又被拐來不知何處,你知不知道,換個生人來做,我就要問他謀財還是害命了?!?/br> 婁念半倚身后木架,指了指覆目的一道白綾:“所以我能把這玩意取下來了么?” 朗如嗤道:“瞎扯,換個生人拐得走你?” 自打婁念身在飛鴻宗的消息公開之后,短短一兩天時間,莫凌差人加強了宗外以及整個八達城內的守備。保險起見,魔界不曾差果果再來遞過消息??衫嗜鐓s是個正常沒走火入魔的修者,做足了準備,混入飛鴻宗沒那么困難。 隨手扒來的飛鴻宗道袍有些短小,朗如不大舒坦扯了扯衣領,才答道:“不能哦,我勸你不要亂碰,否則瞎了可怪不得我?!?/br> 婁念歪了歪頭:“會瞎?真的嗎?” 朗如聳肩:“哄你的,真說了我怕你會惡心到吐出來?!?/br> “你吊著我,我更難受?!?/br> 忽聽“哐當”一聲響,門外有人! 兩人齊齊噤聲。有人在屋外低聲抱怨:“笨手笨腳!推個門也能把東西碰倒!” 不怪那修者笨拙,而是朗如進屋后在門口布下擺設,防備屋外人悄摸溜進來。 叫人進屋抓個正著可不好,情勢緊張,朗如略一思考,拽著婁念小聲道:“你跟我走,如非必要不得扯了你的白綾,遇事心里想想便是,萬不可亂說話?!?/br> 哄小孩兒呢。婁念心道。 行走間有灰塵飄飛,角落里堆著損壞的法器,以及幾卷零散卷軸,朗如拽他從旁疾速路過,穿行在排列整齊的木架子之間,最終提醒他:“腿抬一抬?!?/br> 他依言照做,腳底觸到實物。 ……頂上還有一層? 輕聲爬上樓后,朗如矮身往圍欄的空隙里張望。 四個飛鴻宗的修者,一枚探靈符在空氣中持續燃燒,不見化灰。 方才門前的動靜太大,有人話音都懶得降低:“把你那把戲收一收罷,憑蒼焰魔尊的修為,他若有心,累死你也探不出的?!?/br> 另一人不解釋,只篤定道:“后山禁制只破了一重,人指定在這附近?!?/br> “……”看著是有備而來。 朗如輕手輕腳往后退,飛快掃了眼周邊環境,回身對上婁念正要囑咐,話到嘴邊改了口:“我再說一遍,別亂碰你的白綾?!?/br> 婁念手從鬢邊滑落,無辜小聲道:“可它剛剛要掉了?!?/br> 朗如看了眼樓下,亦小聲道:“掉了除外?!?/br> “你不講理,我回去要跟孟大小姐告你狀的?!眾淠畹?,“就算嫌我眼珠子顏色招搖,我使個術法易容就是,非要蒙我眼睛做什么?” 眼看幾個飛鴻宗修者愈來愈接近,朗如攆他往里頭走,氣音說道:“解釋起來很麻煩,你只消知道煞罔在你身上動過手腳,你看見什么聽見什么他都知道,眼睛蒙上,耳朵最好也堵上就行了?!?/br> “?”聽上去是煞罔能做出來的事。 婁念微微擰眉,還要再問細節,朗如把他往前一推:“又給你找了個木架子,躲著,記得我剛剛警告過的話,實在沒了辦法,我去與他們周旋?!?/br> 此言非虛,朗如身上不僅有飛鴻宗修者的道袍,還有塊順帶扒來的弟子腰牌,或許能蒙騙過關也說不定。 不出多會,底下的飛鴻宗修者果真要往樓上走。 婁念兩眼被蒙得嚴實,與當年他護目隨便蒙的薄紗不同,這回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見。 他閉著眼睛,聽朗如回到底下與幾人談話,心中則在思索:煞罔一介陰人,做出何等低劣下三濫的事情都不奇怪,可他到底做了什么?如要回避,需得目不能視耳不能聽……某種獨特的監測術法還是別的?也不對,我被關著十來天,我自己都不知道呢,怎得阿如會知道這事情? 忽地,他耳朵微微一動。 身后有動靜,很微弱,一個走神便會當風聲忽略,然而他目不能視,聽覺更佳,聞聲立時判定——背后有人,還在向他的位置靠近! 朗如還在樓下,這人會是誰?難道飛鴻宗修者并不相信朗如措辭,四人中分出來一人,趁他一時走神上了二樓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