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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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名字都是皇帝幫忙取的,出自《禮記》:不學cao縵,不能安弦;不學博依,不能安詩;不學雜服,不能安禮。 取安禮,是希望他和父親一樣仁義守禮,純信至善。 白謹聽了后不由訝然,“皇帝居然這么看重你們家?!?/br> 左安禮意味深長地說了句:“畢竟父親向往的是純臣之道?!?/br> 這個不用他解釋,白謹就領悟了其中的意思。 皇帝的臣子并不一定就按自己的心意辦事,人都是有私欲的,有的向著世家,有的向著學派。 甚至等皇子們年歲漸長,有的臣子就會迫不及待地站隊,成為x皇子黨。 從來只向著皇帝,對帝王忠心耿耿的純臣少之又少。 不過這類臣子也并非沒有,他們往往手握重權,深得帝王信任。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后還是閉上。 左安禮見他仍舊疑惑的模樣,神色間也不見半分不耐,眸子里帶著與年齡不符合的沉穩,以及幾許清冷。 “在足夠的利益面前,皇帝也是會幫你的?!彼卣f道:“老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們分出兩成的利潤,換來長久的安寧,不好嗎?” “好……”白謹一臉rou痛,“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與其讓別人搶去后一分都拿不到,倒不如給皇帝些好處讓他保護咱們,至少還能拿到錢!” 他眼睫上還沾著些淚珠,略圓的眸子微紅,看得出來是相當心疼了。 左安禮失笑,壓低嗓音:“就憑你說的那個記滿了神奇方子的書籍,也夠了吃喝不愁了,就不必再氣了?!?/br> 這是有次晚上,白謹飲了左夫人釀制的果酒,喝得醺然時吹下的牛。 他說自己的方子里面有剔透無暇的琉璃、純白如雪的鹽糖、便宜柔軟的白紙…… 說得神乎其技,美好得就像是天界的幻想,因此沒人把他的話當回事,只以為這是孩童喝醉時說的胡話。 白謹還是不放心:“皇帝不會也忍不住搶咱們的方子吧?” 左安禮在心里道了句莫怪,孟浪地掐了一把白謹滑嫩柔軟的臉蛋,無奈地說:“皇帝還沒那么小氣,他是個大方的人,你就放一百個心吧?!?/br> 說著就到了書鋪。 今日旬休,放假的讀書人絡繹不絕,教書的夫子也會漫步到這兒看看有無新進的書籍。 就算是看見兩個半大的孩子,也是一臉的見怪不怪了。 書鋪掌柜的目光先是在錦衣玉袍的左安禮身上凝滯片刻,然后看了一下他們一行人,驚嘆于兩個孩子唇紅齒白的好相貌后就讓伙計過來招待。 伙計一眼就看出了左安禮性子冷淡,不愛說話,他笑臉相迎二人,卻是朝著白謹問:“您二位是要買書,還是買文具呢?” “買書——你們這兒都有什么書?”白謹仰著臉問道。 伙計這就有話說了,他滿臉驕傲地說:“我們這兒的書那可就多了,您不要看咱們這地兒偏,就覺得書少。我們書鋪啊,可是京城最大雅鴻齋的分店,包攬了浩如煙海的書籍!” 白謹懂了,就相當于現代的連鎖店嘛,沒想到古人也這么時尚。 他默默看了眼伙計身后的鋪子,琳瑯滿目的書籍排列在書架上。 既有竹書,也有紙書。 賣的書籍多半都是讓讀書人抄寫來的,既能讓書鋪的收益增加,又能給讀書人添一筆進項,還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白謹說:“你們這兒新出的書有哪些?” 左縣令家的書房很大,據左安禮跟他解釋,他父親當年求學時就常常借書抄書,從縣城里的書一路到府學,再到國子監甚至是翰林院。 這二十幾年來日積月累的書宛如汗牛充棟,更是一筆不菲的財產。 能作為立家的根本,傳承世家的象征。 這也是為什么白謹掃描完他的書后,能還完系統欠款的原因。 可惡的系統算盤打得可精細了,最后一本書看完,積分正好清零。即便不是負數了,也沒有正數增長。 他要想玻璃方子,就不得不去賺取積分來跟系統換! 伙計呆了片刻,剛想要說話,卻聽見一道清朗脆亮的聲音響起:“咦,難不成以前的舊書你們都讀完了?” 嚇得伙計還以為是自己將嘀咕的心里話給說出來了! 眾人轉過頭一看,只見一位書生打扮的俊秀少年敲著手中的折扇,笑吟吟地看著兩個孩子。 少年垂眸正色道:“就算我多管閑事了,不過小孩子嘛,正在塑造價值的年齡,還是多看些圣賢書才好,那些閑書就少看了?!?/br> 原來是把二人當成是來買話本閑書的稚童了。 白謹也不生氣,就是有些不服氣,他說:“你怎么就知道我們沒看圣賢書,可以說這里四書五經我們可都看過!” “四書五經?”少年怔了怔,“我只聽說過《詩經》《尚書》《禮記》《周易》和《春秋》。你說的四書可是儒學的哪四書?” 白謹道:“是四子書,分別為《大學》《中庸》《論語》以及《孟子》?!?/br> 少年眼睛微亮,“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說法,既然你們這么厲害,來,我考考你們?!?/br> 他分別從剛才的書里截取了一部分的知識點來問白謹和左安禮二人,結果他們全都回答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