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從宗門雜役開始 第499節
五臟六腑的痛苦,更是四肢百倍! 宮山青今日也沒有來,幾個宮氏族人百無聊賴坐在一邊看守著道宗其他人,李安一人獨自走到刑架之前。 看著幾乎昏迷過去的太清子,他噴了一口靈酒,太清子便緩緩蘇醒過來,他的瞳孔都已經有些渙散。 “可以說遺言了,我下刀之后,你便沒有機會了?!?/br> 李安看著他,卻是密語傳音。 太清子看著眼前的人,恍惚之間,他似有所悟,怔了一下,卻是看了一眼遠處宮氏的人,李安明白他心有顧慮,便一邊運刀抵住他的胸膛,身體也靠近過去,耳朵正好湊在太清子嘴前,同時一股若有若無的異氣散發,讓太清子的聲音隱蔽起來。 “剖開我心,可見秘密……” 太清子顫抖的聲音響起,“我有一事相求……” “道宗掌教令,你……可否收下?” 這個視死如歸的鏗鏘豪杰,此刻話語之中,卻是充滿祈求之意,道:“昔年我奪你魔種,對你不起,今日死于你手,也算了了這樁因果,只是道宗,只是道宗……” 他的話語急促非常,千言萬語最終卻化作一句問:“可否,托付與你?” 李安沉默,沒有回答。 他的刀刺穿了太清子的胸膛—— …… 藏夜 第317章 劍修向云天 太清子死了。 實際上,三年的時間,袁州已經把各種方法都試過,但就是無法從太清子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就連他師父冷如風,都已不抱太大希望。 這次的嘗試,實乃黔驢技窮,最后一搏,所以在看到太清子之剛烈后,袁州也索性不再關注太清子。 太清子死后,袁州和宮山青也都沒有多管,只讓李安用來肥田便是。 傍晚。 李安帶著太清子的五臟六腑,進入靈田之中,臟腑、人頭,已經全部煮熟了,他按照肥田的流程,把這些東西埋進田地里相應的位置。 沒有任何問題,做完這一切,他才回到洞府休息。 深夜,寂靜無人。 李安才緩緩從仙棺之中,取出一物。 那是他冒險從太清子心臟之中剖出來的! 一塊黑色的令牌,上面書寫著八個小字:“順天而行,逆勢而為?!?/br> 在許多年前,他任道宗太上的時候,太清子的師父枯緣子曾經想要把此物給李安,但是,當時李安拒絕了。 袁州等人苦苦尋找的那件東西,其秘密就藏在這塊令牌之上。 李安不知道,為什么太清子要把此物煉入心臟之中?他既決意不說出關于那東西的任何消息,又為何要留下這令牌呢?豈不是多此一舉? 難道說,從一開始,他就準備把此物交給某人嗎? 如果遇到了某人,他就交出此物,如果沒有,那此物被他煉得與心臟交融,無法探查,秘密也自然帶入黃泉。 無論如何,此物現在還是落到了李安的手里。 運轉道宗功法,感知其中的信息。 不久之后,李安不禁為之凜然! 袁州等人正在尋找的東西,乃是傳聞中道宗的“立宗之寶”! 關于這件立宗之寶究竟是什么,太清子留下的信息之中,并沒有直接言明,但此物卻讓道宗曾經的那位仙人,如今紫霄山的金仙長老冷如風十分眼熱,看來必然價值連城! 但是,根據太清子所述,這件寶物會在兩百年后,自動出現。 這是道宗與復仙者組織謀劃的一個局,兩百年后,借此物誅殺道宗叛徒冷如風。 換言之,冷如風正在苦苦尋找的道宗立宗之寶,正是道宗和復仙者用來釣他的一個餌,等冷如風出現,得到那立宗之寶時,便是他的死期了。 至于為何需要放到兩百年后,這似乎關系到復仙者那邊的計劃,太清子也沒有多說。 “道宗,復仙者,果然關系密切?!?/br> 李安低語。 枯緣子,太清子等,也著實是真正的狠人,實際上,在異域之中,無論是面對宮氏、易氏等,還是和復仙者比較,道宗都著實不值一提,實力低微,最強者不過是仙人,不過螻蟻耳。但是在這場大亂之中,活生生打出了如此局面,一度讓宮氏易氏等吃癟也就算了,就連紫霄山這種大勢力都被道宗算計! 兩百年后,誅殺冷如風? 李安沉思著,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機會! 怎么用好,還需要仔細思量,不過,目前倒也不著急。 他感覺到些許緊迫感,目前來看,他的實力還是太弱了,參與這樣的局面,會很危險。 得迅速提升境界。 他的養命鑄仙訣,修煉的速度很難提升,但是異種修為……至少目前沒有任何桎梏。 異晶! 急需大量的異晶。 接下來,該埋頭種養血藥,賺取異晶,提升修為了。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塊黑色的令牌上良久良久。 順天而行,逆勢而為。 枯緣子、太清子,再到玄曄子,甚至是天宸子……道宗群雄,的確都沒有辜負這四個字。 一閉上眼,他眼前還是反復浮現太清子的面容…… 縱然李安這般冷血自私之人,也著實心中不禁升起一抹敬佩之情。 實際上,雖然李安和枯緣子、太清子都有過齟齬,他暗中還破壞過兩人的計劃,但在李安內心深處,也認同一點:太清子、枯緣子這樣的人越多越好。 因為這種人多了,對大家都有好處,他本身也是受益者。 只有這樣的人多了,才能建立、維護一個良好的生態,讓所有人受益。 …… 李安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緩緩將這塊令牌收入仙棺之中。 “我會為這塊令牌找到一個合適的傳人?!?/br> 他低語了一句,周圍并無人,卻像是說給什么人聽。 …… 深夜。 “蘇夜白,現任道宗掌教,對么?” 在另一座密殿之中,袁州端坐于上,蘇夜白被帶了上來。 此刻的他,卻不再是那狼狽模樣,穿上了一身靈織錦衣,被梳洗過了,隱約間已經恢復了往日玉樹臨風的姿容,他的臉上帶著些許疑慮,顯然,突然而來的優待讓他充滿了警惕。 “你想做什么?”蘇夜白發問。 袁州微微一笑,道:“你師父太清子已經死了,被做成了花肥?!?/br> “我知道?!?/br> “你師兄弟也都死光了,也都被做成花肥?!?/br> “我知道?!?/br> 袁州道:“我知道,你也已經抱定了死志,對吧?” “但其實這世上,死亡并非最好的選擇?!?/br> “我師父冷如風,昔年也是道宗的人,但現在是紫霄山的長老,他老人家很欣賞你,所以,愿意給你一個機會?!?/br> 蘇夜白冷道:“你休想……” “不必這么裝下去?!?/br> 袁州卻是冷笑一聲,“現在你師父師兄弟,同門全都死光了,整個靈界,只剩下你一個道宗之人,你做給誰看?” “這世上已經只剩下你一個人了,你殉道了有誰知曉?有誰為你拍手稱快?你投入紫霄山又有誰知道?誰又能罵你一句?” “你可以仔細想想,好好想想?!?/br> “你放心,就算你不答應,我們也不會殺了你的,你聽過十一天的黑淵嗎?我們會把你捆著扔下去,你并不會很快死亡,而是會經歷數百年的無法動彈、無人為伴,在孤獨和絕望之中死去……” “我相信蘇掌教是個聰明人?!?/br> 他擺擺手,便有人上前,將蘇夜白請了下去。 …… 這一夜,蘇夜白徹夜難眠。 經歷了大起大落,他本也以為自己早就鍛就了必死之心。 實際上,當他和太清子、宋青松等人一起被抓住的時候,他的確不曾軟弱。 但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的心中忽然有些茫然。 正如袁州所說,他現在做什么,似乎都失去了意義,道宗已經沒了,同門都死光了,他堅持也好,放棄也罷,都無人知。 夜深了,外面卻有絕美的麗姬捧著玉盆走了進來,跪在他的面前,為他洗腳,溫暖的靈液,讓他的連日緊繃的肌體,感覺到了一種別樣的放松,他的精神,似乎也隨之松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