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第2353節
直到熱心腸的蚊子抵達了現場。 “我來——!” 聽到那破了音的公鴨嗓子,臉被擠變形的藤藤頓時一個機靈從朵拉的懷中醒了過來,條件反射地一腳將蚊子踹進了花壇。 “嗚咔——” 看著在雪堆里撲騰的蚊子,她一臉羞憤的咆哮了一聲。 “去死??!” 眼看藤藤小姐發了飆,眾玩家頓時一哄而散的開溜了。 而就在花壇的不遠處,聽聞藤藤被雪球砸暈的尾巴突發奇想,拉著rourou和一群涉世未深的萌新們打起了雪仗。 事實證明,《廢土ol》中并不存在超音速的雪球,或者說在突破音障的那一瞬間就解體了。 看著空中嗖嗖亂飛的雪沫,帶著小紅站在廣場邊緣的白鴿臉上掛著饒有興趣的笑容。 “真是熱鬧啊?!?/br> 小紅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清泉市市中心的方向,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就好像注視著自己孩子的老母親一樣。 似乎是感應到了它的存在,一聲清脆的鳴叫遠遠的傳來,就像海豚發出的聲音一樣。 “咿唔——!” “咿唔——”對著那茫茫的雪幕,望著清泉市方向的小紅應了一聲。 ‘落羽……超厲害!’ ‘是嗎?你們的感情很要好呢?!?/br> ‘嗯!’ “……” 短短的一瞬間,它們已經敘完了尋常人好幾天都敘不完的舊,從南邊的薯條港一直講到了中洲大陸最西邊的漩渦海。 而那些地方,都是待在失落谷里的小紅從未見過的…… 這時候,陌生的聲音忽然從旁邊傳來。 “你是……白鴿?” 聽到一旁傳來的聲音,白鴿回過頭去,卻看見了一只行走的鐵罐頭。 那個人穿著圓溜溜的盔甲,用鐵片遮住了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膚,只從縫隙中露出兩個眼睛。 從他身上嗅到了變種黏菌孢子的味道,白鴿的臉上露出了一瞬間的驚訝,不過很快便化作了和煦的笑容。 是同類。 這家伙和他一樣,都和變種黏菌建立了某種程度上的共生關系。 只不過不同的是,他似乎并沒有自己幸運,碰上的是個缺乏邊界感的家伙。 “是我,怎么了?” “幸會幸會!久仰大名!”鐵罐頭里發出叮叮咣啷的聲響,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我叫巴奇……嘿嘿,我本來是想去落葉谷找您的,沒想到您居然來曙光城了?!?/br> “那你可真來得巧,”白鴿淡淡笑了笑,抬頭看了一眼天上,“再過幾天,我可能就要去其他地方了?!?/br> “……其他地方?” 巴奇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白鴿卻不做解釋,只是看著他問道。 “你想找我有什么事嗎?” “是有點事情……是這樣的,我聽說您是研究變種黏菌的專家,所以就想請您幫我看看,我這副樣子還有救嗎?” 說著的時候,巴奇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后腦勺,將頭盔摘了下來,露出了那張能把小孩給嚇哭的臉。 白鴿看著他的臉,倒是沒有露出嫌棄或者害怕的表情,只是饒有興趣的摸了摸下巴,隨后伸出了右手的食指。 “我瞧瞧?!?/br> 說著的同時,他的食指已經點在了巴奇的額頭上,并從指尖鉆出了一縷絲線狀的rou紅色孢芽。 那孢芽就像針一樣,刺破了巴奇額頭的皮膚,朝著顱骨鉆去。 然而就在這時候,異變卻突然發生了。 那形色爛rou的皮膚忽然像活過來似的扭曲了一道褶皺的漣漪,就像護食的野狗,將他絲線狀的孢芽狠狠的咬斷了。 白鴿的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將停在他額頭上的食指收了回來。 一臉懵逼的巴奇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看著前者眨了眨眼睛。 “到底……發生了什么?” “它已經長到你的腦子里了?!?/br> 聽到這個回答,巴奇一瞬間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怎么會?!可是……我,我明明一直在用抑制劑……” 白鴿點了下頭。 “確實,我能感覺得到。而且,或許正是因為抑制劑的緣故,所以你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并不是巴奇……而是繼承了巴奇的記憶的黏菌,并仍然用巴奇這個名字活著?!?/br> 聽到這個驚人的事情,巴奇難以接受的捂住了自己的臉,嘴里碎碎念的重復著。 “我……是黏菌?我不是巴奇?” “是,也不是,”白鴿看著接受不了現實的他,用很輕的聲音說道,“你是黏菌,也是巴奇……至少是這兒的人們認識的那個巴奇?!?/br> 看著茫然抬起頭的男人,他略加思索了一會兒繼續說道。 “一艘換掉所有木板的船,是否還是原來的船,我的認為是還是。雖然構成它的要素全部發生了改變,但它存在的形式并沒有任何變化,我們的細胞本身就在不斷的新陳代謝中,最多十年就會換掉一輪……只不過你和我的情況是,我們在這個新陳代謝的過程中加入了一點兒別的東西?!?/br> “你可以認為是它吞噬了你的身體,也可以認為是你的意識取代了它本來的存在,這些都沒有關系。不過有一件事是毫無疑問的,是成為人類還是成為黏菌或者別的什么東西,取決于你自己?!?/br> “取決于我自己……”巴奇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前輩,無言的呆在了原地,好像是明白了,又好像沒有。 白鴿笑了笑,將目光投向了遠處的紀念碑,和那個站在紀念碑下的管理者,眼中多了幾分感興趣的神色。 “一個擁有人類意識的黏菌是否算人類么……看來聯盟早已經考慮過了這個問題,呵呵。其實你不用這么難過,這兒的人們早就接納了你,只是你自己還接受不了罷了?!?/br> “‘巴奇’很久以前就成為了新的‘巴奇’,大概在他使用抑制劑之前……雖然很遺憾,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就算把這部分殺死,原來的你也回不來了。聯盟的醫生出于善意給你開了抑制劑,讓你整天像夢游一樣活著,其實你心里也清楚這是自己騙自己?!?/br> “你的排斥反應是因為抗拒這種改變,對自己的身體感覺惡心?!?/br> “為什么不試著接受呢?比如把它當做新的開始,然后把抑制劑停了?!?/br> “你會慢慢融合并駕馭這股力量……在你對漫長的時間開始感到厭倦之前,你就偷著樂吧?!?/br> “畢竟這可是‘不死之軀’?!?/br> 扔下這句話的白鴿擺了擺手,將若有所思盯著自己雙手的巴奇留在了原地,帶著小紅離開了這里。 來來往往的人群并沒有多看巴奇一眼……哪怕是那張能把小孩嚇哭的臉。 這里可是聯盟。 而且是聯盟的出征之地。 生活在這里的廢土客們什么怪東西沒有見過? 人們并沒有因為他身上長著黏菌而向他投去異樣的目光,那套笨重的盔甲困住的只是他心中那個過去的自己…… 就在白鴿離開之后不久,那場由尾巴挑起的雪戰規模也是越來越大,波及范圍也越來越廣,頗有一副世界大戰的架勢! 最后不只是萌新,從大荒漠中心回到曙光城參加授勛儀式的老兵們也加入了戰場。 在這場覺醒者與覺醒者的混戰中,戰犯阿尾最終雙拳難敵七八只球,在一聲慘giao中被淹沒在了雪堆里。 “放開我——” “我為聯盟立過功!我要見光哥!” “等等,拍照的話尾巴想站c位——giao!誰的屁股挪開一下!把尾巴頭擋住了!” 眾人輪番上前合影,最后在阿尾鼻涕掉下來之前,將“瑟瑟發抖但下次還敢”的她從雪人堆里救了出來。 就在眾人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在廣場邊緣等了半天夜十總算等到了遲到半小時的蔣雪洲。 她的身上穿著一襲白色的羊絨外套,脖子上圍著一圈他之前送給他的圍巾,那裹得嚴嚴實實的模樣就像雪人一樣。 不過即便如此,夜十還是一眼從人群中認出了她,并且一眼認出了她與之前的不同。 直勾勾地盯著那張精致的像3d建模一樣的臉,夜十憋了好半天才忍不住說道。 “話說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不好看嗎……”蔣雪洲一瞬間慌了,就像個考砸了的孩子一樣勾起了手指。 夜十搖了搖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紅著臉挪開了視線。 “那倒沒有……” 怎么說呢。 好看是好看,就是感覺在3d區見過。 盯著夜十的眼睛觀察了好一會兒,確定這家伙是害羞了,蔣雪洲原本繃直的嘴角頓時得意忘形地翹到了天上。 “哼?!?/br> 雙臂抱在了胸前,她撩了下落在肩頭的秀發,臭美地揚起了那翹挺的鼻梁。 “不好意思呢,本小姐就長這樣……只是用科學手段還原了一下?!?/br> “是是是?!?/br> 夜十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心說你開心就好。 之前他都不嫌棄,總不至于變得更漂亮了反而下不去嘴了。 這么說可能有點rou麻,但他愛上的確實是那顆善良而美好的靈魂。 無論她變成什么樣,這一點都是不變的。 或許是他的眼神真的有點rou麻,那張白皙的俏臉忽然忸怩了起來。 勾在一起的食指互相摩擦著,她猶豫了許久,最終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