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第1986節
“后者還會繼續動員,甚至于他們的動員才剛剛開始。而前者也會繼續動員他們的盟友,尤其是東海岸的盟友?!?/br> “這場戰爭的范圍不會局限于婆羅行省,會一直延續到大荒漠的西邊,以及南方軍團的殖民地乃至本土……而這場戰爭也不會以婆羅行省幸存者的命運為結局,而是將最終影響整個廢土上絕大多數幸存者?!?/br> “聯盟和企業一定達成了某種協議,他們要一勞永逸的消除所有的隱患,而這注定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br> “也正是因此,現在還遠遠沒有到分戰利品的時候,您此刻出兵,確實有點cao之過急了?!?/br> 聽扎伊德說完,沙魯克陷入了沉思,良久后又坐回了椅子上。 看著那放松的肩膀,扎伊德知道自己成功說服了他,臉上也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這些軍閥雖然會耍陰謀詭計,但花樣卻不多,翻來覆去就那么些招數。要么是借刀殺人,要么就是隔岸觀火。 阿布賽克也好,沙魯克也好,在他看來都太弱了。 就在扎伊德如此想著的時候,沙魯克的心中也有著自己的計較。 他捫心自問,自己的聰明才智不輸給任何人,然而論到“國際視野”,確實和這些看過外面世界的人比不了。 就比如現在。 他甚至都不知道東方軍團還有個東擴派,而這個東擴派還和大裂谷打了整整一年。 把扎伊德和灰狼軍放出去不太合適,還是得留在身邊才安心。 “可是……我們這一直按兵不動會不會不太好?” 扎伊德笑著說道。 “誰說非得站在天都當炮灰才叫動手?您可是蛇州戰區總指揮,這蛇洲難道不是戰區嗎?” 看著一臉怪異的沙魯克,扎伊德神秘一笑,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 “我把被軍團扣押的聯盟使者給救回來了?!?/br> 沙魯克愣住了。 好家伙…… 人才??! 就在沙魯克震驚于扎伊德的手段的時候,蛇州西北邊灰狼軍的駐地,兩個扮成農民模樣的家人扛著一支擔架進了軍營。 為首的家人似乎和軍營門口執勤的士兵認識,鳥語幾句便得了放行,和另一名家人一起將他抬了進去。 坐了一路的“轎子”,躺在擔架上老狗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 其實半路上的時候,他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這些人執意要抬著他走。 看著倆人放下他,他正打算說一句“辛苦了”,對方卻先一步開了口。 “兄弟,委屈你了?!?/br> “不委屈,不委屈……”老狗不好意思一笑,緊接著環視了一眼周圍,又問道,“請問這里是哪里???” 和這幫人待了這么長的時間,他多少學了些日常交流的用語,人聯語已經沒有之前那么磕巴了。 那家人爽朗一笑說道。 “這里是蛇州!自己人的地盤!” 蛇州! 聽到這個詞,老狗有點印象。 之前坐船的時候他和老鷹他們好像路過這里,記得是婆羅行省的最南角。 然而他很快反應了過來。 不對啊。 這幫人說要帶他去找聯盟的弟兄,怎么七拐八拐拐到婆羅行省的最南邊來了? 這兒距離前線不知多遠,感覺再拐個彎都能去東海岸的金加侖港了。 想到這里,老狗一臉哭笑不得地說道。 “……等等,兄弟,你們不是說要帶我去找我的同胞們嗎?怎么把我帶蛇州來了?!?/br> “一樣的一樣的,沒啥區別,都是一家人,”那家人爽朗地笑了笑,一副我不介意吃點虧的模樣,接著繼續說道,“對了兄弟,蘇拉克縣的老鄉說你是聯盟的使者,你真是聯盟的使者?” 見那人目光炯炯盯著自己,老狗也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聲解釋道。 “……嚴格來說,我應該算志愿者,都是自帶干糧來幫忙的?!?/br> 那家人聽完他說的話,卻像是壓根兒沒聽見一樣,自顧自的笑著說道。 “兄弟,你不用這么緊張,這里沒有威蘭特人,我們都是自己人?!?/br> 老狗哭笑不得。 “可我真不是啊?!?/br> 倆人牛頭不對馬嘴的交談了好一陣子,以至于老狗都在懷疑自己的人聯語是不是學岔了,把“黑的”學成了“白的”,“厚的”學成了“薄的”,“是的”學成了“非的”。 他本來就不是什么自信的人,現實中甚至于有點內向自卑,本能的覺得問題可能是出在了自己身上。 總算到了太陽落山,那個自說自話的家人消停了,老狗也算是松了口氣。 在擔架上待了一會兒,他感覺有些憋不住,于是從帳篷里出來找廁所。 而就在他拐過幾個彎,終于找到個方便地方的時候,卻湊巧聽見了那兩個家人的小聲交談。 “那家伙好像不是聯盟的使者啊……” “是不是就當他是吧,人都已經救回來了,總歸是聯盟的公民。這事兒可是大功一件,你我都不能馬虎了?!?/br> “那倒也是……那明天的采訪?” “就不讓他發言了……就說他身體不適,我們替他接受采訪就好了?!?/br> “這方法高??!” “低調,低調,大家都是為了家人……嘿嘿?!?/br> 老狗雖然聽的模糊,但好賴大概的意思是聽懂了。 也正是因此,他整個人都震驚了。 好家伙。 這幫npc不是聽不懂人話,搞了半天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能有這般心眼,這人工智能屬實有點牛批了…… 老狗隱隱約約感覺自己似乎上了條賊船,但他畢竟沒有開天眼,論壇上關于家人會的信息也太少了,他想多了解一下再做判斷…… …… 就在老狗暗中觀察的時候,南方軍團東線遭遇重挫的消息,也跟著那些返回后方休整的傷員們被帶回了西帆港。 不過,現實的失敗與精神的失敗是兩回事兒。 雖然瑞恩萬夫長及其麾下在東線遭遇了慘痛的失敗,但戰線畢竟不會說謊,至少凱旋城還在威蘭特人的手上。 即便凱旋城對于亞文特城頗有微詞,但那也是威蘭特人自己的事情。 隔天晚些時候,西帆港當地的報紙對前線的“戰略轉移”進行了委婉的修辭,并著重報道了天宮的崩塌,以及“無能王”阿布賽克對聯盟的抗議和對學院的怒罵。 雖然他們并沒有采訪當事人,但這并不妨礙他們的報道。 不過,這些報紙雖然照顧了威蘭特人的感情,卻很無情地將他們親愛的“老朋友”給忘得一干二凈了。 各大報紙雖然沒有明說,卻明里暗里都在暗示,那坍塌的天宮是五艘鋼鐵飛艇的功勞,同時也是南方軍團對叛軍們的警告。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些新聞確實起到了一定的“正面”作用。 聽聞天宮崩塌的消息,幾乎所有婆羅人都或多或少的感到了失魂落魄和沮喪。 他們的祖先確實沒給他們留下來多少能讓他們面上有光的東西,無論是紅土還是千柱之城得到的評價都更多是嘲笑。 唯獨天宮不是。 當談及天宮的不可思議,即使是衣不遮體的乞丐也能自豪的挺起胸膛。 卡巴哈委員其實并不是真正的了解自己的同胞。 在他眼中天宮是枷鎖,是牢籠,然而在其他人的眼中,那卻是守護他們最后一丁點兒自尊心的城堡。 天宮崩塌的消息登報之后,整個西帆港都彌漫著一股消沉——或者說虛無的情緒。 人們互相安慰著,一座宮殿而已,塌了就塌了,又不是天塌了,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 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他們脫口而出的那一句句安慰中的隱喻。 活著似乎已經成了他們活著的目的。 雖然從很久以前便是如此了,但那股消極的虛無卻從未如此的徹底…… 當然,南方軍團在報紙上炫耀的勝利,留給當地人的也未必全都是沮喪。 比如阿克巴皇帝,此刻便是震怒無比。 “……這狗曰的阿布賽克!” 看著手中的《南方軍團勝利報》,阿克巴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終于沒忍住一把將報紙摔在了桌子上。 他氣得渾身發抖,緊咬的牙齦恨不得將那個名字給咬碎了。 “這狗曰的阿布賽克竟敢……竟敢毀了孤的宮殿!等孤抓到了他,定要將他活剝了喂狗!” 看著震怒的皇帝陛下,一旁的獅族人老頭戰戰兢兢以頭搶地,不敢把頭抬起。 不過他惶恐歸惶恐,心中卻充滿了困惑。 這報紙上寫的分明是那飛艇炸沒了天宮,為何陛下要咒罵阿布賽克。 緊接著他忽然又想到一處細節,就在這“捷報”傳來之后不久,瑞恩萬夫長率領的第30萬人隊便轉移到了阿卡勒縣——那個南方軍團與叛軍們爭奪過無數次的險要關口。 如果他沒記錯,阿卡勒縣應該在前線的后方才對,怎么越贏陣地越少了? 老頭心中暗暗尋思著。 這事兒背后八成另有隱情……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打斷了那獅族人老頭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