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游戲也太真實了 第1670節
楚光心中暗自思忖著,或許可以把這張牌丟給方長他們去打,不管最后能不能派上用場。 誤以為楚光是在失落,殷方遂安慰了一句說道。 “其實您換個角度想,這玩意兒真正的價值未必全在戰場上,我們能夠從中回收的技術遠遠不止是‘超導護盾’,還包括能源、材料、以及信息處理等領域總共三十多個子技術。尤其是幾項特定條件下的超導材料和高性能電容,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我們的盟友未向我們開放的?!?/br> 學院和聯盟達成了科研合作協議,企業也與聯盟展開了生產領域的多項合作,但雙方的技術互通并沒有到暢通無阻的程度。 尤其是這些關鍵技術。 他們也是下了血本才弄到的,于情于理都不可能開放給外人。 聽到電話那頭安慰的聲音,楚光向后靠在了椅子上,笑著說道。 “這方面超出我能力的范疇了,得多麻煩你了?!?/br> 科研大概是他唯一難以從現實中獲得幫助的領域。 其實在很早期的時候,他便有試著從原來的世界引進一些真正有能力的年輕學者,并對他們的游戲行為進行了觀察。 包括最早進入游戲的南大教授狂風,后來跟著進來的【末世孤狼】,以及在某院士手下打工的【咯咯噠】等等。 他們和蚊子那種半吊子工程師不同,是真正的研究人員,不但接受能力強,而且有著豐富的一線工作經驗。 然而由于基礎理論的代差太大,專業名詞和術語的差異,這游戲里的很多東西對于他們而言和“游戲的設定”甚至于“魔法”沒什么區別,因此他們的進展一直很緩慢,并且很多時候也都是懷著將信將疑的態度在琢磨。 權衡難以估量的風險和極其有限的收益,楚光最終還是沒有對他們的游戲進程進行干涉,只是保持有限的觀察。 不過以小柒對多個樣本的持續觀察來看,他們恐怕撐死也就能走到完成一代可控核聚變技術那一步了,很難再有更大的進展。 至于二代可控核聚變,對于“現實世界”那邊的基礎來說,相當于是奇點之上的奇點了,就算研究恐怕也是白費力氣居多。 而且這還是在他不搗亂的情況下。 他真要是想搗亂的話,哪怕只是利用狗策劃的權限“暗改”一個參數或者一條公式,都能讓他們白忙活好幾年,甚至對《廢土ol》中的技術思路徹底不抱希望。 畢竟在少部分“知情人士”的眼中,存在太多“不合常理”之處的《廢土ol》,已經等同于地外文明拋來的橄欖枝了。 如果某個“未展現出惡意”的“更高等文明”都認為,某條技術路線是不可取的,那么站在一個“晚輩”的立場上,選擇其他技術路線嘗試自然是更理性的選擇。 “……太客氣了,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要是不拿出點真本事,怎么對得起你送我的那些咖啡機?!?/br> 殷方用揶揄地口吻回了一句,接著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接著開口說道。 “對了,還有一件事兒,南方聯盟那邊希望我們過去設立一個科考團的分部,在環形島和珊瑚城。其實他們開出的條件不錯,而且他們那兒的受教育率你是了解的,可以給我們的科考團帶來一些新鮮的血液?!?/br> 楚光遲疑了下。 “他們已經把珊瑚城拿回來了嗎?” 全息屏幕中的殷方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很顯然他們還在爭取,我猜測他們是想借助你的力量……但說實話我不是很擅長這些東西,還是你來決定好了?!?/br> 思忖了片刻之后,楚光開口說道。 “如果你認為他們提供的合作方案是有誠意的,我認為是可以接受的,至于珊瑚城,我會讓在那邊活動的玩家們想想辦法?!?/br> 他已經從孫岳池那兒接手了70號避難所,南方聯盟各島嶼對于聯盟的治理方法和理念也是持接受的態度,最后大概率會和巨石城一樣,與河谷行省的幸存者們走向聯合,甚至可能聯合的會比巨石城更加徹底。 畢竟他們有著相同的起源,并且平等的理念也更加深入人心。 既然如此的話,倒也沒有什么可以猶豫的。 更何況那座位于海底的珊瑚城,他的小玩家們怕是都盯上很久了,搞不好都不需要他專門發個任務慫恿。 得到楚光的許可之后,殷方的臉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行,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br> 說完了最后一件事,殷方掛斷了電話,繼續做自己的研究去了。 靠在椅子上的楚光本打算歇一會兒,但還沒等伊伯斯的“女兒”x-16把茶泡好,學院的阿爾法特遣機動隊那邊又把電話打了過來。 “……我們打算在明天發動對血山的攻勢,我想申請聯軍炮兵的支援?!?/br> 說著的同時,那個面部表情不甚豐富的指揮官將作戰計劃一并發了過來。 楚光點開一看竟然足足有幾十個g,便是一陣頭疼,于是在點開內容之前,食指輕輕一劃先給瓦努斯那邊發去了。 “……沒問題,我會讓各部按行動計劃,為你們的進攻提供必要的支援?!?/br> 那指揮官點了下頭,禮貌地留下了一聲“謝謝”,便干脆地掛斷了電話。 和這家伙交談意外的爽快,楚光發現自己稍微改變了一點對學院的刻板印象。 看來彷徨沼澤里也不全都是喜歡拐彎抹角的家伙。 不過尷尬的是,這家伙的存在感實在低得有些離譜。 身為聯軍名義上的最高指揮官,楚光發現自己居然想不起來那家伙的名字。 “……小柒,學院那邊派來的指揮官是叫什么名字來著?” 坐在他肩膀上的小柒調取了數據庫中的資料,很快回答道:“唔……阿爾法·零?記錄中是叫這個名字?!?/br> 阿爾法·零? 正從x-16手中托盤上接過紅茶的楚光,不禁微微愣了下。 令他驚訝的倒不是這個奇怪的名字,而是自己竟然把如此有個性的名字給搞忘了。 喝了一口茶的楚光,小聲嘀咕了一句。 “真是怪了……” 第743章 瘟疫之主! 寬敞的巖xue內暗紅色的煙霧彌漫著腐敗的酸臭味,一只只奇形怪狀的怪物誦唱著咿咿呀呀的叫喊。 它們體積龐大數量驚人,種類更是繁多而且形狀和功能各不相同。有的胸前生長著強勁有力的獨臂,有的多手多足形如蜈蚣。 惟有一點相同的是,它們身上大多長滿膿皰,肢體腐敗生瘡。 那暗紅色的煙霧就像是從那膿皰中擠出來的,而縈繞在它們周身的碩大蚊蠅也似乎是從那里長出來的,就像它們的子嗣一樣親昵的簇擁在它們身旁。 這些特立獨行的變種人自稱“瘟疫僧”,信仰無處不在且無所不能的“瘟疫”,并將其視作珍寶。 與其說這些家伙是變種人,倒不如說是它們是無數變種人拆散又重新排列組合之后誕生的縫合怪,已經完完全全脫離了“人”這一概念的范疇。 被那咿咿呀呀的呼喊聲簇擁在中間的那個怪物更是如此。 它的名字叫索多,是瘟疫僧們的先知,同時也是血蹄氏族的首領。 它身形肥碩比之巖斧氏族的歐隆有過之無不及,兩只腦袋共用三只眼睛,從顱骨上長出的長角鑲嵌著一枚枚生銹的響鈴,隨著它搖頭晃腦的作法發出不祥的叮鈴鈴的聲音。 臃腫的體態和稀疏的毛發讓它看起來就如發病的瘟豬,安上那和藹可親的笑容,看起來說不出的詭異。 在它的面前放著一鍋冒著滾泡的深紅色濃湯,里面盛滿了從它身上膿泡中擠出的膿液。 鍋的底下明明沒有火,滾泡卻不斷地冒出,并開裂出暗紅色的煙霧,就如同沸騰的開水。只不過沸騰的不是水,而是某種邪惡的病原體。 它將其稱之為“原湯”。 作為孕育病毒——或者說恩賜的母體,索多用木勺舀起一瓢膿液,jian笑嚎叫著潑向了合唱著的族人們。 被膿液淋了一身的變種人紛紛發出暢快淋漓的呻.吟,有的發出精神亢奮的叫喊,而那愉悅到扭曲的表情就如同獲得了神靈的賜福一樣。 相比起那些愉悅的瘋子們,穿梭在大只佬們兩腿間的矮個子則要務實得多。 這些哥布林們和變種人的孩子們爭搶著匍匐在地上,瘋搶地舔舐著先知賜予的“原湯”,就如同那是什么美味佳肴一樣。 一些哥布林開始變異,身體如同發泡了似的腫成了一個球。也有一些蜷縮成一團似乎變得更加渺小,小到幾乎認不出原來的樣子,然后身體開始撕裂,很快被同類們分食吃掉。 無論是大只佬們的幼崽,還是先天矮小的哥布林,活下來的家伙都變成了那些散播著瘟疫的“瘟疫僧”,加入到了那歡呼著新生與死亡的大合唱中。 手中捧著一大筐rou紅色菌塊的“喂養者”從洞窟的入口擠了進來,將那污穢一般的rou紅色菌塊潑向了擁擠的信徒們。 新生的瘟疫僧們紛紛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爭先恐后地將那些有機物塞進嘴里,填充自己饑腸轆轆的胃袋,并從中汲取生長發育所需的營養。 就在那咿咿呀呀的怪語和此起彼伏的飽嗝聲中,血腥混沌的派對無休無止的進行著,并如同瘟疫一般擴散著病變的軀體。 對于新誕生的一批作品非常滿意,索多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隨即從身上挑選出了一塊更大的膿皰,開始了下一鍋湯的創作。 然而就在這時,洞窟的入口處卻傳來一陣sao動,十幾名被剝光了裝備的人類被抬了進來。 他們之中有男有女,大多身負重傷,陷入昏迷。也有幾個人醒著,看著洞窟內的一切,臉上帶著明顯的恐懼。 揪著其中一人的脖子,身高三米,長著六只胳膊的大塊頭發出jian邪的獰笑,高高舉起最長的那只胳膊,炫耀著手中掙扎著的“羚羊”。 這些家伙是試圖潛入洞xue內的阿爾法小隊,它在吃了兩個腦子之后,就弄清楚了這些小老鼠們的全部計劃。 沐浴在一眾瘟疫僧們的歡呼中,它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先知,眼神中帶著崇拜自豪以及對獎賞的渴望。 “人類玩意兒!透明的!以為我們看不見!嘎嘎嘎!” 索多的臉上露出一抹慈愛的笑容。 然而在那名阿爾法特遣機動隊員的眼中,那笑容簡直就如舊時代信仰中描述的惡魔一般恐怖。 他臉上露出驚恐卻因喉嚨被死死捏著,發不出一點兒聲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帶到了那個惡心的家伙面前。 索多凝視著他的眼睛,忽然臃腫的肚皮裂開了一道縫,一根根水桶粗的腸子如同扭動的蚯蚓一般纏住了他,將他猛的扯進了肚子里。 最后一絲殘留的意識似乎“聽”見了骨骼斷裂的聲音,再然后他的意識便墜入了一片黑暗中,化作了索多的一聲飽嗝。 看著被活吞了的隊長,其余還醒著的小隊員們,臉上都露出了恐懼和絕望。 毫不吝嗇地將一瓢原湯潑向了那個將俘虜帶來的勇者,索多看向了洞xue入口處的那些俘虜,扯開了嗓門繼續嚷嚷。 “帶去孵化池!” “獻給偉大的瘟疫之主!感恩祂賜予吾等之進化!” 那聲音就像一萬只蟬齊齊振動翅膀,悉悉索索的響聲在空曠黑暗的洞窟內持續回蕩。 “噢噢噢!” 一眾怪物們扭動著狂亂的肢體,興奮的叫喊聲震天動地,仿佛連山岳都隨之一并搖晃。 阿爾法機動特遣隊的隊員們掙扎著試圖抵抗,然而最終還是被強行拖到了那個被稱為孵化室的地方。 那是一座深不見底的深淵,黑暗中隱隱透著一股腥紅,就如同熄滅的火山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