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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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膏冰涼滑膩,散發出苦澀氣味。 師父耐心抹開藥膏使其融化。劍客的手一寸寸摩挲過肌膚,待那些油脂狀的粘稠液體滲入皮下,他再來撫弄下一處軟rou。 妙妙努力發呆。她盡量將注意力從師父的手指移開,認真去想雜七雜八的瑣事,以免重蹈之前挑動情欲的覆轍。 師父的真氣很暖和。 妙妙有點出汗,頭腦也開始發暈。她本來就渾身疲憊,現在天色又很晚,她越來越犯困。 妙妙攀住師父的衣袖,頭一偏埋進他胸膛前。得益于和二師兄趕路的那段日子,她習慣了如何在男人臂彎里尋找最舒適的位置,一邊窩進師父懷里一邊含糊說著:“師父,我想睡覺?!?/br> 師父的懷抱和二師兄差別很大。師父沒有那樣飽滿的胸脯肌理,他的身形較為單薄,可衣服布料更軟滑,臉頰蹭上去也很舒服。 師父說:“再等等?!彼е蠲畹纳眢w往上抬了點,使她腦袋靠著他肩頸,以便他的手能順利從腹股溝滑到大腿。 師父手上仍然抹著藥膏,他低聲哄她:“妙妙,聽話,先別睡?!?/br> 妙妙一時沒回話。她暈乎乎地差點睡著,突然聽到清脆的巴掌聲。 師父打了她。沒用力氣,只是輕輕扇過后臀軟rou,聲音卻很清楚,畢竟她現在什么也沒穿。 妙妙的臉瞬間紅了。師父便問她:“可有清醒了點?” 妙妙連忙點頭,說對不起師父別生氣。 “為師沒有生氣?!睅煾溉嘀暮笸文ㄩ_藥膏,溫暖真氣和黏糊液體一同滲進她的身體,他說,“好,乖乖,很快就結束了?!?/br> 師父仔細照顧了她身體的每一處。 到最后,師父說好了睡罷的時候,妙妙緊繃的精神當即松了,一合眼就睡了過去。 妙妙睡了個好覺。醒來時神清氣爽,通身疲憊都散盡了,她正要起床發覺周圍環境不對。 這里不是弟子居也不是客房。屋內陳設簡單,潔凈得不見半點灰塵,窗外掩了幾株竹影,被褥有師父的冷梅香氣。 這是師父的床榻,她赤身裸體在師父平日起居的床上躺了一夜。更糟糕的是她沒找到弟子衣裳,而平整迭放在床頭的是師父穿過的舊衣。 妙妙遲疑片刻,到底還是穿上了這舊衣。男性衣裳尺寸偏大,好在衣袖褲腳被裁剪過,她系好衣帶一瞧,雖然衣裳被她穿得很皺但姑且不影響行動。 妙妙在前院看見了師父。 師父陪妙妙用了早飯,然后說去一個地方。 他們來到了后山。繞開叢生雜草和亂石,走過妙妙和四師兄打鬧時躺過的草地,最終來到一處山洞前。 妙妙有點疑惑:“這里原本有洞口嗎?”周圍景色都被她逛遍了,要是以前發現這有個山洞的話,就算她不去也會被興致上頭的四師兄拉進去。 師父說這山洞平時都以陣法遮掩,以免有弟子誤入。 妙妙便問這是門派禁地之類的地方? 師父笑:“這是劍墓?!?/br> 山洞濕滑,頭頂怪石不時有冷水滴落,腳下不僅要注意碎石青苔還要小心土縫里的爬蟲。越往山洞深入光線越昏暗,道路從平地逐漸傾斜成向下的斜坡。 妙妙走了一截路后已經看不清周圍了,師父原本牽著她的動作便改為了把她抱在懷里。 伸手不見五指,呼吸間只有梅花清香。不知過了多久,師父終于停下了腳步。 妙妙眼前豁然開朗。此處是凹陷下沉的溶洞,那些乳白色的嶙峋怪石將平地切割成數塊空間,其中有色彩斑斕的光芒流過石縫。 在各類怪石上插著長短不一的劍。 師父說:“妙妙,去選你的劍?!?/br> 妙妙在石堆空隙里穿梭。她心里隱約有種預感,似乎有某樣存在呢喃著她的名字,不厭其煩地呼喚著她。 在如脛骨般突出的乳白怪石上,妙妙找到了這柄劍。 這是一柄斷劍。妙妙毫不費力就將其取下,拎著因殘缺不全而輕盈的斷劍回到師父身旁。 師父問她:“想好了?” 妙妙說是。 師父說:“好。妙妙,你該為它取個名字?!?/br> …… 謝聿脩在劍墓里吵鬧。 “為什么把折梅給她?”這只rou眼不可見的邪祟趴在山洞頂,憤聲控訴師父的偏心,“她連真氣都沒有!” 李折水注視著在劍墓石堆里攀爬前行,一步步接近折梅劍的小弟子。他輕聲說:“正因如此,她才需要它?!?/br> 熔鑄了李折水邪祟的折梅劍,即使是毫無內力的妙妙也能差使其護身。 謝聿脩還是不滿。他為師父盡心盡力多年,一朝收到來信令他構筑幻境引誘人迷失,他也兢兢業業照做了,結果累個半死時被燕回那兔崽子一劍捅了對穿。 事后燕回說當時事出緊急,他趁李玄暉心神都落在小師妹身上時做手腳已是盡力而為,謝聿脩也知道等李玄暉出手他就當真魂飛魄散了,最后只能抱著自己的殘破軀體生悶氣。 等妙妙取了折梅劍回返,謝聿脩連話也不敢說了,蠕動著只剩抹布大小的黑氣身軀縮進石頭縫里。 他悶悶不樂地想,這妙妙真是個可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