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半老徐娘

    陳音鋝了鋝白胡須，道：“我聽說弩生于弓，弓生于彈，彈生于古之孝子。古代人民樸實，饑食鳥獸，渴飲霧露。死了就用白茅一裹，丟在野外。有個孝子不忍心父母的遺體被禽獸吃掉，所以做了彈守護。當時人們為他作歌道：‘斷木續竹，飛土逐rou?！搅松褶r皇帝興起的時候，大家就用弦木做成弧形，郯木為彈，以此威立四方。后來有個叫狐父的。生長在楚國的荊山，生不見父母，自小就會用弓矢，他射東西沒有不中的。把這個傳給了后羿，后羿又傳給了逢蒙，逢蒙傳給了琴氏。琴氏認為諸侯征伐，弓矢不能制服，就橫弓著臂，施機設樞，加之以力，就叫弩。琴氏傳之楚，已經經過了三代國君了，所以楚國世世用桃弓棘矢，抵御領國的進攻。我的祖先，在楚國學得弓弩，到我已經有五代了。弩所到的地方，鳥來不及飛，獸來不及走。不信大王也可以讓我試試?！?/br>
    “孤王早就聽說陳老英雄有三箭齊發的本事，不如把這個表演給孤看看?！惫篡`道。

    “大王！何勞老英雄親自動手？讓洪塵休把這幾天從老英雄這里學的絕學表演給大王看看?！焙閴m休說這話的時候卻望著南林處女，看樣子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南林處女。

    征得他們的同意，正好天上飛過三只鳥，洪塵休手拿弓箭“倏倏倏”三箭連發，三只鳥接二連三的掉在演武場上，隊伍里再次發出驚呼。洪塵休看了南林處女一眼，滿臉通紅，低著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大王！我們得到兩位絕學之士教練士兵，精兵強將不用一年就會練成！”我轉移了勾踐的注意力。

    “哦？兩位需要多久可以把你們的絕學傳授給他們?！惫篡`問。

    “一年！”南林處女說。

    “三個月！”陳音說。

    “哈哈哈好！一年時間我們就擁有精兵強將了?！惫篡`眉開眼笑。

    勾踐喜氣洋洋的從軍營出來，我跟在后面提醒道：

    “大王！我們這樣明目張膽的練兵，難免不傳到伍子胥的耳朵里去，吳王要是動了伐越的念頭我們的準備可是不足?！?/br>
    勾踐一聽，紅臉上被白色代替，沉著臉問：

    “少伯有什么好主意？”

    “吳國姑蘇臺已經修好，高臺要美女襯托，乘此機會培養幾個美女間諜，讓她們多給吳王吹吹枕頭風，吹暈了吳王，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br>
    “吳王作為一國之君，什么樣的美女沒有見過，要迷暈他不是絕色女子恐怕難以移他的心志。我們必須找到絕代佳人，才可以使出美人計?！?/br>
    “大王文大夫已經把這事辦好了，我們只要去找他就夠了！”我又把這功勞硬塞給了文種。

    “哦？文大夫真是深懂孤王的心！”

    “那我派人去找文種來問問，看情況怎么樣了！”

    勾踐拉著我刻不容緩的就要去找文種問情況，我只好跟著他來到他的深省室。一會就聽見文種的腳步聲急匆匆的臨近。

    “大王找文種來有什么急事？”文種還堪在門口，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淵源。

    “找文大夫來當然是想運用你的破吳之策了。聽說你已經替吳王物色好了絕色美人？”勾踐滿懷希望的看著文種，希望從他嘴里能聽到好消息。

    “絕色美人？物色好了？”文種看了看我，就知道這一定是我的餿主意，又給他什么功勞。

    “文大夫三年前不是就派看相的在國內尋求美女嗎？怎么忙忘了？聽說已經物色了十來個？還派人教會了她們歌舞，言談舉止？”我幫他解了圍，不然還不知道他要瞎胡謅什么呢。

    “哦！是的，現在吳國姑蘇臺修好，正好是進獻美女的時機。我明天就陪范相國去接美女回都?！蔽姆N反應相當快，接著我的話就把大勢定了。

    “那大王，我和范相國一起去準備準備，明天好啟程?！蔽姆N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把我拉了出來。

    “絕色美女呢？在哪里？”文種把我當成萬能的神了，直接就問，絲毫不考慮事情的真實性，好像絕對是真的不容置疑了。

    “文大夫要娶妻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嚇了文種一大跳，轉過頭一看，一襲素裝的夫人，宛如秋月，站在我們背后，連忙陪笑，道：“范相國養了好多美女，我想看看！”

    “哦！”答應一聲，夫人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露出一絲凄涼，略帶幾分哀怨。楚楚的望槐樹下的織布機移去。

    “走吧，去看獻給吳王的美女！”我提高聲音，只見夫人抬眼看了看我，眼神稍微舒展了一點，接著低下頭，織布的聲音這才開始響起來。我也不明白我為什么要在夫人面前表明我的清白，只是一瞬間的想法，也就做了，也許我不希望任何一個心儀于我的女人失望吧，讓所有美女開心是我范蠡的最大心愿，這都是云雋和南林處女給我的教訓。女人是給人疼，不是給男人傷害的，哪怕是無意的也不行。

    拉著文種也不和他廢話，就街上找了輛車直奔苧蘿山而去。

    來到苧蘿山，直奔美女們學習的別館，別館坐落在施家村東頭，蒼翠的樹木掩映下一座紅色的院落，里面歌舞聲傳來，熱鬧非常。

    “快跑！”我們正尖著耳朵聽歌聲，突然聽見有人四散跑開“吁——”馬被逃跑的人嚇得驚了，幸好馬車夫及時勒緊了韁繩，才停了下來。

    “干什么？這些小伙子？”文種看著做鳥獸狀逃跑的小伙子們，問我。

    “你說做什么？這里都是漂亮姑娘，當然容易招蜂引蝶了！哪有不愛美女的男人？”

    “偷窺美女？”

    我們邊說邊走近大門，拱形的院門緊閉“敲門吧！”我望著發呆的文種說。

    “哦！”文種拉起門環，在朱紅的木門上敲了兩下。

    “吱”一聲悠長的響聲，門開了“你們這些臭小子！看老娘怎么收拾你們！”

    一個渾身花團錦簇的半老徐娘雙手握著打狗棍舉在頭上，看見不對，連忙尷尬的放下手上的木棍，訕笑著，慫著肩膀，撫著臉，露出一絲徐娘之笑，頭上鮮紅的花在微笑著，問：

    “兩位客官是找我的嗎？”

    “我找李梅娟師父！”文種看著徐娘高聳的胸脯，在空中無所歸依的微顫，喉結不知道運動了幾次，瞳孔都放大了，我擰了他一把，替他回答。

    “哦！兩位請！”徐娘看我們衣著打扮知道來者不善，不敢怠慢，媚笑著把我們望里面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