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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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上頭,陸安生要去找女生。裴疏槐隨口道:“你也脫單了?” “啊?!标懓采鹕砣ノ璩亓?。 裴疏槐坐在吧臺,看了會兒調酒,侍者把面端上來,他搓開筷子,埋頭吃得很開心。 身邊有人落座,裴疏槐沒反應,吃完了才抬起頭。纖細的手遞過紙巾,裴疏槐接了擦嘴,側頭一看,是剛才那個女生,他再轉頭一看,陸安生正坐在遠處沙發上和狐朋狗友們玩骰子。 “二少,以前沒發現,”女生撐著下巴看他,“你長得真好看,換了新發色,特別有撕漫男的味道?!?/br> “怎么著?”裴疏槐點了根煙,薄荷味的。他眼里含笑,卻不真,浪蕩的感覺就跳了出來,“想移情別戀,還是坐兩艘船?” 女生笑了笑,“我和陸少還沒開始呢?!闭f話間,她的手搭上裴疏槐的肩,整個人依偎上去,媚眼如絲,“怎么樣,二少?” “可惜了,咱倆不趕趟兒?!迸崾杌眰阮^,在她耳邊說話,語氣有點壞,“我只喜歡長得特漂亮的?!?/br> “你!”女生惱怒地推開他,跑了。 裴疏槐無所謂地坐正,對調酒師說:“給我們陸少來杯夏日薄荷,應景兒?!?/br> 酒吧是慕老三開的,陸安生和裴疏槐都是???,調酒師和他們也熟悉,發現裴二少今晚心情不錯,這會兒應了聲,笑著說:“二少,您今兒真他媽帥,要不要考慮畢業后真去出道啊,我絕對拖家帶口給您打call?!?/br> 裴疏槐笑著搭腔,“那我考慮考慮?!?/br> 說話間,一道目光落在臉上,冷靜,專注,帶著一種不著痕跡的打量,不像是看人,倒像在琢磨要不要捕捉某只新發現的獵物。 裴疏槐輕輕“嘖”了一聲,不爽地轉過頭。 二樓欄桿前,祁暮亭站在那里,身姿挺拔。他穿了身白色寬松長袖襯衫,左肩刺繡一轉青蓮,肩后長發服帖溫順,竟從冷厲陰郁的脾性間倒逼出幾分優雅禁欲的氣質。 他居高臨下,看見裴疏槐的琉璃瞳在燈光下折射出迷離的色澤,喉結小黑痣被暗色捂住,惡犬齜牙般的目光倒是清楚明晰。 此時舞池的歌換了一首,最中間的那對男女身體緊貼,女生紅唇微張,在迷幻的夜色下吐出潮熱的呼吸。 “看不清你的瞳孔什么顏色, 不管在你身后還是在你前側, 喜歡聞你味道每處都是甜的, ……”[1] 裴疏槐直勾勾地看了祁暮亭一會兒,煙霧不自禁地吐出,噴了一臉,唇齒間還有股甜膩的味兒。他轉過頭,在嘈雜曖昧的舞池后想: 小黃歌真他媽要命,都能把祁暮亭襯得像個妖精。 作者有話說: [1]《顏色》 第4章 邀請 一首歌放到末尾,那對男女上了二樓,房門一關,喘|息低語和撞門的動靜都掩蓋在聲色的浪潮中。 裴疏槐中途換到靠窗尾的位置,這里不容易被誤撞,如果祁暮亭再走到欄桿前,也只能看到他帥氣的后腦勺。 他撐著頭往外看,浮雕玻璃窗和暗燈碰撞,紅綠在窗面閃爍,遠處mq集團旗下的娛樂公司大樓巍然聳立,led顯示屏上的公司王牌藝人身穿長衫,氣質憂郁,外面偶爾駛過一輛小車,特別像老電影里的鏡頭。 “嚓!” 快門聲一響,裴疏槐轉頭。慕浙在手機上點了兩下,欣賞著新照片,嘖嘖道:“好他媽一個頹廢酷哥。別說啊,疏子,你這么一正常打扮,我都心動了,你要不要和我跨越友誼的雷池,嘗嘗禁果?” “兔子不吃窩邊草?!迸崾杌崩淇峋芙^,“下輩子再來排隊吧?!?/br> “那我先領取一張愛的號碼牌?!蹦秸銣惖剿鞍素?,“誒,今兒怎么沒想著把你弟叫來?” 裴疏槐說:“叫他來干嘛,躲邊上啃西瓜?” “搞骨|科啊?!蹦秸銛D眉弄眼,“你不是對他有意思嗎,哥們兒給你想了出新招!” 裴疏槐捋了捋原主的行為邏輯,說:“第一,我只是想氣氣家里那兩口子,第二,我不想讓他搭上祁暮亭的船,爬到我頭上?!?/br> “裴疏槐”對裴逾白的感情來源于對親爹的恨和對后媽的厭惡抗拒,從某方面來說,他是想通過摧毀裴逾白而達到報復這兩口子的目的。 “有區別嗎?”慕浙說,“不都是要把他搞到手?” 搞個屁,裴疏槐喝了口鮮榨西瓜汁,說:“我現在懶得跟他瞎折騰,沒勁?!?/br> “咦!”慕浙瞅著他,不可思議,“您這心真是說變就變,佩服,佩服!那算我白用腦子了,我本來還說這招一出,不怕你沒機會?!?/br> 閑得無聊,裴疏槐隨口問:“什么招?” “果然還是放不下吧,口是心非!”慕浙矯揉造作地捶了下裴疏槐的胸口,“這一招很簡單,叫趁火打劫?!?/br> 裴疏槐:“嗯?” “他不是有對象嗎,只要他對象出了問題,把他傷得萎靡凋謝,你再小意溫柔,乘虛攻心,就算不能立刻拿下他,也能讓他對你親近依賴幾分。你倆待在一個屋檐下,接下來的事兒還需要我教嗎?只要這事兒辦成了,甭管你小后媽和你爹,那不都得氣個半死?”慕浙擠眼睛,“怎么樣?” “倒是比想象中靠譜,但是,”裴疏槐說,“他對象出問題得是個偶然事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