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莊嚴微笑道:“你才發現呀?老李是個很有個性的團長,你應該給予他應有的尊重,假以時日,他會是個很不錯的副旅長?!?/br>    說罷,手一揮。    “走吧,陪著老李跑到終點?!?/br>    ……    晚上的宿營地是在一條偏僻的小山村旁的一個山谷里。    方圓五十公里內,除了這個村子,幾乎就沒有人跡了。    村子很小,原本攏共只有百來戶,由于地處偏僻,年輕人早已經出去城市打工,或者讀了書就留在一二三線城市里混生活了,只有一些老人故土難離,依舊守在這里,守著祖輩的土地,守著那一份寂寞。    雖然位置偏僻,但得益于近年來開展的最美鄉村工程,這里居然有條窄窄的水泥路直通村子。    最后這十公里,大半路程是在水泥路上跑的。    也許有人覺得水泥路跑,比在山路上跑舒服。    這也錯了。    山路如果不是那種怪石嶙峋的石頭路,而是那種黃土路紅土路,跑起來其實是比水泥路舒服的。    因為泥土又緩沖作用,只要不是爛泥,舒適度相當不錯。    跑水泥路則不然了。    山里的水泥路都是起起伏伏的,上坡同樣費勁,最怕反倒是下坡,腳后跟要承受很大的重量,尤其在體力衰竭的時候,如果不小心甚至會成滾地葫蘆,這樣一來,后腦勺往往會震得生疼,并且腳后跟也最容易腫。    因此,老兵其實喜歡跑那種略硬的土路,而不喜歡跑純粹的水泥路。    下午的10公里奔襲,一排的兵除了磨襠之外,其余還算順利。    他們居然追上了第一梯隊,成為了其中一員到達了終點。    第一梯隊里除了一連的兵最多之外,大多數都是老偵察營那邊過來的偵察兵。    畢竟一個以前是訓練模范連隊,一個是全師精銳所在,訓練自然更勝一籌。    大家遠遠就看到了架設在營地里的長條桌,和中午的一樣。    還是那個熟悉的高大的叫做張飛的炊事班長。    還是中午那個讓人抬出裝著潲水一樣的食物讓他們不吃就餓肚子滾蛋的少尉。    少尉一眼認出了侯軍和李正他們,輕輕拍了拍掌說:“不錯!不錯!第一批到達,你們算是趕上了,能吃上好東西了?,F在知道我中午說得沒錯了吧?”    兵們紛紛點頭。    畢竟中午的時候少尉也沒說錯。    如果犟著脾氣不吃,估計下午空著肚子絕對跑不出現在是成績,晚上這頓飯是斷斷吃不上熱食的。    大家趕緊沖向桌邊,要抓緊時間拿到食物才行。    后面陸陸續續有人過來。    手慢一些估計待會兒又搶空了。    桌上這次排著的不是飯盒了,而是一個個銀光閃閃的戰備盆。    李正心中狂喜。    戰備盆都是裝菜用的,看來今晚是炒菜。    爽??!    他的肚子已經迫不及待需要食物的安慰了,開始咕咕亂叫抗議起來。    “?。??”    “這是啥???”    等擠到桌旁,李正和戰友們都傻眼了。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眼睛出了毛病看錯了。    侯軍忍不住問這位負責食物保障的炊事班長張飛:“老張,你確定這玩意就是晚餐而不是你們偷懶沒做好的飯菜?”    不。    準確來說。    這里沒有飯。    只有菜。    但是……    菜嚴格來說也算不上是菜。    每一個戰備盆里,裝滿的不是香噴噴從大鍋里炒出來傳統意義上的“菜”,而是……    一只只去了毛的光板雞,仔細看,眼睛還半睜著,死不瞑目地看著這些站在桌旁一臉懵逼和驚悚的兵。    一條條魚,還活著,在盆子里扭動著身軀,啪啪作響。    除此之外,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最后一個戰備盆。    是蛇……    沒錯。    蛇。    不過侯軍見多識廣,一看就是無毒蛇。    只不過……    蛇是活的……    沒錯。    活的。    皮沒剝,也沒殺,整整一盆蛇,在戰備盆里蠕動著身軀,抬起頭來嘶嘶吐信……    “我艸!”    魏胖子的二字國罵說出了現場所有兵的心聲。    第0229章 特種兵的“珍饈”    選擇題——當你肚子很餓又沒東西吃的時候,你會不會生吃雞和蛇?    現在這道選擇題擺在了這幫特戰旅新丁的面前。    吃生雞?    吃活蛇?    還有活魚?    一群人里沒人敢下手。    炊事班長張飛說:“就這菜,硬菜呢!我可沒弄錯,這都是旅長要求的,你們吃就吃,不吃就不吃,我可沒強迫你們?!?/br>    李正忍不住了,說:“這玩意班長你敢吃嗎?”    這一下倒是問住了張飛。    實話講,他也不敢吃。    聽見讓他準備這些玩意的時候,他心里也“我艸”了一下,反復問了幾次那位負責安排后勤保障的少尉,就生的?    少尉十分明確告訴他,就是生的。    見李正問自己,他沒法回答,于是只能走到一旁不吭聲,裝沒聽見。    少尉說:“后面來的人越來越多了,我告訴你們,今晚你們不吃這個,就沒其他東西吃。明天早上才會再發三塊壓縮餅干,如果你覺得明天的路能靠三塊壓縮餅干撐下來,你可以不吃?!?/br>    中午的時候少尉給過大家做一道選擇題,吃潲水一樣的食物還是餓肚子。    一排的兵選了吃塑料桶里的潲水食物。    所以,他們晚上有體力能夠跑進第一梯隊。    現在,他們必須再次做出選擇——吃,還是不吃。    佟志忽然出現在所有人身后,分開人群走到桌旁,看了一眼自己的兵,然后冷笑一聲,手一抄,已經抓住了一條蛇,然后抽出匕首在蛇的頸脖位置熟練地繞了一圈。    鋒利的刀刃直接將蛇皮劃破,佟志將不斷掙扎的蛇摁在桌上,一刀將蛇頭釘住,然后一只手拽住蛇尾,另一只手在剛才切開的口子上輕輕一捏,然后往后一拉。    嘶——    整張蛇皮就被拽了下來。    蛇的身體還在動,不過內臟和肌rou已經毫無遮攔地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佟志松開蛇皮,手直接插入蛇的腹部一拽。    唰啦一下,蛇的內臟被拽了出來。    再抓住匕首朝下一按,蛇的腦袋應聲脫離。    之后往蛇的尾部來一刀,剛才還不斷掙扎的蛇只剩下一條粉紅色的軀干。    他受到入鞘,轉過身,一手抓頭,一手抓尾巴,當著眾人的面,在蛇身背部的肌rou上狠狠咬了下去,頭一揚,撕下一大片蛇rou。    李正目瞪口呆仿佛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佟志,看著他把血糊糊粉兮兮的蛇rou吞進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起來。    魏胖子倒是吃過蛇。    但從沒這么生吃過。    他都是去酒店吃的蛇羹,吃的椒鹽蛇段。    像這樣茹毛飲血似的生吞活剝,實在是恐怖他媽給恐怖給開門——恐怖到家了!    佟志仿佛故意要讓所有人的視覺受到沖擊和折磨,當著大家的面不帶絲毫猶豫地又咬下一塊rou,然后吞進肚子里,天天追春上的血說:“太好吃了,簡直人間美味!”    李正說:“排長……生吃會有寄生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