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
李正看出來那是問自己啥事的意思。 李正指指地上的草,又指指魏胖子的。 魏胖子腦瓜子反應并不快,李正指了好幾次,他都沒明白。 最后,李正終于放棄了。 畢竟靠這種幾近打啞謎的方式,根本表達不清楚。 不過魏胖子倒不肯放棄,還在那里做嘴型,想問出個所以然來。 李正想警告這家伙,別在抬起那只比籃球還大不少的腦袋,太顯眼了。 剛準備又拿石子丟他的時候,卻聽見遠處傳來了發動機轟鳴聲。 車? 魏胖子頓時縮頭了。 隊里唯一一支89式火箭筒就在他手里。 要讓車子停下,就得靠他了。 否則光憑幾人手里的95-1自動步槍,根本對付不了輕裝甲車輛。 人家旅長至少都坐猛士指揮車,那玩意步槍打不透,在對抗系統中根本起不到作用。 “魏國興!” 一直埋伏在不遠處沒動過的侯軍朝魏胖子做了個動手的手語。 “干他!” 本來已經松弛下來的神經突然全部繃緊,李正立即打開保險,隨時準備配合出擊。 5個人分別埋伏在必經之路兩側五個不同的方位上。 可以說是毫無死角。 不過,當大家看到車隊的時候,都傻眼了。 這車隊一共三輛車,都是猛士。 其中一輛還真是指揮車。 可車隊是從山谷外,向山谷內開進來的,而不是開出去的。 這意味著不是山谷中的旅指里的藍軍首長。 但會是誰呢? 僅僅一愣神的功夫,車隊呼嘯而過,戰機一瞬即逝。 負責下達命令的侯軍沒動靜。 魏胖子忍不住了,壓低聲音問不遠處的侯軍:“排長……排長……怎么不動手?” 侯軍此時腦子里也一片混亂。 剛才他真想動手,可是又覺得這不是113旅旅指的指揮車,按說113旅的旅指一直就在山谷里,他們的旅長要移動也是離開,而不是進來。 偷襲的機會只有一次,萬一不是藍軍旅長,豈不是前功盡棄? “都跟我來!” 侯軍一把掀掉了偽裝。 他心里有了個更大膽的想法。 幾人很快在附近的一個突破后面集合了。 “排長,剛才為啥不動手?”魏胖子最是迫不及待:“我的火箭筒都開保險了!” 侯軍說:“沒看到是往山谷里開倒不是往外開的?按說,藍軍的旅長應該還在絕狼谷里?!?/br> 張建說:“會不會我們在這里蹲守的時候,人家從另外一個出口出去了?” 侯軍沉默了。 他不否認有這種可能性。 但他不愿意相信。 即便張建說的是實情,這事也只能怨自己這幾人的運氣差。 本來就是一次賭博。 “剛才沒辦法確認是不是他們旅指的車,我們只有一次機會?!?/br> “唉!” 魏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嘆氣道:“那總比沒機會好,你看現在……別說斬首人家旅長了,咱們連個屁都沒撈著!” 侯軍瞪了他一眼:“就你急!你們也不用腦子想想,那幾輛里有一輛明明是指揮車,干嘛開進去?” 他環視眾人。 “有兩個答案?!?/br> 第0171章 突然冒出來的士兵(上) 藍軍113旅旅指所在地。 幾輛猛士裝甲車停在了指揮部前。 門開處,徐興國從車里下來。 113旅的旅長宋一鳴從指揮車里下來,倆人相互敬禮,最后兩只大手握在了一起。 “漂亮??!”宋一鳴說:“老徐你的這次突擊打得真漂亮!e師的指揮部都讓你端了,就像你說的,他們的注意力都在牛頭嶺方向了,你們的突擊隊抄了他們的后路,等他們回防,我手里的合成營很順利就突破了他們的正面防線,前后夾擊,漂亮!” 徐興國微微一笑:“小意思。說到底,還是e師的那些指揮員們不爭氣,老一套的打法,其實這場仗開始的第一天,勝負就已經決出了,只不過是他們自己不愿意承認失敗,還在堅持而已。一個高炮團,一個市直屬隊外加一個步兵團,對付我們一個空突旅一個裝甲合成旅,怎么打?” “哈哈哈哈!” 宋一鳴心情大好。 他打了勝仗,但不光是勝仗那么簡單。 113旅是三年前全軍最早一批改合成旅的部隊。 三年前,他們和e師一樣,也遭遇到同樣的改編問題。 e師官兵目前所有的彷徨,他們也經歷過。 新舊部隊編制的轉變過程中,總有人是不適應的,這是人的天性,習慣了一種模式,突然改編,回對未知有一種恐懼心理。 更何況軍隊的情況更特殊。 每一個部隊都有自己的光榮傳統,有自己的輝煌歷史,番號就是他們的精神寄托和精神支柱。 改,就意味著這個番號也許會消失。 對于軍人來說這根剜心一樣痛。 三年過去了,113旅作為全軍最早的示范性師改旅作品,已經到了驗收的時候。 同樣,徐興國的空突32旅也是這宗性質。 所以這次總部的意思是讓這兩種新老編制的部隊進行一次對抗,不光是考驗老模式的師一級作戰單位的戰斗力,也是對新編的合成部隊的一次檢驗。 這對于113旅的宋一鳴和32空突旅的徐興國來說,都無異于備考三年,今朝上科場。 給出怎樣的答卷,不光關系到倆人的個人前途和榮譽,更是關系到所在部隊、集團軍的榮譽。 短短七天時間,兩個旅竟然將e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在聯合作戰、協同作戰、空地配合方面,扁平化、綜合化的旅級單位優勢得以淋漓盡致的發揮和表現。 此次軍演結束,回去肯定會受到表揚。 怎能不開心? 這次來,倆人是商量這份演習總結怎么寫,如何凸出兩個旅在軍演期間的表現,把優點寫凸出、寫透。 同時也是相互慶祝一番。 倆人在大帳篷里坐下,勤務兵端了杯水過來,徐興國手一擋。 “這種時候,不要水?!?/br> 他舉手招了招。 他手下的兵拿了個水壺上來,遞到他的手中。 徐興國擰開蓋子,拿起宋一鳴的杯子,將里頭的水倒掉,然后倒上自己的“水”。 之后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宋一鳴疑惑得拿起被子,一聞,驚道:“酒?” 徐興國豪邁地舉杯:“三年了!老宋,咱們都是一個集團軍的,三年前,你我出任旅長的時候,多少人都覺得我們會出洋相?現在,我們要用實打實的成績告訴所有人,我們是行的!我們對于合成旅戰術的理解,是他們望塵莫及的,是他們,目光短淺!” 言畢,手一舉。 “干了!” 這話把宋一鳴的情緒也帶動起來了。 確實啊…… 三年了。 三年前,改旅的時候,幾乎沒人看好這種作戰模式。 甚至有認識火這是抄襲美軍的模式,走別人走過的路,沒有自己的特色。 這三年,宋一鳴一次休假都沒有,天天撲在部隊的訓練上,組織干部集訓,學習新的合成化作戰戰術,組織骨干集訓,適應新配發的裝備,還要磨合各新建制單位之間的默契度。 三年,光是手上脖子上的皮都曬脫了三層。 這種苦,當然也只有同期改旅并出任旅長的徐興國能夠感同身受。 “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