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哦?”容悅的語氣軟軟的,“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江令橋搖頭如撥浪鼓:“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br> 容悅的身子又往下壓實了三分,眼神鈍鈍地在她臉上掃過幾個來回后,露出明朗的笑意。 “那我不妨先拋磚引玉,說不定你聽了就突然想起來了呢?” 嗯,這個好,江令橋斂起笑意,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經:“你拋吧!” 容悅的目光落在她眼里,須臾才緩緩開口:“珍珠開張,獨活惆悵,半夏空對郁金香。知母心,莫待烏頭白,欲知斷續未得。[1]” 或許是太過夜深人靜的緣故,男子低沉聲音一點點撲落在耳畔,讓江令橋耳根驀地一麻,只覺得他的聲音溫柔得不行,久久回不過神來。 “江姑娘,現在想起來了嗎?”聲音的毒還在蔓延。 江令橋愣愣地眨了眨眼,而后把頭扭去一邊,憋著笑振振有詞地答他:“沒有?!?/br> “沒有?”見她笑,容悅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笑,手在她腰間不住地作弄著癢rou,偏那里又是江令橋最敏感的地方,旁人輕輕一動就癢得受不了,笑到停不下來,身子也跟著不住地動彈著,窄窄的被子很快一同歡愉起來。 “想起來了嗎?” “沒有……” 話音還未落,江令橋的身子再一次因為癢而顫抖起來,伴著淹沒在逗弄中的笑聲,兩個人的肢體漸漸糾纏在一處。女子有些受不了,兵敗之際決定放手一搏,來一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奈何卻悲哀地發現,容悅根本就不怕癢。而且男子的力氣要大得多,無論自己怎么動來動去,始終都被他牢牢禁錮在身下。 居然還有力氣反抗…… 容悅覷起眼眸,加深了手下的力度,這下算是徹底擊潰了江令橋,癢得眼尾泛淚花,攥住他的衣襟連連投降,毫無還手之力。 “想起來了嗎?” 江令橋無力地癱倒在床上,身上沁了層薄薄的汗,喘著粗氣笑道:“想……想起來了……” 容悅替她把亂發撥攏,施施然笑道:“說說吧!” 女子止不住笑,把臉別去一邊,掰著手指一樣一樣說道:“云母……簾閉,沉香……撲鼻,防風……涼透薄荷裙。熟地情,佳期從容計……思公歡愉可期……[2]” 容悅裝作沒聽清,明知故問道:“沒聽明白,最后一句是什么?” “你明明聽見了!” 容悅學她:“真沒聽見?!?/br> “你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我給你的是香囊,也知道香囊里放了什么!” “對啊,我就是故意??!誰讓某人把我一顆真心晾了那么久都不聞不問的,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br> 江令橋秀氣的眉毛蹙了起來:“容悅你小氣!” 容悅蜷起手指撫過她的臉,舔著嘴笑道:“你才知道啊……” 江令橋不服氣地去撓他腰間的rou,卻再一次絕望地發現自己的致命傷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你怎么不怕癢?” “天賦?!?/br> “狗屁,這算什么天賦!” “其實吧,怕癢也是天賦?!?/br> 江令橋好奇地眨了眨眼:“怎么說?” 容悅意味深長地盯著她,嘴角噙起一抹玩味的笑:“能多些樂趣……” 江令橋用被角蓋住自己:“非禮勿言?!?/br> 他繾綣地看了她半晌,忽而忍不住笑道:“江姑娘,你怎么好像真的只是來看著我服藥的,還這么兢兢業業?” 江令橋愣了愣:“不應該么?” “應該,當然應該,很應該……”容悅的目光黏膩地掃過她,“只不過,治病可不是只有服藥這一種法子,有內服,自然也有外調,比如,嗯……擷陰補陽什么的……” “哦……”江令橋扭了扭身子,沉吟道,“我又不懂醫術,你跟我說了我也聽不明白……” “江令橋,你裝……”容悅忍不住笑,手溜進被窩里掐住她的腰身,作威脅狀,“你肯定知道我什么意思……” “啊……”江令橋舔了舔嘴跟他裝傻,“我是真不知道……” 話音才落,容悅的手就不客氣地觸及她腰上的癢rou,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頓時在江令橋的身體里亂竄,叫人又想哭又想笑,根本忍不住,末了癢得她眼淚亂飛,在容悅身下連聲求饒:“錯了!我錯了!我知道什么意思!我知道……” 容悅停下手,沖她戲謔地笑了笑:“江姑娘,你未免也太過矜持,這要是換作從前早就把我辦了,怎么現在還越活越不如從前了?” 江令橋嚇得連忙捂住他的嘴,眼睛睜得滴溜圓,磕磕巴巴道:“我……我可沒有……” 聽罷,容悅噗嗤一聲笑:“有些事我可一直記在心上,江姑娘,需要我幫你回憶回憶么?” “不用了不用了……”江令橋討好似的攬住他的后頸。 “這榻……”容悅屈身動了動,又抬頭看了看這塊巴掌大的地方,皺著眉頭道,“是不是小了點?” “嗯……”江令橋眨眨眼,笑道:“還好吧!” 既然她說還好就還好嘍——女子的臉上泛著惹人憐愛的微紅,紊亂的呼吸帶了些若有似無的曖昧,容悅的喉結無聲地滾了滾,低下頭俯身與她吻在了一處。 唇齒相接的時候,容悅忍不住揚起一抹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