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她發覺他們過來,也許會撞見她與對方緊緊卡在這石縫里的畫面……頓時再待不住。 待她稍稍用力想要擰著身子蹭出去時,卻驀地被猛然扼住。 腰上覆蓋兩只滾丨燙寬大的手掌,將織霧的腰幾乎整個包裹住大半,連帶著她柔軟腰臀處用力的動作也被迫卡在他雙膝間。 織霧不由愣住,她下意識想要擰開他的桎梏,卻聽見對方壓低的嗓音頗有幾分不善。 “別動……” 晏殷的手掌緊緊按住美人的軟腰,他仿佛太久沒有接觸過活人了,手掌心緊緊裹住……又生怕會揉壞一塊豆腐般,指節發顫,不敢用力。 織霧愈發無措,后背的石壁堅硬,前身貼著的男人同樣也硬,她夾在這兩者間,好似成了個只能任人捏圓搓扁的粉面團兒。 隔著衣袍碰到他肌rou緊繃的大腿……織霧更難思緒冷靜。 他不讓她亂動……她只當他不想她離他太近。 他們想要重新分開,就必須抵住對方之后再騰出些許空間可以退出。 可當織霧鼓起勇氣將手搭在天子的肩上時,她似乎又生出了旁的念頭。 織霧忽然間又想起初來時聽見外面那些貴婦人議論的八卦。 是因為對著死人的東西太久,所以才會很難走出執念…… 可在織霧的設想中,他不該這樣的。 至少,不該看上去這樣得……不好。 昔日那些事情都是她為了自己的目的才去做的,她自己既然獲得了新生,便沒必要讓他連余生也都要被她搭進去。 她懸起心,在明知道他二人距離會極近的情況下仍舊冒險地抬起了梨白面頰,以至于唇瓣一瞬間也好似離對方很近很近。 “日后,我會改名……” 她嗓音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顯然在回答他方才的問題。 她的兄長也喚她阿霧,他不喜歡的話,她都會改掉這些的。 晏殷沉默了良久之后,口中卻答了個“不必”。 織霧小指順利地勾走了那只送給宋曜生的錦囊后,便趁著推開他的空隙蹭出了石縫。 外面的人已經來到了附近,少女卻頭也不抬地快步走了出去。 外面陽光明媚,可石縫處卻晦暗至極。 晏殷停駐在陰影里沒有跟上去,雙手發顫。 地厭這個名字…… 玄奎兩年前就已經沒有再用過。 甚至,兩年前,他就從桃花村里徹底消失。 …… 外面的殘局在一個時辰后徹底收拾好。 織霧找到阿序的時候,阿序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手掌緊緊握住她的臂彎,語氣冷道:“小姐方才去了哪里?” 織霧不知道該怎么同他解釋。 她只能口中輕聲答了一句“抱歉”。 直覺告訴織霧,自己被地厭以那樣奇怪的理由擄走,緊接著又被迫和天子在那石縫里待過的事情……最好不要隨意傳出。 她既然不想再和從前的事情有所牽扯,自然不該讓旁人產生更多誤解。 否則又要如何解釋她會認識地厭,會被地厭送去和天子獨處? 要解釋起這些會很麻煩,因而索性直接閉口不提,自然可以間接地避免許多不必要的解釋。 今日春獵場上并沒有太多人傷亡。 玄衣衛將春獵場上突然發生的事情平息得很快,那些大臣貴胄在經歷過初時的慌亂后,早已分批送走,包括小郡主在內。 織霧因失蹤了一段時間,待她回到阿序身邊后,除了天子的人,其余人等早已不在。 阿序專程留下來等她,直到看見她人心頭大石才重重落地。 他見她不愿提及,便陪她尋了一塊干凈石頭坐下稍稍緩神。 織霧摘下裙擺沾上的草根時,抬眸便瞧見了不遠處的天子。 美人驀地被燙到了視線般,收斂起目光。 接著她轉頭便瞧見阿序頰側有一抹劃痕,像是被樹枝刮出來的。 這顯然是他和她分開之后才有的痕跡,多半也是因為尋她才不慎被樹枝刮到。 織霧心頭微微愧疚,忙按住一旁阿序仔細查看。 雖然沒有流血,但再小也是個傷口,織霧便取出身上特意攜帶的藥粉,用指尖細細涂抹在他的頰側。 “你別亂動……” 她語氣輕軟可口吻卻難得強硬。 阿序便只好保持著彎腰低頭的姿勢,遷就著讓她為自己上藥。 他嘴里不住嘀咕,“這藥粉不會在我臉上留疤吧?” 阿序戲謔道:“旁人都說我這張臉好看著呢?!?/br> 織霧略為忍俊不禁,“不會……” “不過上完藥之后,阿序就不會再疼了?!?/br> 不遠處。 晏殷的手落在一側陰影中,于陰暗中淌血。 他的傷口原沒有任何滋味,眼下卻疼得無法忍受,好似渾身都被布滿毒刺的荊條抽打過,疼得生出冷汗。 濃稠的血順著蒼白指縫流淌出來。 可少女卻始終都沒有多看他半眼。 …… 收拾差不多時,溫辭便派人先行護送天子回宮。 偏偏在大部隊準備折返回宮時,晏殷突然發現自己隨身佩戴的錦囊不見了。 纏枝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