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像是什么不染俗塵的謫仙,驟然妖化成了艷鬼一般,周身浮滿邪佞之氣。 也正因如此,流露出的陰邪惡戾,才會被那修煉邪術的國師毫無懷疑。 但從前不管發生什么,晏殷卻從未有過要杖斃顧盼清是身邊的宮人。 可見他洞察人心極其敏銳,知道眼下的織霧會在意,便故意踩她痛腳。 織霧被他直接戳破了名字,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軟下語氣想要同他好聲說話,“太子殿下……” 晏殷斂著身上涌動的戾氣,語氣淡道:“現在乖乖回宮去,孤給你身邊宮人留一具全尸?!?/br> 織霧聞言,霎時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眸,瞧見他今日竟遮也不遮的外泄惡意,心尖都隱隱揪緊。 他這樣壞—— 織霧看過話本,自然清楚書中的太子極其擅長人心,知曉旁人的軟肋在何處。 她越是表現得純良,他便越會拿她身邊人來令她就范。 可如果她不在乎,甚至,讓他對她的憎恨壓過她身邊那些看守不力的宮人,他自然就只會記恨她一人。 就像對待原書里的顧盼清,不管對方做了多少惡事,被她挾持作惡的宮人都不曾有過被針對。 太子最是厭她,最終也只令她一人慘死。 織霧鬼使神差地忽然想到自己需要傷害他,才能加速花瓣染紅的速度…… 可日后將他關在籠子里那樣困難。 橫豎都只是要讓他覺得尊嚴掃地,也許換種方式也可以? 晏殷此刻閉著眼眸,似乎所有的力氣都用來控制情緒與欲望。 正是由這國師磨煉出的怪誕心性,往常,他也只需要平復一炷香的功夫,多半便可以行動自如。 可反常的是,屋里本該柔怯的美人忽然間不退反進。 她走到他跟前來,壓低了語氣,聲音猶軟綿道:“殿下要揭穿我腕上有守宮砂的事情,我們就是仇人?” 一旁桌上不僅有書本筆紙,還有一些情|趣之用的東西。 織霧隨手捉起一件物什。 下一刻,男人便察覺一雙柔軟小手將一根冰涼緞帶纏繞在他的腕上。 晏殷半睜開眼,似乎有些意外。 織霧綁住了他的腕,確保他短期內無力反抗,這才語氣故作威脅道:“殿下飲了助興的酒水,倘若我在這里和殿下發生什么奇怪的關系……” “到時候殿下就算揭穿我,也是殿下對我做了曖昧的事情……” 若在守宮砂這件事情上,他執意揭穿。 她趁著他飲用了鹿血酒后,與他發生情|事…… 屆時她身上星星點點的吻痕還有其他曖昧的東西,都只會證明是他欺負了她。 晏殷打量了她片刻,接著忽而嗤笑了聲,“是嗎?” “那你何不試試?” 織霧對上他略有些譏諷的目光,心口愈發狂跳得厲害。 她當然不敢。 真要這樣做……只怕她還沒完全消了守宮砂,晏殷的人就得趕到。 到時候誰欺負誰才真是說不準的事兒。 只是被他戳破后,她語氣頗有種被看破后的惱羞成怒,口中反而更為外強中干。 “殿下以為我不敢嗎?” 織霧頓時挑釁般跨坐在他的腰上,繼膽大包天地綁住他手腕后,竟又顫著指尖捉起另一根緞帶蒙住了他的黑眸。 雪白的緞帶覆蓋在他蒼白的面龐,遮住了雙目,和他們頭一次見面時,她所見到的柔弱無害模樣竟隱隱重疊。 也正因如此,才讓織霧一開始就錯信男人會是什么純良之人。 織霧想到他先前在自己胸口畫花,自也感到臉頰發燙。 她快速解開他的衣襟,拿起桌上的毛筆尖在他胸口上寫了個兩個大字,試圖用原身惡劣的姿態欺負他。 “太子殿下這般風流情態的確少見……” “不過,與那賣……賣弄風sao的小倌又有什么差別?” 晏殷即便閉著眼睛都能根據身上被描繪的筆畫感受出她寫出的字。 他這時才緩緩抿緊唇。 在確定她打算作死到底都不收手,男人頓時嗓音沉沉道:“阿霧,你很好——” 織霧聽他不叫自己顧小姐,忽然喚自己“阿霧”,霎時間心頭一顫。 她坐在他的腰腹處驀地往后一蹭,便聽得身下男人悶哼了一聲。 晏殷握緊的骨節都隱隱泛白。 在她碰到什么之后,額角的青筋更顯分明。 少女的掌心本就極軟,像棉花一般,軟得讓人神魂蕩飏。 可少女柔軟的身軀卻有其他地方,比她柔嫩手掌心都要更綿、更軟…… 讓人在極端隱忍的邊緣瞬間崩裂。 織霧自也第一時間察覺到什么無法忽視的觸碰,面上瞬間爆紅。 她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想……想退后一些好勒緊他手上的緞帶,防止他太過生氣掙脫了,會將她當場捉住。 在快速完成了羞辱他的流程之后,織霧又抱著不想死得太慘的心理,心慌意亂地出房門去喊來幾個花娘去伺候他。 纏枝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