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太醫將太子和織霧領到另一間屋,這才詳細匯報了曲晚瑤的近況。 “若再不肯喝藥,曲醫女也許很難再徹底恢復清醒?!?/br> 太醫嘆息著說完后便又要退下,轉而去同太上皇那邊復命。 過片刻,霍羨春不知從哪里得了消息屁顛屁顛跟來。 他一踏進房門,便同太子提及此事時,卻始終不認為曲晚瑤會是喜惡顛倒的癥狀。 “至于是什么,這還得問太子您了……” 霍羨春嘴里嘀嘀咕咕著,忽然朝織霧看去。 打從下了馬車后,便好似對晏殷產生幾分畏懼的美人幾乎沒再主動同男人開口說過話。 織霧原不打算招惹旁人目光,因而只安安靜靜呆在一旁。 因為霍羨春突然的注視,她本想捉起碟中糕點的指尖霎時懨懨縮回。 織霧僅是語氣柔軟地在口頭處敷衍表態,“阿霧也想幫夫君呢……” “只不過曲醫女是何種習性、何種愛好?” 她說著竟漸漸認真起來,顯然對這件事略有幾分上心,“以及有哪些忌諱,到時候打聽仔細后也好同她相處……” 晏殷在這件事情上似乎并沒有織霧想得那樣急。 他指下撥弄著茶蓋,發覺她對曲晚瑤事情上反倒積極得隱隱有些反常。 “阿霧若想幫我,只需要像先前對待我那樣,對待曲醫女就可以了?!?/br> 他話音落下,織霧明顯是迷惑不解的。 太子殿下這時才睨了她一眼,溫聲說道:“會勾引人,不正是阿霧所擅長的么?” 男人不帶有任何情緒,好似只是純粹地指出她的優點。 而不是因為他們半個時辰前,在桌底下觸碰的事情,而產生的微妙齟齬。 織霧怔住,而后反應過來他當著霍羨春的面說了什么,當即面頰漲紅幾分,“我……我沒有……” 他說這話完全是污蔑、是潑臟水、是……是無中生有…… 她顯然是想極力在外人面前為自己辯駁,語氣愈發囁嚅,“夫君就算是太子也……也不能這般壞……” 男人漫不經心撥弄茶盞的動作頓住。 這樣叫壞? 拋開將自己含咬過的瓷勺拿給他用那些不說。 她渾身濕透騎在他的腹上,又或是抵著他的唇將粉舌探進去撩弄他的舌…… 真要認認真真將文武百官鄭重叫來她面前,一道拿出彼此寒窗苦讀十幾載的造詣細細辯論這些到底算不算是勾引? 只怕屆時真被蓋上了勾人的罪名,她自己便先淚眼汪汪,羞紅了耳根子來責怨于他。 而且—— 男人眸色略是黑沉地瞥過她的指尖。 她的情郎很快也會回來。 晏殷也正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記得。 在接下來發生的任何事情中,能在心愛的情郎眼皮底下,都還始終滿眼單純地將他當做“丈夫”對待。 第19章 顧盼清在宮里住的地方從前是太子幼年時的居所。 后來被顧盼清看上, 在太子遷入東宮后,這里便改名為寶珍苑,賜給了顧盼清。 由此可見, 顧盼清于宮中備受寵愛的身份,非尋常人可比。 曲晚瑤來到這里后, 對此并不陌生。 她只是性情上的轉變, 但對于自己的身份以及記憶都沒有分毫差錯。 她弄壞了顧盼清的白玉雪芝, 隨后又去落哀山采折回這味珍貴藥材,這些記憶細節之處她全都一處不漏地記得。 只是自打落哀山回來之后, 曲晚瑤便總覺腦袋里好似蒙上了一層霧氣, 迷迷蒙蒙間便無法察覺出更多來。 曲晚瑤聽見顧盼清說白玉雪芝找不到了。 可是這怎么可能? 她跟去了寶珍苑去找了又找, 卻因為找得太急沒留神踩空了一級臺階。 膝蓋上擦碰出了血痕, 曲晚瑤皺了皺眉頭, 并不放在心上。 可織霧看見后好似極意外, 令人拿來了藥膏,在曲晚瑤不想開口與人說話的性情下,語氣輕輕軟軟, 哄孩子一般耐著性子哄她乖乖卷起裙擺。 而后才又用柔嫩指尖挖出一團藥膏來,替曲晚瑤揉膝蓋上的傷痕。 期間生怕曲晚瑤會生出抵觸, 織霧只輕哄她,“再多揉一下就會好了?!?/br> 曲晚瑤僵坐著,膝蓋被對方柔軟的掌心溫柔撫化疼痛,頓時心跳都快了幾分。 織霧做完這一切后, 才試探道:“曲醫女以后同旁人一般,喚我清清便可以了?!?/br> 曲晚瑤似乎被她弄得更不自在, 頓時道:“顧小姐就是顧小姐,我只是一個醫女, 不可逾越?!?/br> 織霧暗暗打量她的神色,見她好似仍然抵觸,不由暗暗失望。 還是不行啊。 曲晚瑤若一直抵觸她,只怕織霧也未必能讓她自愿喝下湯藥。 曲晚瑤是一個醫女,旁人若是強行灌藥,她有的是方法讓自己將這藥排出來。 這也是為什么一定要找到能讓她愿意喝下藥的人來。 織霧憂心忡忡地發現,曲晚瑤不近人情的樣子,竟然和晏殷有點像…… 這讓她頗覺棘手。 太上皇讓織霧這次改正錯誤,務必要治好曲晚瑤,并非隨口說說。 織霧忙活了一天下來,卻發現并沒有太大進展。 纏枝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