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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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件事沒有最終敲定,卻已如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了他們胸口,讓他們不得不時刻警惕,不過他們比其他人好一點,至少他們已反應了過來,其他朝臣可未必。 咸陽宮。 嬴政面色很平靜。 他讓宦官將李斯馮去疾看的奏疏重新收回案上。 這件事已經結束了。 所有的一切都只流于言表。 朝廷接下來真正要做的,能做的就是加強對軍隊的控制。 將軍中的隱憂解決掉。 至于嵇恒提出的辦法,嬴政同樣頗為心動,但他也很清楚,現在還不到時候,而且牽扯太大,稍微控制不好,就可能累及自身,因而他不會輕易去推行的。 但當下不適合。 并不意味著什么都不做。 所以他借扶蘇之口,將這些事告訴給了朝臣。 他要讓朝臣心中要有數。 而這便是帝王心術。 通過一些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話,讓朝臣疲于奔命,陷入到各種猜疑之中,最終不得不努力的去多做事,以避免最后陷入麻煩。 嬴政望著案上的奏疏,目光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嵇恒給出的解決之法他看過。 的確有可行之處。 只是他對嵇恒始終存有戒心。 嵇恒這個人想法有些太過恐怖了,似乎無所不能,對政治之道十分熟稔,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也不像是一個未踏入朝堂的人。 他跟韓非也不一樣。 韓非的確對君主專制有很深的理解。 但韓非終究只算一介書生,擅長書寫文章,并不適合踏入朝堂,一旦踏入朝堂旋渦,就很容易失去原本的理性,變得平庸。 然嵇恒卻給人一種很老謀深算的感觸。 分明沒有踏入朝堂,卻對朝堂之事了如指掌,還對朝臣的心理算計的很是分明,甚至有時還在有意無意的算計自己,只是用的自己比較受用的方式。 但這依舊為嬴政所不喜。 他很討厭這種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 尤其是嵇恒給出的解決之法,他也曾想過做出改變,但最終卻只能繼續沿襲著嵇恒的辦法,不然中間一定會出現各種問題。 而這次嵇恒提出的解決之法,更是讓嬴政心生擔憂。 因為嵇恒想改變的東西太多了。 日后會將大秦變化成什么樣子,就連是他都無法預測,而且之前在獄中時,嵇恒就不知一次的說過他的志向在于‘變國家,變治道,變生計,變民眾’。 眼下在嵇恒的一步步cao持下,大秦已開始沿嵇恒預定的方向前進了。 這更是讓嬴政暗生驚怒。 所以有時他會刻意的將一些事壓一下,只是效果并不明顯,甚至最終還只能求助于嵇恒,這段時間他改變了想法,僅靠他個人或許是不足夠的,那便讓朝臣也加入其中,他倒想看看,嵇恒的才智是不是真就那么妖孽,集合大秦整個朝堂之力,依舊不能撼動分毫? 他要做隱于幕后的人。 讓嵇恒跟朝臣暗中相爭,讓他對局勢看的更清楚,從而做出更有利的抉擇。 嬴政雙眼陰翳的看著案面,冷聲道:“嵇恒,朕不知你究竟有何居心,但大秦是朕的大秦,你的一些想法朕很欣賞,只是你太聰明了,而且你讓朕實在看不透啊?!?/br> “朕又豈能事事如你所愿?!” 嬴政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抹冷色。 他大袖一揮,已重新調整好心神,朝殿外高聲道:“來人,去把李信給朕召來?!?/br> 隨著殿外一陣腳步聲,咸陽宮外安靜下來。 嬴政沒有對嵇恒多想,把所有心神都集中在對南海大軍的處置之上,之前不便于急著出手,但現在一切都準備就緒,當對南海進行處理了。 軍隊是不容有失的。 分毫都不行。 另外之前一直沒想好如何處置,但嵇恒給出了解決之法,而且很得體合適。 過去軍隊若發生變動,朝廷第一反應是對為首的將領做出處置,不過嵇恒的做法卻不盡相同,他針對的是中下層的軍官,將這些中下層軍官給調離,中下層軍官實則才是軍隊真正的控制者,一旦被調離之后,軍中將領對軍隊的控制力無疑會大大減低,無形間減少了軍隊兵變的情況。 如此朝堂也能就此做出后續動作。 一個將領的精力是有限的,他的心腹也是有限的,沒有了心腹在旁,就算有將領有心作亂,也只會心有余而力不足。 嵇恒給出的辦法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 也才是真正的控制之法。 很快。 李信就到了咸陽宮。 看著李信滿頭銀發,嬴政也頗感唏噓。 當年伐楚失利,對李信的打擊太大了,自此徹底一蹶不振,雖后面也參與了幾次戰事,但再難恢復之前的意氣風發,整個人消沉了很多。 嬴政看了李信幾眼,聲音平和道:“李信,朕這次召你回來,主要是為了一件事?!?/br> “南海!” “你在軍中或在咸陽當聽過一些消息,胡亥在南海遭遇了一次襲殺,朕這次要交給你的,就是擔任南海大軍的副將,協助趙佗完成夷滅甌駱地區,讓南海徹底歸復太平?!?/br> “另外……” “就是輔佐扶蘇整頓軍治?!?/br> “朕不希望南海大軍再發生類似的事?!?/br> “你明白嗎?” 第231章 張蒼:為何總有人想害我?! 扶蘇的兩次召見,讓朝堂是暗流涌動。 不過扶蘇并沒讓自己深陷其中,一大清早就去到了西城。 手中拎著一壺酒,一塊牛rou。 眼下嵇恒交代的事已做的差不多了。 他也要著手后續的事了。 當扶蘇去到嵇恒的屋舍外時,嵇恒正在院中清理著雜草,雖已邁入了八月初秋,但天氣依舊炎熱,院中雜草也長出了不少。 入院。 扶蘇恭敬的作揖道:“見過嵇先生?!?/br> 嵇恒回過頭看了一眼扶蘇,沒有理會掌間的泥土,笑呵呵的接過了扶蘇手中的酒rou,笑著道:“今天來找我,又想詢問何事?!?/br> 扶蘇開門見山道:“開府之事?!?/br> “按先生所言,一時辦不到的事,必須允許逐步去辦?!?/br> “先生提出的幾條建議,就目前大秦的情況并不適合直接頒行,因而我按先生之意,做了一定的取舍,即先從軍隊出發,對軍中將領做一些變動,以此來穩步推進?!?/br> “眼下父皇已準許我開一事務府?!?/br> “只是對于開府之事,我尚有很多迷惑,還請先生替我解疑?!?/br> 扶蘇恭敬的行了一禮。 聞言。 嵇恒面露異色。 他搖了搖頭道:“開府之事有何難?把一些官員安排進去即可,你為君,需要你親自做的事本就很少,更為關鍵的是府中官吏的選擇,而這才是你前來的主要原因吧?!?/br> 扶蘇苦笑一聲,直接點了點頭。 他之前本以為開府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等到自己真的著手去做時,才察覺到其中的復雜艱難,他在朝中的確有一些親近官員,只是這一段時間下來,他隱隱發現,這些人親近自己恐是有所圖謀,他心中略有不喜。 因而不愿讓這些人進入事務府。 但他這些年真正接觸了解到的官員并不多。 一時竟無人可用。 這讓扶蘇頗為苦惱,最終只能來請教嵇恒。 嵇恒平靜道:“事務府,顧名思義,就是一個辦事官府?!?/br> “這是要真真切切做事的?!?/br> “因而……” “朝臣其實并不適合?!?/br> “他們入主朝廷太久,脫離基層太久了,也早就習慣了擺架子,讓這些人去做一些實事,只會適得其反,這些人眼下也只適合做決策?!?/br> “所以掌管實政的朝臣不要?!?/br> 扶蘇微微頷首。 他其實也不太想用朝臣。 這些人的資格太老了,若是跟自己主見相悖,到時反倒不好處理。 嵇恒繼續道:“主事的朝臣不適合,但一些有才能,卻沒有太多實權的官員可以選錄,其中張蒼最為合適,至于具體有哪些人選,我對大秦朝堂并不熟悉,也不能給出實際的建議?!?/br> “一切由你自己決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