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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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沒那么多時間?!?/br> “數月前,嬴政殺了給自己煉藥的方士,方士是何等情況,你我大多心中都有數,若非嬴政身體壞到極點,豈會去服用方士煉制的藥石?” “他活不了太久!” “人亡政息,自來有之?!?/br> “扶蘇本就跟嬴政政見不合,未必真會按嬴政所說去做,而且扶蘇沒有嬴政那么強硬的能力跟魄力,他改變不了多少東西的?!?/br> “不過防范之心不可少?!?/br> “等回去后,必須將此事告知給其他貴族,我等必須精力合作了,若再各自為戰,恐難傾覆大秦這艘巨船了?!?/br> “無論最終情況如何,我們都不能再心存僥幸?!?/br> “大秦必亡?。?!” 張良眼中閃過一抹決絕。 他對秦廷已不敢再生出任何僥幸。 秦廷的變化無法預知,誰也不知秦廷下一步會做什么,若是真的痛定思痛,對舊有政策進行大刀闊斧的改正,后知后覺的他們,根本無法做出及時應對,只會被一步步蠶食殆盡。 這豈是他們能接受的? “大秦必亡!”何瑊雙拳緊握,原本慌亂的心,此刻也變得平靜。 張良看向何瑊,眼中愁思并未減少。 他開口道:“繼續待在咸陽已沒有意義了,等會就收拾東西離開吧?!?/br> “不再深查了?”何瑊一愣。 張良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查不出東西的,我們在咸陽無權無勢,其他人對我們避之不及,僅靠坊間傳聞,又能打聽到什么?” “再則?!?/br> “秦廷的變化我已有數?!?/br> “日后秦廷再有動作,已能作為驗證?!?/br> “咸陽的熱鬧,終究不是我等的,我等的歸處在新鄭,在潁川?!?/br> 何瑊點了點頭。 他這幾日一直在外奔走,但打聽到的信息寥寥無幾,韓國最先為秦所滅,因而秦地的韓人遷移來的時間最早,眼下這些人早已樂不思韓,也根本不愿提供助力,繼續待下去也沒有太多結果。 不如歸去。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跟舍人交代了幾句,便徑直離開了。 離開時臉上都掛著笑。 仿佛是附近郡縣特意來打聽官府情況的,眼下顯然得到了官府的滿意回應,準備回家報喜去。 店內其他人笑著相送。 張良跟何瑊,也是深感無奈,只能報以笑容。 隨著噠噠的馬蹄聲響起,兩人消失在咸陽的大街小巷。 在出了城門后,張良回頭看了看高聳的咸陽城,眼中露出一抹斗志。 摧毀這樣的大秦,才能稱得上人生大幸。 也才能一雪亡國之恥! 不過他的心中一直存有一個疑惑,秦廷的轉向過于快速了,快的讓人有些目不暇接,他很是費解,也很想知曉,這究竟是大秦朝堂的共識,還是始皇及少數官員的想法。 若是朝廷共識,那屬實太過恐怖。 大秦的官員大多一心為國,如此盛況想滅秦談何容易? 若只是少數人想法。 也很是驚人。 智者如妖謀天下,也不過如此吧。 即便離開。 他依舊沒有想清楚。 他也并未將這個疑惑告知何瑊。 眼下秦廷已有動作,若六國貴族不做出應對,只會被秦廷一步步蠶食,最終失去掙扎機會,徹底淪為秦廷的階下囚。 只是想聯合六國貴族又談何容易? 當年蘇秦身掛六國相印,合縱抗秦,最終落得個身首異處,眼下六國已滅,想將六國殘余勢力整合起來,也非短時能做到。 他唯一期許的,便是六國貴族能放下各自嫌隙,共謀大事。 秦廷可不會給他們留太多時間。 等秦廷將關中完全穩固,定會將目光放向關東。 枕戈待旦的秦人,又豈是他們這一盤散沙能抗衡的?但他們已經不起失敗了,現在的秦國遠比滅六國時的秦國更為可怕。 也更為兇殘! 張良回過頭,夾了夾馬腹,策馬離開了。 城中人聲鼎沸。 秦人奔走相告著,熱議著秦廷的處置,原本有些流失的民心,僅此一事,已大有回轉,民眾震驚之余,也在感嘆著朝廷的魄力。 同時也有人為蒙毅打抱不平。 不過這種熱鬧終究敵不過現實,在鐵官鹽官相繼發布告示,正式遴選有對應技藝的匠人、刑徒、隸臣后,大多人都涌了過去,試圖吃上一口‘官糧’。 在敖倉運來大量的鹽鐵時,再度將情緒推向了頂峰。 這種熱鬧一直持續著。 直到春耕來臨,黔首開始下地耕作,這股熱鬧才漸漸消停。 而那時已是孟夏之月(四月)。 第185章 軍政分離是大秦的紅線! 孟夏伊始。 咸陽早已歸復了尋常的平靜。 在官府的嚴加監管下,大秦的鹽鐵質量都得到了不小提升,鹽分更足,鐵器更為堅韌,在新的鹽鐵售賣標準面世時,也是博得了關中滿堂彩。 起初。 各地還出現了一段時間瘋搶,隨著越來越多船只???,這股瘋搶的狀況也得到了明顯的遏制,鹽鐵缺失對關中的影響,在大半月的時間里,漸漸消失,也沒有再引起任何反響。無人問津。 城中已歸復了安寧。 城外則熱火朝天,田間地頭,大量黔首俯身耕地,一副熱鬧景象。 扶蘇并未閑著。 在這一月里,他忙于各種政事,不僅要面對各大官署的抱怨施壓,還要跟進廷尉府《商律》、《工律》的進展,同時還要監督關中的安全大檢查。 忙的快要喘不過氣。 不過。 他在關中的名聲大為提升。 西城。 嵇恒依舊過著自己閑適的小日子。 只是扶蘇沒有空閑過來,胡亥卻來的越發頻繁了。 在見到扶蘇關中聲望節節高后,胡亥也是越發坐不住,隔三差五就往嵇恒這邊跑,也順帶詢問很多的不解跟好奇。 嵇恒并不惱。 只要胡亥能帶東西來,他自不會將其避之門外。 今日。 胡亥又來了。 他儼然一副自來熟的模樣,根本沒向屋門出聲,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同時大大咧咧道:“嵇恒,我又來了?!?/br> 嵇恒慢悠悠的從屋里走去。 胡亥很是熟稔的坐到了一把躺椅上,嘴中嘖嘖稱奇道:“嵇恒,你說你這腦子是怎么長的,為什么就能弄出這椅子?這不比屈腿坐著舒服?” 胡亥雙手拍著躺椅,對這個座椅很滿意。 他盯著這躺椅很久了。 只是以前嵇恒家中只有一把,每次都是嵇恒自己坐,他也不太好開口,前幾日找了個機會體驗了一下,當即感覺到了別樣感受,也是直接讓嵇恒想辦法給他弄一把。 當然得給錢。 看著胡亥那嶄新的躺椅,嵇恒眼中露出一抹輕蔑,胡亥的躺椅太新了,上面根本沒有包漿,遠沒有自己的舒服。 雖然樣式比自己的好看。 但也就如此。 他信步去到自己的躺椅上,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閑適的翹起了二郎腿,道:“這種椅子其實是胡椅,只不過世人對胡人多為厭惡,自不會輕易去嘗試胡人的東西,就算是進行胡服騎射改革的趙人,在天下同樣廣為世人詬病?!?/br> “這種發自內心的鄙夷是始終存在的?!?/br> 胡亥點點頭。 他打量了下方的胡椅幾眼,道:“沒想到胡人倒還挺會享受,不過再怎么會享受,他們依舊是一群不通教化、茹毛飲血的胡人,又豈能跟我大秦相比?” 嵇恒看了胡亥幾眼,對他的說法不置可否。 他道:“胡人也好,其他蠻夷也罷,作為一個合格的國家,當取長補短,擇善而從之,一味的鄙夷只會故步自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