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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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你能掌控一切是么,可你連自己骨rou的生死都掌控不了?!?/br> 她把漆黑的玻璃碎片扔到他那邊的桌子上,發出墜落的割裂聲響,光潔無痕的鏡面映照出他蒼白慘淡的臉。 曾經的高高在上,如今的跌落云端,多么卑微恥辱啊。 時間忽然慢了起來,一秒鐘是十秒鐘,一分鐘是一天。 卉滿倒了下去。 謝觀瘋狂撲過去抱住她,她渾身腥氣,血在往下流,止不住,染紅了罪惡之室,染紅了他的手指。 他半跪在地上,用帶血的手抖動撥號,摟住她的身體激烈顫抖。 男與女,罪與罰,發熱與腥濃的生血,所有一切緊緊黏連,宛若邪惡莊重的宗教祭祀儀式。 他在對著電話嘶吼,震顫的怒音猶如教堂回蕩的崇高鐘聲,卉滿耳畔嗡鳴,徹底虛弱下來,身下一灘巨大的血泊越發粘稠,最后漸漸凝固。 生命在紅色的房子里流逝,她眼中熊熊燃燒著火焰,一團沸騰的黑火,血與火的輪舞,風暴眼般的空洞,森森注視著這間染血之室,復仇的火焰吞噬一切。 大開殺戒后,她閉上潮濕的眼皮,在血液蔓延猩利的金屬味道中,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第45章 命定 卉滿躺在床上養了很多天, 期間謝觀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會守在她床前,在她醒著的時候,他寸步不離。 臥室里鋪滿山谷般的寧靜, 她的皮膚虛浮一層了無生氣的病態白,像尊蠟像,靠在白色瘟疫洗禮后靜止的墓碑上。 但她的嘴巴還在動,在用輕如鴻毛的話語一片片, 一個字音一個字音摧毀他。 “你能聽到嬰兒哭聲嗎?” “我能聽到,他從我的身體流出時,在哭么?” “你親生孩子被你害死了?!?/br> 她的聲音撕開裂帛,謝觀的眼神變得沉思,傷感而憂郁。 現在,是她在懲罰他,即便他已繳械。 看到他那張莊重的臉,蒙上如此陰霾苦難,卉滿感到復仇得逞的強烈快感。 她的血色饋贈并沒有白費。 接下來的幾天,謝宅里相當冷清, 謝觀終于不堪重負離去了,國外有一場極為重要的會議需要出席, 他在這時候的離去就像是不敢面對, 落荒而逃。 夜晚時分,手機傳來了電話聲, 卉滿掛掉了,幾分鐘后, 那頭又打來, 卉滿不耐其煩地通通掛斷了,最后有一個手滑不小心接聽了。 她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 可能到了某個地方,躺在某個豪華酒店的大床上,然后舉著手機,貼著耳畔。 “晚安?!?/br> 電話那頭傳來冷靜的聲音,以及男人的呼吸聲,她看了下時間,從第一個電話開始,已經過去了半小時,重復折騰了這么久,就為了這兩個字。 她一聲不吭繼續掛斷了。 每天晚上都會有電話打來,興許是怕影響到她的睡眠,頻率明顯降低了很多。 三號助理來看望卉滿,手里抱著滿懷卡布奇諾。 “你喜歡這個吧?” “謝謝?!被軡M抱著粉色鮮花猛吸了一大口,整潔的玫瑰上沒有一根刺。 助理用看待病人的眼神看她,就像看一朵枯萎了花,兩天前,謝觀把他叫到跟前。 “去看看她吧,陪她說幾句話,她沒有朋友,跟你還算親近一些?!?/br> 這個只手遮天的男人神色萎靡,語調猶如祈禱,他在懺悔,在用無休無止的詰責折磨自己。 助理聽他用孤決冷靜的聲音講完一切,當時心下震撼。 他沒想到卉滿能這么狠,所有人一直低估了她的勇氣和決心。 誰都沒料到恨意能使她摧毀一切。 “你當時為什么要把花送給我呢?” 卉滿躺在床上,問句里不求答案,只是在闡述這個事實,她埋怨三號助理,如果沒有他,沒有那束花,或許她跟謝觀的相遇一切都會不同了。 “你覺得問題出在花?” 遇見她之前,老板不會接別人遞來的東西,也不會隨便跟別人跳舞。 “不是么?” “不是的?!?/br> 對某些人注定的命運來說,錯過是有的,關于相遇是早晚的事。 “你喜歡這種花么?”他盡量在這種壓抑悲痛中露出笑臉。 “是啊,我喜歡這種花,非常喜歡?!?/br> 她木著說話,就像在說一件旁不關己的事。 “這幾天身體好點了么?有沒有按時吃藥?”助理坐在旁邊,給她削蘋果,一條長長的蘋果皮他能削不斷。 “挺好的,藥也吃了?!被軡M接來蘋果,抓著慢慢啃。 “開心點,不要難過?!?/br> “我不難過,至少看到他比我難過,那種開心甚至蓋住了我的難過?!?/br> 她說實話:“其實孩子沒了,我沒有太大感覺?!?/br> “怎么會沒有感覺?”助理無法理解,女人不都是應該天生愛自己的孩子的么。 “只有我承認的孩子,才是我自己的孩子,不然,他就是我身上的一攤rou,而已。沒出世的胎兒沒有人權,決定權在我身上?!?/br> 追妻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