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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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滿空閑時間就窩在一樓角落的臥室里,自己懷孕時住過的房間,這里陳設如常,整棟房子里都缺乏女人居住生活的跡象。 躺在三樓那張巨大的雙人床上時她心里一直很空洞,完全處于一個被處置的狀態, 喪失話語權。 謝觀長長的手指在她身體上敲出離弦的聲響,時刻提醒她, 除了在床上以外, 其他時間他都不會在她身上多做停留。 甚至都不會額外分一個眼神。 她這是第一次認識到謝觀的忙碌,以前總是以為他每天喝著咖啡在家辦公, 或者去圖書室看書,過著有錢人悠閑適宜的生活, 但實際情況顯然不是那樣的。 接下來的一周, 他每天回來到凌晨,保姆阿姨對她私下里說這才是他這些年的正常作息, 至于之前她懷孕時看到的那些,才是不正常的。 卉滿憂慮,他對她的態度沒有和緩,一直冷冷繃著,她不知道這種境況會持續多久,害怕哪天他就不讓自己見女兒了。 白天她見不到他,晚上她試圖討好他,她使出渾身解數,在他剛進門時就親吻他,可他無動于衷。 她尷尬緊張地立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辦。 “見到女兒了?” “嗯?!?/br> 出乎卉滿意料,女兒不在這棟房子里,謝觀居然狠心地將她安置在其他地方,他準許她每天晚飯后,可以看半個小時女兒,屆時保姆會把孩子抱過來,讓她們母女獨處。 女兒跟母親有心靈感召一樣,貼伏在她的胸口不會哭泣,卉滿給她喂奶,剛哄睡,保姆為難地說時間到了。 孩子又被抱走了。 她食不下咽,一整天吃不進東西,只在中午吃了一個溏心蛋,扁扁的,蛋黃長的像黃色眼睛。 夜空很深很黑,房間沒有開燈,黑暗籠罩著,透過窗戶看到外面有星星滑落,她的心一揪一揪疼。 調情是門精致的藝術,顯然她不擅長,不知道該怎么繼續進攻籠絡。 在這樣絕望的時刻,謝觀抬起手指,慢慢撫她的眉眼。 她遲疑了下,把自己的衣服扣子慢慢解開,她不懂為什么剛剛他就不理自己,現在就可以。 她的這種不解與恐懼似乎能讓他心安,但對謝觀來說還不夠。 他用權力制造了很多細微細節,比如她喜歡他的腰,但他不準她隨便亂摸,她站在他身前,頭碰到了他襯衫的第二枚紐扣,在他肩下就像站在樹下,樹不會彎腰,只能等她去仰望攀爬。 她靠在直觸地面的酒紅色窗簾上,他靠在她身上,傳來體溫,瘋狂了一陣后,意興闌珊,但又很快涌來下一輪,卉滿仰頭去看頭頂精細奢華的窗幔,紅色帷幔仿佛變成了欲望的調情劑,與窗簾一同合上時,凝視著他們合上的身體喁喁私語。 謝觀把她轉過身,從后面抵住,她掙扎了會,放棄了。 “別動?!彼娴木筒粍恿?,心驚膽戰,噤若寒蟬,一點點微小動靜都讓她風聲鶴唳。 挺直后背,很緊張,牙齒打顫,他在她身后撫摸她,長手伸向那道肚子上淺淺的傷疤,動作不停刺激她的神經,她的身上彌漫著他的氣味,空氣變得又濕又粘,他的身體又高又酸。 她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樣的關系,像是陌生的情婦,又像是耳鬢廝磨的情人,然而,他們中間還隔著親生的孩子。 她是他欲望的載體,幽閉,沉溺。 黑暗中,一切都歷歷在目。 結束之后,謝觀才褪去身上完好的衣物,自己躺到了床上。 他似乎不知道她一直在看他。 卉滿猶豫了片刻,也輕手輕腳爬到了床上。 “你睡著了嗎?” 四周一片寂靜,她側耳細聽,外面下起了雪,雪花包圍了世間萬物。 卉滿想了會,把手指伸到他的被子里,去摸尋他的手,她不知道為什么一定要找到手,但下意識覺得他的手會帶來允諾。 她的指梢從他平坦結實的腹部滑過,沒有停留,繼續找他的手,四處漫游,最后摸到了。 “你在做什么?”他閉著眼靜靜問她。 “外面下雪了,你聽到了嗎?” 他們的眼神在黑暗中相遇。 “你為什么不讓女兒住在這里呢?”她不敢問,憋在心里,于是說:“天太冷了,不用每天把女兒帶過來,我先把每天的半小時攢起來,可以嗎?” 他抓著她的手,應允了,這是手帶來的神奇力量,卉滿對此更加深信不疑。 他打開被子,把她拽進來,滑入沒有阻滯,凌晨一點,兩個人好像在蟄伏,都在溺水,她能在耳畔聽到他的呼吸。 忽然,她像一頭野獸那樣警醒地鉆出頭,謝觀下意識抓住她的腰,像是害怕她會離去,反應過來后他力道松了松。 “花園……”她小聲說。 花園里的花叢,她以前喜歡在那里呆著。 他不滿她為了這么小的事掛心:“大部分花早就落了?!?/br> 那還有一小部分在苦撐,卉滿默默想,但外面刮開越來越大的風雪聲,她的心也隨之落了下去。 第二天,卉滿從雪白的大床上醒來,床上已經沒有人了,她摸著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九點鐘了,以前這個時間上班肯定要遲到了。 追妻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