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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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看到這樣的卉滿,至少,摧毀她的人該是他自己,不能是別的人,別的事情。 他沒有發覺自己多少有些病態了。 卉滿很難受,靠著他小聲哭。 “他把女兒搶走了,我什么都沒有了?!?/br> 謝桉嘆口氣:“叔叔總是這樣獨斷專行,這簡直就像阿□□翁之囚?!?/br> “那是什么?” 謝桉給她講解了那段中世紀的歷史:“十四世紀,法國國王菲利普四世跟教皇卜尼法斯八世爭權,法王派軍隊圍剿教廷,無禮的雇傭軍一巴掌將教皇扇下寶座?!?/br> “舊教皇悲憤死后,法王扶持傀儡成為新任教皇,脅迫后來任者將教廷從圣城羅馬搬到了小城阿□□翁,對教權施以獨裁,開啟了長達七十年之久的‘阿□□翁之囚’?!?/br> 他說完歷史無奈笑笑:“這和眼下謝晏的處境多么相似,謝家宗族因為叔叔而分裂,集團處處受他節制,而他已經脫離家族不受掌控了?!?/br> 卉滿皺著眉,默默聽他傾訴,有一些疑問,謝觀已經跟家族割裂了么?什么時候的事?但她也沒力氣去問為什么。 如同謝桉所說,世俗王權與教權的博弈中,王權占據碾壓上風,而謝觀就儼然是那個暴君,他高高在上,把所有人都當成玩物傀儡。 她恨他。 謝桉想把她從桌底拉出來。 “地上涼,你先出來?!?/br> 他像哄一只貓那樣極具耐心,就差捧著吃的咪咪兩聲了。 這時,門被打開。 腳步聲,明亮的故意讓他們聽到的腳步聲。 謝觀站在那里,逆光而立,怒意傾瀉。 看到她這樣偎靠在謝桉身邊,他起了無名之火。 卉滿看到他,急忙從桌子底下爬出來:“讓我見見她吧,我求你了?!?/br> 她去拉他的手,他把她的手拿開,卉滿沒站穩,摔地上。 謝觀頓住腳步,卉滿很頹廢地癱倒在地,狼狽卻沒有起來。 謝桉跑到她跟前,試圖攙扶她:“卉滿,你起來?!?/br> “別碰她?!敝x觀對謝桉呵斥道。 “叔叔,您在故意折磨她?!敝x桉脫口而出,第一次這樣冒失,“我不會再讓您這樣惡劣對她,她已經跟您沒有關系了?!?/br> “是么,那我該祝福你們了?你未婚妻知道你這么樂于助人么?” 謝桉臉色一時面色如紙。 強烈的得與失占據他的腦海,他是一個男人,本性必然有利益衡量,眼下心亂的聲音在另一個男人面前敗露了。 他看到卉滿孤獨地坐在地上,極細極輕的頭發搭成繚亂的光線,在耳畔滑下來,垂到頸背,她的脖子像天鵝,沒有看他,但她在哭,淚眼婆娑的光亮從眼洼積蓄處入侵擾亂他的神經,淚水滴下來,珠子滑過銀盤的假象。 為了這個女人,只是一個女人,他要跟叔叔做對抗么?哪怕結局萬劫不復? 無能為力的錯憾與懼意降臨,謝桉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憑借自己現在的力量,年輕對年長,初出茅廬對權勢滔天,一個眼神相爭即敗,他從來不是叔叔的對手。 他看向叔叔,男人之間的競爭起勢往往簡潔易懂——你輸了,那站在她身邊的只能是我了。 他不敢。 象征權威的拷問并沒有因此停下來。 謝觀看著地上發抖流淚的卉滿,用輕飄飄的聲調問謝桉。 “你喜歡她嗎?” “不?!?/br> “你愿意放棄聯姻,跟她在一起么?” “不?!?/br> “你會離開她么?” “當然?!?/br> 每個字都很殘忍,鐺鐺撞擊在卉滿薄薄的心片上,讓她崩潰碎掉,幾個字就可以了。 她顫抖的指尖抓地,看不到兩個男人的心靈,只看到他們的臉,謝桉重新恢復莊重,表情就像從來沒有亂過,那是放棄的態度。 她不知道兩個男人早在眼神交鋒間便已經達成了默契與共識,在自古以來他們這一方秩序構建下,他們就是這樣爭奪一切,爭奪女人的。 巨大的可悲的恐怖將她按在地上,她心寒至極,哭聲止住了。 “你的未婚妻不會知道她,我會替你隱瞞的?!?/br> “謝謝叔叔?!?/br> 謝觀聽到侄子的標準回答,露出長輩的欣慰與諷刺,嘴角始終吊著一絲揶揄。 他倨傲地看卉滿,卉滿看著他深邃漆黑的眼珠,透過他的眼球可以看清楚自己此刻的樣子。 被鎮壓的后悔無窮的疲憊樣子。 她萬念俱灰,他置身事外。 驀地,謝觀仿佛怒火全然消除了,因為從理性角度他已然找不到自己發怒的原因,家族,他已經斷了,跟謝桉也沒了關系,而跟她,更沒有。 他轉身往外走,卉滿意識到了某種危機的到來,恐懼感傳遍了她全身,本能讓她跟上他的腳步。 謝桉用了很大力氣拉她的手,可她急于掙脫,他的手宕在空中懦弱沉默。 謝觀疾步下電梯,她也跟進去,他始終無視她。 司機為謝觀打開車門,她跟著擠了進去。 回去的路上,車后座,謝觀一言不發,卉滿不??惺种?,她能感覺到那股無形強大的氣場裹挾了空間。 追妻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