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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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忘記當日他信口開河:若你鐘意你飛奴哥哥,我全力成全你們。 可見白二爺的嘴,也慣會騙人訥! 作者有話要說: 第45章 額遠河硝煙(五) 白棲嶺越向江南去, 離燕琢城越遠。他總會心慌,偶爾問獬鷹:那頭來信了嗎?獬鷹知曉他惦記柳公和花兒,但眼下他們要剿匪, 為確保萬無一失, 已斷了與外界的聯系。 白棲嶺馬不停蹄地走,累得不行的時候靠在樹上休憩, 他又做夢了。這次夢里竟又是花兒。她正坐在一間黑漆漆的屋子里哭,他問她怎么了? 她答:“二爺, 我害怕?!?/br> 他剛要上前安慰, 一把大刀已架到她脖子上。白棲嶺在夢里大喊:“你敢!你敢動我白棲嶺的人, 我要你死無全尸!” 那人不顧他的恫嚇, 一刀砍向花兒。白棲嶺打夢中驚醒,獬鷹跑到他面前問他:“二爺, 怎么了?” “我夢到孫燕歸被人砍頭了!” 孫燕歸,獬鷹愣了一瞬,才想起白棲嶺說的是花兒。想來他很喜歡花兒的名字。二爺夢到孫燕歸被砍頭了,二爺嚇醒了捂著心口。 白棲嶺搖著頭:“就算她遭難, 千里迢迢也無法救她。若她當真被砍了頭,就是她的命!先顧眼前的, 問一下銜蟬可安頓好了?” “銜蟬安頓好了。您忘了, 昨晚信上說了?!?/br> 此時銜蟬清早睜眼,聽到外頭的丫頭私語:主子說讓銜蟬姑娘教咱們認字, 這是真的嗎? 另一個丫頭道:“主子沒打過誑語, 應當是真的?!?/br> “可我們認字有何用呢?到頭來還不是要伺候老爺小姐,還不是要做一輩子奴才?” 這話發人深省, 外頭安靜了。 銜蟬輕輕坐起身來, 再次打量這間屋子。那日見過婁褆后, 他就把銜蟬和墨師傅接到了這個府上,進出都有侍衛跟著。婁褆于前一日來過一次,與銜蟬有過一次深談。 那是白天,為避嫌,二人坐在院中那棵樹下,婁褆命人退下,自己在那方石桌上沏茶。銜蟬捏著衣角搭邊坐在小石凳上,生怕婁褆說一些讓她失望的話。婁褆見她如此,先一步開口:“你不必以世間男女之事看待你與我,你有你深愛之人,而我與我的夫人舉案齊眉。不必害怕我會如其他男子一般,借以權利傾軋女子,我沒那個癖好?!?/br> 銜蟬松了一口氣,亦看到婁褆笑了。 婁褆問她:“你既有三愿,如今為這三愿,可想過做些什么?” 銜蟬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民女想開私塾,教女子讀書識字。民女深知自己對讀書也只是一知半解,但民女愿終身與書相伴,直至…” “直至成為一名大儒、成為女官?”婁褆打斷她。 銜蟬點點頭:“是?!?/br> “你可知你與旁人相較,有哪里不一樣嗎?”婁褆推給她一杯茶,邀她同飲。銜蟬接過茶,搖搖頭。 “你不好高騖遠?!眾溲|指著遠處做活計的丫頭:“私塾可開,但你不妨先教這些丫頭。給你半載時間教她們讀書識字。若你做到了,那么我將力排眾議,助你在京城開一家女子私塾?!?/br> 銜蟬認真聽婁褆講話,慢慢眼里濕潤了,用力點頭:“民女謝…” “不必謝我,謝你自己?;仡^可以與我的夫人同飲一杯,她從前就曾這樣想過,如今被困在深宮大院之內,一舉一動都要受掣肘?!?/br> 那日婁褆走后,墨師傅來與銜蟬叮囑:太子其人無惡不作,想來已盯上了銜蟬。要她無論如何,做事當心,若是出門,要帶侍衛。 自那時起,銜蟬意識到自己再不是那個在墨坊之中刻模子的女子了,亦非燕琢城里那個無名無姓的人了,她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她的城變得那樣大,那些人她不懂,那些事她沒經過。婁褆要她以最善的善意做事,以最惡的惡意揣度人,她依稀領悟了一些。 此刻她坐在這間大屋之中,將這天然雅致的臥房仔細打量,她尚不習慣住在這樣的華屋之中,總覺得那像一場華而不實的棺槨。丫頭聽到動靜問她是否需要進來伺候,銜蟬回應:不用伺候。 速速換了衣裳,出去找臉盆洗臉凈口,卻見到早就晾好的水。小丫頭應當只有十一二歲,還未褪去孩童的天真,神情跟小阿宋一模一樣,歪著脖子笑:“姑娘,你洗臉?!?/br> 銜蟬臉還未洗完,那小丫頭的帕子已遞了過來。小丫頭是話多之人,在一邊跟銜蟬自報家門:“姑娘,往后我伺候您。您別看我生得小,其實已經滿十五了。您叫我秋棠,因為我家院里有一棵海棠樹?!?/br> 她講話像花兒,銜蟬一下就覺著她很親。抬眼看秋棠,想起花兒meimei,就動手摸了她臉一下。 秋棠由著她捏一下,問她:“今日就教我們識字了嗎?” “對。在前廳之內,墨師傅應當擺好了桌椅?!?/br> “擺好了擺好了,天還不亮就折騰了?!?/br> 銜蟬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個教書人。 那些刻意端正坐著的小丫頭,仰頭望著她的眼中滿是困惑的小丫頭,讓她想到了兒時的自己。她想,她不該從《四書》、《五經》開始,她應當從名字開始。她們每個人都應當有自己的名字、會寫自己的名字,可以大聲喚出自己的名字。 她太溫柔了,講話之時目光如一往清泉,丫頭們看癡了亦聽癡了。街上有人聽到風聲,說那白二爺帶回京城的女子竟要教丫頭們識字,有人膽大,爬上了七皇子婁褆府邸的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