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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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劫啊緣啊的…”花兒搖著頭走了,她只道這世人吃飽了撐的,要惹那些情啊愛啊的煩心事,把個好好的春日都攪亂了! 傍晚在窗邊打盹,破天荒夢到白棲嶺,倆人吵著將白府砸爛了,白棲嶺氣瘋了,指著他府上那棵老樹,要獬鷹活埋了她,說樹下埋人,來年春天花開得好。獬鷹扭著她將她按在土坑里,咬牙切齒罵她:“不識好歹的東西,給咱們二爺當花奴吧!” 她騰地轉醒,嚇出一身冷汗,張口罵一句:“殺千刀的白老二!” 眼一轉,看到對面桌上喝酒那個,不是白棲嶺又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先更啦,晚上我再來捉一遍蟲! 第37章 燕琢城之春(四) 白棲嶺捏著酒杯, 仰頭倒進嘴里,轉頭對獬鷹道:“你去問問掌柜,是不是在飯莊跑堂都能偷懶, 若這么清閑, 不如趕走兩個?!?/br> 花兒聽出來了,給她下馬威呢!氣血上涌想跟白棲嶺說道一番, 轉念一想這廝吃軟不吃硬,此刻再來硬的, 怕是很難收場了。 小心翼翼蹭到他身旁, 拿起酒壺為他斟酒, 輕聲細語哄他:“二爺, 您慢用。適才是午市剛忙完,賬房先生許小的們歇一會兒。小的伺候您喝酒, 您消氣?!?/br> 白棲嶺并不與她講話,又對獬鷹道:“我喝酒,讓無關人等滾蛋,連只蒼蠅都不許往我面前飛?!?/br> 其余人大氣不敢出, 賬房先生拉著幾個跑堂的蹲在柜臺后面,小聲吩咐:“別出去, 今兒這場面誰出去誰倒霉。做奴才的這點眼色得有?!?/br> “那花兒…” 賬房先生堵住那人的嘴:“花兒輪不到你cao心!” 花兒心想, 我是蒼蠅,我不往你面前飛。將酒壺朝桌上一放, 扭頭走了。她走了, 白棲嶺眼皮都不抬一下,繼續喝他的酒。 獬鷹小聲試探:“二爺, 要么我去跟她說一聲, 那納妾的事…是…” “敢說再給你五個板子?!?/br> 白棲嶺因著花兒那些話生了大氣, 他也曾想二人之間多少有點主仆情分,雖說他時常利用她,但屬實沒有對她不起過。她當著媒婆說那些話,他沒覺得在燕琢人面前掛不住臉,只是覺得心堵。她打心眼里瞧他不起,這多少令人介懷了。好歹,白棲嶺想:好歹同生共死過,到頭來你這么看我。 用得著我的時候,一口一個二爺人真好,用不上的時候就是不得好死的白老二。 他兀自喝酒,把個飯莊搞得靜謐駭人,也因著他坐在那,燕琢城里人根本不敢進來,只有零散外鄉人進來歇腳。說書先生也不知這書是該說還是不該說,索性給自己沏了壺茶,坐那搖起了扇子。 白棲嶺也不管那些,他今日來飯莊自有他的道理,他即將向京城開拔,有一些東西要走碼頭,他坐在那喝酒,看看碼頭上的風吹草動。那花兒跟他置氣,坐在河邊望天。白棲嶺知曉她氣什么,她雖然貧苦,但骨頭很硬,獬鷹說要她做小,算是戳到她痛處了。 他白棲嶺根本沒有娶妻納妾的打算,枉她做他狗腿子那么久,一點腦子都沒有。 二人各自生氣,卻也都沒閑著。白棲嶺看著碼頭上孫家的船,對哼將耳語幾句,哼將就走了。那花兒也看著孫家的船,琢磨著似乎不太對勁。 那孫老爺自打被割了家伙以后極少露面,這一日卻坐在自家貨船前頭,親自督導搬貨的人,要他們輕拿輕放。那箱子里的東西似乎很沉,路過花兒的時候她依稀聽到喘氣聲,再路過她,她耳朵就豎了起來,聽了半晌,心里有譜了。 孫老爺的貨船運的都是人! 燕琢城還在宵禁,他的東西只能白天搬,人么,拿著通關文書進來就好,何至于裝在貨箱子運進來呢?花兒假裝曬太陽曬困了,躺在那河堤上閉目養神。那孫老爺瞧見她了,背著手踱步到她面前,命下人踢她一腳?;▋鹤鹕韥砜粗鴮O老爺,奴才相就出來了:“孫老爺,是孫老爺!您八成不記得奴才了,奴才去您府上伺候過?!?/br> “我記得你,你是白棲嶺的狗腿子?!睂O老爺冷笑一聲:“你怎么不愿意給他做妾?” “您這話說的,奴才只求個活路,那白府豎著進橫著出,奴才不敢?!?/br> 孫老爺看她一眼,再看一眼坐在飯莊里喝酒的白棲嶺,陰險一笑,說道:“不愿去白府做妾,那來我府上如何?” “您府上的活計奴才笨手笨腳干不了,嘿嘿?!?/br> 那孫老爺對下人使個眼色,下人從衣袖里拿出一個錢袋子,從里頭數出五文錢塞進花兒手心:“孫老爺賞的?!?/br> “謝謝孫老爺,謝謝孫老爺?!?/br> 花兒接了錢,心道這些當老爺的殺人都不用刀,幾文錢就能把人離間了。果然,在她回到飯莊后,狗東西白棲嶺要她把那五文錢丟給要飯的,轉身罰她面壁思過。飯莊里人來人往,白棲嶺嫌她礙事,要她去外面站著,站給整個燕琢城的人看,要別的老爺知道:他白棲嶺的人,哪怕餓死累死,也輪不到別人來賞。 別人小心翼翼,只有說書先生敢給她送點水,賬房先生給她端碗面條。 她安心喝了吃了,心里也想清楚了。白棲嶺這是又要算計她呢!不然以他平常的做派,把她一捆,使勁嚇唬她一通就完事了,何至于讓她在這里站著?她心不甘情不愿,卻還是陪白棲嶺演戲,偶爾探頭過去看一眼還坐在那的白棲嶺,哼一聲,總之面上不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