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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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望:“沒有條件?” “嗯?!?/br> “可他不像開玩笑,”岑望垂下眼簾,聲音悶悶的,“他很認真,甚至像威脅……” “聞人不是那種人?!鼻伧祺炝⒓捶瘩g。 岑望陡然靜默,偌大的寢房也頃刻死寂。 “你信他?”岑望抬起頭盯著她的眼睛。 不知為何,在這樣的眼神下,秦黛黛有些心虛,她移開目光:“我信我自己,我相信聞人的為人?!?/br> 岑望沉靜片刻,在心中告訴自己,她已經解釋了,他應該信她。 然下刻,他又想起什么:“若有一日,他真的要你不可與我一起,你可會應下?” 秦黛黛聞言安靜下來,沒有開口。 她欠聞人的。 像是猜到她的回應,岑望抱著她的手漸漸松開,定定看著她的眼睛。 他知道,也許如今的她,因為各種緣由也好,對他有那么一絲在意,可是……這份在意可有可無,隨時都能棄掉。 秦黛黛動了動唇,還未將答案說出口,岑望再次用力抱住了她的腰身,掩去通紅的眼眶:“別說了?!?/br> “我不想聽了?!?/br> 秦黛黛低頭,只能看見少年高束的馬尾此刻因昏睡而凌亂的低垂著,如同被暴雨澆濕的小獸,楚楚可憐。 * 此番前來議事的其他宗門之人,到底還是在臨別之際,知道了岑望的存在。 秦黛黛本欲最后離去,未曾想才出議事堂,便遇見了來等她的岑望。 岑望的眼眸在看見她時立時亮了起來,又在望見一旁的聞人斂后,眉梢微垂,繼而走上前來:“黛黛?!笨桃庥H昵地輕喚,頓了頓,主動牽起她的手。 秦黛黛習慣地蜷了蜷手指想要避開,卻在岑望用力握緊她的手,目光緊張地看著她時,緩了緩,到底任由他拉著。 岑望彎起眉眼,星眸中閃過真切的笑意,與旁人打招呼都和煦了許多,唯有看向聞人斂時,眉眼頃刻冷凝下來,微微頷首。 其他宗門之人紛紛從眼前一幕中回過神來,拱手回禮,眉眼掩蓋不住的詫異,又看向二人交握的手,微妙的情緒蔓延。 眾人只知先前玉麟少君與蒙面人對峙受了重傷,本以為在神玄宮閉關調息,未曾想竟一直留在太墟宗少宗主的身側。 可轉念又想到三界關于這小少君的一些傳聞,甚么大鬧少宗主與聞人小子的定親宴,甚么在醉玉峰下冒雨站了一夜,還有幾次在人界跟著少宗主…… 傳得沸沸揚揚。 眾修者不覺感嘆,早知如此,這小少君當初何必那般大張旗鼓地要悔婚? 若沒有那檔子事兒,眼下也不必吃這些苦,說不定早便與少宗主雙宿雙飛了。 情之一字,當真是害人匪淺啊。 眾人搖頭,紛紛御劍離去。 秦黛黛幾人回到太墟宗時,不過午后。 縹緲峰上,羅師兄眾人與臨溪正翹首以盼地等著,見到幾人躍下飛舟,忙迎上前來。 這幾日宗門積攢了不少事務亟待處理,秦黛黛并未耽誤太久,便要安排弟子送岑望回醉玉峰休息,未想還沒開口,便聽見臨溪驚訝的叫聲:“少君怎的傷勢愈發重了?分明離開時丹田都……”快好了。 最后二字,臨溪生生被自家少君輕描淡寫的一眼給堵了回來,他緊閉著嘴巴,張也不是合也不是,好一會兒才憋出幾聲咳嗽聲。 秦黛黛朝他看了一眼,走到岑望面前:“你感覺如何?” 岑望垂下眼簾:“無妨,你去忙你的便好?!?/br> 他的嗓音沙啞得厲害,任誰都能聽出話中的勉強。 偏偏秦黛黛心中想著宗門布陣之事,沒有細聽,聞言利落地點點頭:“好,讓臨溪與修衛送你回去,你好生休息?!?/br> 說完,秦黛黛已轉頭看向長老們及羅師兄,對他們輕輕頷首,轉身走進正廳之中。 岑望一人靜立于原處,望著她的背影,久沒做聲。 “少君,我送您……”臨溪終于尋到機會開口,還沒等說幾個字,岑望睨他一眼,一聲悅耳長吟后,偷閑劍恭順地伏在他的腳下。 臨溪:“……” 這晚秦黛黛回到醉玉峰已近子時,可仍有十余卷宗未曾翻閱完,索性便拿了回來。 夜色已濃,岑望應當已經休息,秦黛黛便未曾前去看他。 只是方才走向自己的臥房,沒等抬手推門,便聽見不遠處的寢房中傳來幾聲悶啞的咳嗽,聽起來極為痛苦。 秦黛黛腳步一頓,最終轉了方向,走向寢房。 令她詫異的是,岑望仍未曾休息,只傾身靠在床榻旁,唇角染了一點血珠,想來是方才咳嗽所致。 聽見她的腳步聲,他甚至還虛弱地扯了扯唇:“吵到你了?” 秦黛黛心中無奈,走上前查探他的丹田。 還好,比昨日好了一些,只是…… 秦黛黛蹙眉:“近些時日,你的丹田恢復得比往日要慢上許多?!?/br> 雖說對尋常修士而言,這是正常的,可他到底并非常人。 岑望垂落的長睫滯了滯,如常道:“大抵是前幾日擅用靈力,丹田愈發受損吧?!?/br>